第七百五十壹章

　　又壹天的時間在無聊的對噴中結束了，誰勝誰負？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說自己是勝利的。當然，客觀壹點看，小勺子無疑不是對方的對手。在場人群中，支持小勺子的只有自家的學生，其他人要麽反對，要麽中立。而且從辯術來看，明顯對方更加嫻熟，反應更加敏銳，演技也更加優秀。
　　但這意義不大，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小勺子壹直大笑，就算小勺子打瞌睡，妳也不能把她怎麽樣。誰勝誰負也並不僅僅看現場觀眾的反應，還要看的更長遠，更深邃。
　　何況對方終究也是壹個十幾歲的少女，再怎麽精通辯術，其城府終究有限。小勺子瘋狂大笑，居然還能把她笑急了。但這同樣意義不大。
　　不過如果對方明天再來，小勺子還得上去。哪怕說壹模壹樣的話，哪怕繼續大笑，但絕不能退縮。
　　網上對於這次事件，自然又是炸開了鍋。在帝國，對方獲得的同情和支持顯然遠超小勺子，對小勺子的各種攻擊也隨之而來。但消息傳到國內，小勺子又獲得巨大支持。並對她只是大笑而不廢話的行為大為贊賞，很多人紛紛表示，面對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和她辯論都是掉價，大笑才是最深刻的嘲諷，而且最後還嘲諷破防了。
　　對此，小勺子也發表回應，只有壹句話：“其實，我不善言辭。”
　　於是，網上的回應自然又是壹輪五花八門。
　　凱文心知這種活並不適合她來幹，但身邊沒有別的人選，只能催促烏鴉找個合適的人選來。但這種事情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就算花錢砸也不壹定能找的到門路。烏鴉只能表示盡力。
　　當然，不論找來的是誰，她能做的也和小勺子也差不多。本質上說，這只是壹種被動防禦。而如何進攻？或者說，想改變帝國平民對亡靈巫師的輿論，需要走哪幾步？
　　凱文原本在來之前沒有多少把握，他和學生們提前排練了壹些舞臺劇，但就算再精彩，能在帝國範圍內引起多大波瀾？演講再犀利，也沒能改變任何人的思想。這恐怕需要數年之久，持之以恒不斷的宣傳，才可能影響壹小批人。但凱文顯然沒這麽多時間。
　　不過如今有壹些契機，那就是球賽。其本身關註度極高，如今各球隊又都有了立場，不論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球隊的勝利會自然而然的加固其立場的正義性，雖然這兩者其實毫無關系，但通過宣傳可以讓人聯系起來。
　　而最終，狗頭人代表的支持凱文的球隊能獲勝，也許就可以相當程度的撼動他們的信仰。理論上看著很容易，但實際操作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根據目前的球隊內幕，狗頭人最終是要輸掉的。如何才能贏？另外，帝國高層中本來就有不少人反對普及亡靈法術，他們不但反對凱文，也反對那位邀請凱文的帝國教授。狗頭人如果贏了，會造成的後果，他們預見不了嗎？他們不會幹預嗎？
　　而且，即便狗頭人球隊順利贏得比賽。對於大眾來說，也不可能如開關掰壹下壹樣，壹瞬間就都接納亡靈巫師了。最多也就是壹部分人接受，壹部分人還是不接受。如果說兩方人數相當，信仰又截然矛盾，那對帝國來說可能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凱文想明白了，這不是他壹個人能幹成的事情，至少要拉攏壹批人。於是，他和帝國教授商量：“帝國高層裏面，想殺我的人有多少？”
　　“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教授回答。
　　“不會吧？”凱文驚嘆。
　　“原本也沒這麽誇張，但妳最近搞的這麽亂之後，大家都嫌煩了。”教授回答。
　　“難道連個中立的人都沒有嗎？”凱文不相信。
　　“哦，我就是中立的。”
　　“……”
　　沈默片刻，凱文又問：“那支持普及亡靈法術的呢？有多少？”
　　“也不多，不少人的立場都比較模糊。”
　　凱文點點頭：“我建議，把他們叫過來開個會。至少讓我摸個底，如果可能，則發展幾個同行者。”
　　“這不太可能，”教授只是搖搖頭，“我早就試過了。有些人的利益和亡靈巫師是沖突的，有些人就是敷衍，說什麽都沒用。大多數人都討厭變化，特別是已經成型的上位者。”
　　“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我們幹脆攤牌，我們是壹定要普及亡靈法術的，他們是壹定要阻攔的。但我們仍然可以討論出壹個合理的方案，立出壹個都信服的規矩，然後照著規矩辦事。不然妳偷襲我，我偷襲妳，大家只能兩敗俱傷。”凱文回答。
　　教授沈吟片刻：“妳總是很有魄力的提出壹些大膽設想，但事實上妳根本叫不動他們，有些人連我也叫不動。”
　　“沒事，哪怕他來個隨從也行。”凱文回答。
　　“那行吧。”教授沒再多說什麽，出門去發邀請了。
　　次日，壹群奇奇怪怪的人從各地趕來，全部到訪眾神學院。這其中，真正親自前來的，也只有帝國安全局長，帝國情報局長，以及已經邊緣化的布萊德雷。其他的全是壹些隨從，他們也不自我介紹，凱文也不認識。但看著人數不少，估計高層大概都派了壹些。
　　而且值得壹提的是，今天街道上很安靜，沒人抗議。
　　在學校借了壹個階梯教室，讓來訪的人如同學生壹樣坐著，凱文則在前面開講：“同學們好……咳咳，不好意思，職業病。”
　　眾人：“……”
　　“哦，開始之前，我得向帝國情報局長匯報壹件事情，”凱文含笑開口，“貴局探員這兩天壹直在市裏找寶箱，進展如何？”
　　情報局長笑著回答：“我們人手充足，不勞費心。倒是要感謝天地的饋贈。”
　　凱文搖搖頭：“這可不是天地的饋贈，這是狗頭人的饋贈。上次狗頭人來學院聽我演講，臨走前我送他壹張紙條，上面寫了幾個題。本來是給狗頭人壹些趣味，沒想到他沒解出來。妳們倒是解了壹個又壹個。”
　　“凱文先生足不出學院，藏的寶箱倒是很嫻熟。”局長冷笑。
　　“說點實在的吧，我知道妳想追蹤我的烏鴉，甚至已經動用了幽魂系的法術。但我的烏鴉同樣懂亡靈法術，妳們追蹤的同時也會暴露壹些東西，特別是不停的開它設下的寶箱。順帶壹提，妳的部下經常性獨吞或者平分寶箱，妳可能還不知道吧？”凱文回答。
　　“這不可能，”局長下意識回應，“我的探員素質非常高。”
　　“妳回去以後自己問吧，自然能問出來。”凱文笑了笑，轉頭面向安全局長，“安全局長，我聽教授說，妳試圖把布德豪斯拱出來，故意讓我殺。以此來定我的罪？”
　　安全局長笑了笑：“怎麽？妳不殺嗎？”
　　凱文點點頭：“我要殺的。”
　　“是嗎？那妳很勇敢。”安全局長面無表情的點頭。
　　“但妳定不了我的罪，”凱文回答，“妳可知道程序員殺人術？我先編程，回國後程序才啟動殺人，妳又怎麽抓我？”
　　安全局長臉色微變：“我可以拆掉妳的程序。”
　　“妳防的了我多久？”凱文反問，“用多少資源和我周旋？”
　　“那看來只能殺掉妳，才能除掉後患！”安全局長口氣生硬。
　　凱文壹攤手：“程序員殺人術是我們網上的技術，我們那兒是個程序員都會。”
　　安全局長：“……”
　　“妳現在還沒有把布德豪斯拱出來，可能還在觀望什麽。不過如果妳真的把他拱出來了，我應該感謝妳，不然我還真沒地方找他。我們完全可以合作，而不是沖突。”凱文提議，“妳可以把他賣個好價錢，反正他對妳也沒什麽用。”
　　“凱文，”有壹個隨從終於聽不下去，打斷發言，“妳直接說吧，妳到底想幹什麽？”
　　“我聲明壹下，我是受邀來帝國訪問的。這位帝國教授希望普及亡靈法術，而我則幫忙解決問題。本質不是我想要幹什麽，而是教授他想要幹什麽。”凱文回答。
　　“凱文，”有人搖頭，“普及亡靈法術，對妳有什麽好處？”
　　“沒什麽好處，”凱文回答，“以我個人來說，最好帝國永遠處於落後時代，但或許我也應該格局大壹些，為全世界考慮壹下。再說，教授還答應我給我提升精神力到七階，那我當然得認真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