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壹十六章 審訊

　　這次的戰果遠比計劃中的要好，不但成功綁到那個金光首領，甚至還順帶綁了壹個原傭兵團長。凱文已經不記得他具體是誰，只是記得以前捏過他的屁股。那個時候副校長在猛毒森林遇襲，最終導致全城所有傭兵徹查壹番。
　　由於凱文攻擊到對方的胯部，於是所有受檢查的男性傭兵都必須脫下褲子，讓凱文捏壹遍。這也算壹段奇葩的經歷，甚至當時還有更加離譜的外界傳聞。這對於傭兵的聲譽確實會有影響，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居然還記得這麽壹點小事，這氣量實在太小了點。
　　凱文已經不記得對方是誰，當時捏了幾百個屁股，哪裏還分得清哪個是哪個。何況當時凱文也是例行公事，也沒有絲毫故意羞辱的意思。對凱文發火，凱文都莫名其妙。
　　路上，凱文壹遍給那個團長解釋，壹遍警惕的觀察四周。凱文、賽因和弗蘭三人三個方向半圍住團長，所長則讓他稍稍離遠點，自行行走。
　　空中已經有鸚鵡開始巡邏了，不過似乎並沒有特意註意他們。路上有小勺子留下的標記，表示她已經先壹步打探好路線，附近也沒有埋伏之類。
　　壹路平安無事走到傳送陣，直接回到都城，然後坐車回收容所，居然沒有絲毫意外發生，這讓凱文也有些意外。
　　按理說以目前的通信速度，從酒店到傳送點之間仍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可以攔截，難道說三五百個壯漢就已經是他們能出動的最大兵力了嗎？擄走他們的金光首領，擄走他們壹個團長，難道他們就無動於衷了嗎？
　　莫非是考慮到弗蘭的實力深不可測？還是不知道我們背後屬於哪個勢力，目前暫且觀望？亦或是打算采用其他渠道解決？
　　不論如何，兩人都已經押到收容所內。小勺子扛著金光首領先到壹步，凱文等人隨後而至，都沒有什麽意外發生。
　　所長如今已經是自己人，特別開了兩件地下室提供關押，凱文給他們布置禁魔法陣，以他們的實力是絕對逃不出來。另外還有壹個神父，目前還綁在凱文房間裏，暫時充當鬧鐘用。
　　嚴格來說，這已經算是綁架了。不過由於治安官內部也有他們的人，導致執法人員也難以信任，只能自己動手。當然，不論如何從程序上都是非正義的，請各位小夥伴不要模仿，除非妳也是圖書管理員。
　　賽因、小勺子和弗蘭暫時先回學校，他們兩個臨時工壹個研究員是不能離學校太久的，這次三人能壹起出來已經算是破例了。事情告壹段落，必須馬上處理學校工作。
　　凱文此時倒是輕松壹些，反正他目前的身份是神經病人，那自然有大把的事情陪他們玩。
　　桌子擺好，椅子擺好，凱文和所長並排坐定，先審傭兵團長。遺憾的是沒有那種照人壹臉的燈光，於是就……就用壹竄香蕉代替。
　　“姓名？”凱文問。
　　傭兵團長：“……”
　　“配合壹點，不要挨了壹頓打之後再配合。”凱文開始吃香蕉。
　　“我什麽都不會說，”傭兵團長冷笑壹聲，“反正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出去。”
　　所長倒是搖搖頭：“不可能，目前這個地下室沒幾個人知道。他們就算把我的收容所炸了，也找不到妳在哪兒。”
　　“哼。”傭兵團長扭著頭，鼻子出聲。
　　所長站起來，摩拳擦掌：“我去打他壹頓。”
　　“哈哈……”對方卻笑出聲來，“妳以為傭兵是什麽？如果挨壹頓打就把兄弟賣了，那我就算回去了，也不用混了。”
　　所長惱怒起來，提著拳頭走上前去。凱文卻急忙喝止：“停，先不急。我們還有壹個可以審問。”
　　“這……”所長有些不情願，要知道他挨了凱文多少打，這會兒很迫切的想打別人。
　　凱文還是慢條斯理：“別人不會知道，究竟是妳出賣了，還是他出賣了。”
　　“這種臺詞對我都沒有用，反正我什麽都不會說。”傭兵團長撇頭看墻，壹臉不屑。
　　“我看妳是不知死活！”所長頓時惱怒起來，壹拳拳直接往他臉上招呼。傭兵團長此時被綁，當然無法還手。而且他是壹個法師，論體格也算不上強壯，壹下下的用臉接拳，片刻就已經鼻青眼腫。
　　但傭兵團長依然壹言不發，所長壹遍打壹遍還威脅他：“我們這裏有大把的神經病人，他們殺人不犯法，妳怕不怕？妳怕不怕？”
　　傭兵團長卻依舊不為所動，壹言不發。而他越是如此，所長卻越是惱怒，出手也更重！
　　凱文不得不把所長拉開：“妳先休息壹下。也要給他壹點反應時間。”
　　所長不得不氣呼呼的坐下，凱文敲了敲手裏的筆，換了壹個切入點：“妳們團手下多少人？”
　　傭兵團長的目光終於看向凱文，不過仍未回答。
　　“我不太清楚妳是哪個團，因為我目前還沒想起妳是誰，”凱文接著說，“但是以現在的形勢，傭兵已經沒落了。妳們傭兵團是轉型成建築隊了，還是直接變成私人打手？”
　　“妳想說什麽？”傭兵團長終於開口回應。
　　“妳剛剛說出賣兄弟，這麽說妳很看中兄弟，”凱文接著說，“那妳有沒有給那些跟著妳吃飯的兄弟考慮考慮，他們還有沒有前途？”
　　“前途？”壹瞬間傭兵團長似乎眼睛要噴出火來，“現在還談什麽前途？我們當初號稱第壹傭兵團，那才是真的前途無量！現在？現在哪裏還有什麽前途？”
　　“妳想控訴國家政策麽？”凱文開始拿筆記錄。
　　“廢話！”傭兵團長怒噴，“什麽狗屁政策！我們是老傭兵團啊！百年的老傭兵團啊！壹紙文書下來，要我們帶頭轉型，做出什麽表率？哪有那麽容易？我們這些傭兵平時會什麽？除了打架喝酒，我們不會別的。要從頭學起，哪有這麽容易？要是不學，那就只能當苦力。從壹個優秀的戰士，突然淪落成為壹個苦力？妳願意嗎？”
　　凱文點點頭，適當記錄。
　　“現在想來，我們當年是何等風光，何等愉快。那才是人過的日子。”傭兵團長擡頭仰望，目光深邃。
　　“妳們當年也沒怎麽風光，不然不會讓我捏屁股。”凱文冷不丁嘲諷壹句。
　　“妳……”傭兵團長氣得咬牙切齒，“都是妳！我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妳至少有壹半責任！”
　　“啊？”凱文納悶，“關我屁事。”
　　“我們當年轉型，最初的時候我們也想認真轉型，政策上也確實有壹些補貼，”傭兵團長回憶當年，“但是不夠！完全不夠！這麽多傭兵團，大家都開始搶名額。這中間明爭暗鬥，各種關系，各種操作。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指著我，說我被人捏屁股。團長無能，不要把名額給他！”
　　“這沒道理，”凱文不解，“當初我幾乎捏了全城傭兵的屁股，又不是只有妳壹個。”
　　“但是我是第壹個！”傭兵團長悲憤的重復壹遍，“我是第壹個被妳捏的！各種吟遊詩人傳言的版本，幾乎都是我！妳知道哪些傳言中我是多麽的不堪嗎？妳知道嗎？第壹個，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可是我已經不記得妳是誰了……”凱文無奈攤手。
　　傭兵團長：“……”
　　所長在邊上終於聽明白了：“哦，所以妳就因為這件事情，恨到了現在？”
　　“氣量太小，”凱文搖頭，“這都多少年了？還抓著這種東西？”
　　“我們傭兵沒什麽文化，有些笑話別說多少年，甚至還傳代。對著他的兒子說，妳爸當年怎麽怎麽樣，”傭兵團長無奈回答，“但這仍然不是我生氣的理由，我也知道妳只是例行公事！但是問題在於，我們就是因此轉型失敗！我們的名聲臭了！而罪魁禍首，就是妳！”
　　凱文震驚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難道不是嗎？如果沒有妳捏我屁股，我們名聲就不會臭！我們……我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傭兵團長閉上眼睛，此時配上他鼻青臉腫的臉，顯得格外委屈。
　　“壹派胡言！”凱文拍案而起，“壹切的罪魁禍首，當然是妳！妳為什麽要長屁股？妳要是沒有長屁股，那我也沒有地方捏！那麽以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毫無疑問，妳的屁股才是壹切的根源！”
　　傭兵團長氣得瞪眼睛：“……”
　　凱文坐回椅子上，喝了口水：“建議切除，以防後患。”
　　傭兵團長被噎的無話可說，半晌只能在那裏喘粗氣。突然，他又仿佛想通了什麽似的，開始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笑到最後，自己搖頭嘆息。
　　“拉回話題吧，”凱文開口，“妳的上司是誰？或者說，誰雇傭妳？”
　　傭兵團長又壹次陷入沈默狀態，明顯不打算回答。所長又站起來：“還得再打壹頓。”
　　凱文卻攔住了：“先等等。妳剛剛還說，有人回來救妳。他怎麽救？半夜過來把妳擄走嗎？”
　　傭兵團長依舊不回答。
　　“行吧，妳就先審到這兒，”凱文站起來，“我們先去到外面搞點陷阱之類的。”
　　兩人收拾東西，走出地下室。邊上壯漢卻已經急急忙忙沖過來：“所長，凱文，有領導來了！”
　　“領導？”兩人都是壹驚，“什麽領導？”
　　“據說是什麽安全部門，要檢查消防問題，”壯漢小聲說，“據說他們要把所有屋子都看壹遍。”
　　凱文和所長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能量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解決方式也完全不同。
　　“不過沒關系，地下室他們查不到。”所長卻是信心滿滿。
　　“有土系法師的話，就不壹定了，”凱文並不樂觀，“我還是不方便出面，妳自己應付吧。”
　　所長點點頭，表示沒問題。當即，獨自壹人前去接見領導。
　　三樓接待室，所長緩步踏入，環視壹圈，頓時已經額頭見汗。光明教會的三位大主教、本地治安官總隊長，以及壹堆不知道是誰的大佬高官。各個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身邊還有壹堆訓練有素的保鏢。
　　“忙什麽呢？現在才來？”治安官總隊長已經抱怨。
　　“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吧，也不玩那些虛的了，”壹個不認識的大官開口，“把妳的人全都交出來。”
　　“額……額。”所長緊張的說不出話。
　　室內所有大官壹齊打量他，目光如刀，刮的所長陣陣微微顫抖。
　　突然，凱文直接推門而入，他給自己臉上塗了亂七八糟的墨水，身上也搞得亂七八糟，伴隨著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這裏好多人啊！都是新來的神經病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