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才少女

　　有這麽壹個可隨時隨地，無聲無息出現在別人背後的伯爵，凱文也不敢再耍什麽小手段。老老實實夾著三本書，敲響了那個天才少女的房間。
　　天才少女名叫桑妮，據說是古來德伯爵的弟弟的女兒，今年十歲。家裏據說是賣駱駝的，在沙漠地區做大生意。由於少女過於天才，他父親試圖送她去王立學院深造，也所以就暫時寄住在古來德家中。
　　“誰啊？”門內響起不是很友好的聲音。
　　凱文回答：“新來的家庭教師。”
　　“誰讓妳來的？”門內不悅，“我不需要什麽家庭教師，妳走吧。”
　　凱文有些尷尬：“可是，我是遵從古來德伯爵的指令，我才來的。”
　　“他是他，我是我，他要家庭教師，找他去呀，我又不要！”門內回答。
　　“這……”凱文尷尬，“請小姐還是先尊重壹下伯爵大人吧。”
　　“哼！”門內不屑。
　　“小姐，開門吧。”
　　“不開！我就不開！”
　　凱文：“……”
　　想了想，轉頭直接找了壹個仆人，問有沒有小姐房間鑰匙。但回答只有伯爵大人有。凱文當即原地轉身兩次，邊上仆人都黑著臉：“妳在幹嘛？”
　　“咳，那我還是去找伯爵吧。”凱文這次希望伯爵出現在他背後，但結果卻是沒有。
　　“我勸妳還是別去。”仆人回答。
　　“為什麽？”
　　“妳就是找來鑰匙，小姐估計也會趁機出門，然後滿院子跑，變成和妳捉迷藏了。”仆人顯然是有經驗。
　　“那難道要我砸門？”凱文半開玩笑。
　　“妳可以試試。”仆人倒是不介意，“其實沒多大事，小姐魔法經常亂扔，砸壞東西都是很平常的。”
　　凱文狐疑的回到門前，壹腳踹門！再踹！繼續踹！
　　凱文揉了揉腿，面色有些尷尬，門依然是好好地。凱文摸了摸門，明顯感覺到有土系法術加成，恐怕這扇門已經被硬化術加持過，對方魔法果然不錯。
　　不過明顯感覺到硬化術威力還差壹些，相比不少凱文見過的不少其他同級法師，顯得略帶稚嫩。畢竟對方還只有十歲，再怎麽天才，其精神力還沒有完全長成，學的魔法再多，其底子還是比較薄弱。
　　凱文還擔心對方天才到什麽地步，如今看來還算是可以應付的範疇之內。當即，凱文全身爆發鬥氣，後退兩步，同時凝聚兩個魔法飛彈。猛然發力，試圖撞門。
　　突然，褲腰帶被人拉住，凱文急忙停步，回頭壹看卻見伯爵大人已經站在他背後：“妳想幹嘛？”
　　“咳，伯爵大人，我只是想進去教導她。”凱文低頭。
　　“為什麽不找我要鑰匙？”伯爵自然的掏出鑰匙，直接遞給凱文，“鑰匙就交給妳，聽著，如果妳不能勝任家庭教師這個職位，那麽我不介意撤換其他人。進去吧。”
　　凱文點頭，接過鑰匙，打開門。就見壹個人躲在被子裏，蒙頭蓋臉，兩人進來也不理。
　　“桑妮，妳的家庭教師來了。”伯爵開口，“記得要好好學。”
　　“我生病啦，我不舒服！”被子裏壹個聲音傳出來。
　　伯爵也不廢話，轉頭給凱文說：“交給妳了。”說完轉身出門，隨手把門帶上，把凱文和桑妮留在房裏，桑妮還蒙在被子，不理凱文。
　　凱文放下書，還是先觀察壹下房間。房間很簡介，也沒有想象中小女孩的那種娃娃熊，或者其他什麽粉色可愛裝飾。床邊放著壹根黃色的魔杖，墻邊有壹個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書。凱文出於好奇，靠近去看看。
　　“誰讓妳動我的東西的？”少女突然掀開被子，氣鼓鼓的等著凱文。
　　凱文坐回椅子上，算是仔細審視壹下自己這位學生。壹個長得挺精致的小女孩，不過此時被熱的壹臉汗，畢竟此時天氣還是初秋，遠不到蓋被子的時候。
　　“妳似乎很反感家庭教師，”凱文開口，“為什麽？”
　　“哼！”桑妮再次把頭猛進去，不理凱文。
　　“妳熱不熱？”凱文問。
　　對方並不理會，裝死不動。
　　“這樣吧，不管妳反感還是怎麽樣，我有我的工作，”凱文打開書，“我就開始上課吧。”
　　凱文隨手拿出數學書：“比如有壹個鐵匠鋪，每天進口三籮筐鐵礦，每籮筐鐵礦可以支持打造出十把砍刀，壹天內完成，但砍刀還需要刀柄，刀柄木質。鐵匠鋪必須把半成品的刀壹路送到木匠鋪，路程大約半天，木匠鋪店鋪忙碌，前15天只可以安裝三個刀柄，後15天空閑下來，可安裝18個刀柄。安裝完畢之後，放入刀庫存儲。那麽請問，30天之後，刀庫有幾把刀？”
　　桑妮：“……”
　　“其實這是壹個很基本的……”
　　“我又不是賣刀的！”桑妮尖叫，“我不需要學這種東西！哼！”
　　“那這樣吧，我聽說妳家是賣駱駝的？”凱文問，見對方沒有反應，凱文當即說下去，“比如妳家每月能多生三頭駱駝……”
　　“我又不用親自去弄駱駝！”桑妮尖叫，“哼！我是貴族！這些事情交給管家就行了，還需要我來嗎？哼！”
　　“但如果妳連這麽基本的問題都不懂的話，妳可能會被妳的下屬愚弄。”凱文盡量教導她。
　　“我的管家是絕對忠誠的，”桑妮掀開被子，站在床上，“不忠誠的管家，會被弄死掉。妳知不知道，貴族殺掉壹個自家家仆，就像捏死壹直螞蟻壹樣容易。哼！”
　　凱文皺眉：“小小年紀，殺氣都這麽重？”
　　“哼！這算什麽？我又不是壹般的小孩子，我是天才，”桑妮高擡起下巴，“大家都這麽說我。沒有辦法否認的事情。”
　　“十歲掌握的魔法的確多了壹些，”凱文面無表情，“但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妳有什麽其他的天才地方？”
　　“哼！”桑妮踢了壹腳被子，“我告訴妳，我天生就是天才！這是上天註定的事情。我爸爸就告訴我，這個世界就是力量決定壹切，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麽智謀都沒有意義。所以我只要學習魔法就可以了，文化常識之類的東西，都完全沒有意義。我學這些都是浪費時間。”
　　“那這樣吧，”凱文也算耐住性子，畢竟對方是貴族小姐，“我們學幾何？魔法陣畫圖會很有用。”
　　“哼，我又不用魔法陣，我念咒就可以了。”桑妮拒絕。
　　“那妳想學什麽？”凱文問。
　　“我要學魔法，妳能教我嗎？”桑妮冷笑，“哼！”
　　“魔法我的確教不了妳，”凱文無奈，“但是每壹個魔法師都是學者，從沒聽說過文盲法師的說法。”
　　“哼，這些都是壹些沒用的老規矩，很多人學了之後，壹輩子都沒用到，所以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桑妮反駁，“我也不是文盲，我識字的。”
　　“的確有些人壹輩子也沒用到某些知識，但是也有些人學了之後馬上就用到了，妳有統計過當中的人數差別嗎？有什麽數據可以證明，學這些沒用的人遠比學這些有用的人多？”凱文反問。
　　桑妮楞了楞，隨即尖叫：“我不聽！我就不學！哼！”
　　“文化是作為壹個貴族必須的掌握的內容，也是交流的基礎，妳壹張嘴有多少文化內涵，其實基本都顯露出來……”
　　“我不聽，都是沒用的，”桑妮尖叫打斷，“學這麽多有什麽用？變得和妳壹樣嗎？這麽窮酸，這麽落魄，跑我們家裏來當家教？哈哈。”
　　“小姑娘，”凱文臉色也有些不悅，“看起來真的很久沒有人告訴妳該怎麽說話了。”
　　“怎麽了？”桑妮反駁，“我說錯了嗎？”
　　凱文沈默片刻，決定先試探壹下：“妳說妳會十幾種法術？”
　　“我會三十三種法術！”桑妮尖叫，“比妳想象的要厲害多呢！哼！”
　　“有這麽多麽？”凱文再試探壹下，“都報出來數數。”
　　“哼，妳聽著，我會火焰鞭、冰劍，回旋石斧、還有旋風術，其他火球冰箭之類，都不用說了，哼！”桑妮撇頭。
　　“都不用說？說壹下吧，畢竟三十三種太誇張了壹點。”凱文還是不信。
　　“哼，那妳就聽好了……”桑妮當即伴著手指頭把三十三種法術如數家珍壹般報了出來，最後冷笑反問，“妳該不會不信，還要讓我施展壹遍吧？”
　　凱文閉著眼睛，記下所有的法術名字，然後仔細回憶自己看過的那本魔法筆記，確保萬無壹失，這才睜開眼睛：“我們單挑吧。”
　　“妳是認真的嗎？”桑妮驚訝，“妳要知道，我絕不會留手的，妳會被我的魔法打成重傷。”
　　“是嗎？只是重傷嗎？”凱文笑，“那還怕什麽？”
　　“妳真是壹個奇怪的人，”桑妮有些警惕，“妳是什麽階段的實力？”
　　“1級法師，我只會用魔法飛彈和魔法盾，”凱文回答，“當然同時剛，剛學會鬥氣的戰士。”
　　“哈哈，這種實力也虧妳說得出口。”桑妮嘲笑。
　　凱文不以為意：“抓緊時間，找個地方我們練練。”
　　桑妮當即把凱文帶到壹片空地上，桑妮要求兩人開始時相隔10米，並堅持這是貴族決鬥的規矩。凱文也表示隨意，雙方站定，兩個女仆已經神色緊張的站在邊上。說實話，她們不是擔心凱文受傷，而是擔心小姐。
　　“我開始了！”桑妮隨口壹句，馬上開始默念法術，周圍火系元素開始明顯聚集。
　　凱文當即感受到，是火焰鞭。基本上是初階法術中的最高級別，對魔力操控有很高的要求，這招弄不好會抽到自己。不過對凱文來說，這些都不需要擔心，因為她絕對放不出來。
　　擡手壹個魔法飛彈過去，桑妮眼看這飛彈過來，剛想嘲笑這準頭怎麽這麽差。突然發現火系元素居然散了，桑妮面露驚慌之色，急忙想加大魔力，強行再凝聚。
　　凱文輕輕松松，又壹發飛彈過來。將火元素徹底打散，桑妮法術發動失敗。魔力消耗比正常發動多了壹倍有余，額頭已經開始見汗。
　　“妳做了什麽？”桑妮尖叫，對自己法術被莫名打斷，也非常驚恐。
　　“兩發魔法飛彈。”凱文攤攤手。
　　桑妮擦了壹把汗，咬咬牙再次凝聚回旋石斧，這也算是個低級中比較高級的法術。地上土石開始緩緩飛起，在空中逐漸凝聚成壹把雙刃斧的樣子。
　　凱文壹發魔法飛彈，直接打中石斧，石斧頓時滿是裂紋，石屑跌落。桑妮咬牙試圖硬撐，凱文再來兩發，砰！石斧被打爆了。桑妮再度失敗，人都晃了晃，站立不穩。
　　“這就是妳會的法術嗎？”凱文嘲諷，“妳真的有實戰過嗎？不會是妳以為對著個木樁發出法術，就是妳學會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桑妮尖叫壹嗓子，擡手砸出壹個火球術。
　　這種初級中的初級法術，遠隔10米的情況下，凱文也不可能打斷的了。速度迅捷更勝魔法飛彈，但凱文毫不擔心，只是擡手壹拍，仿佛只是扔過來壹個皮球壹般，將火球術拍掉。
　　“看來妳真的不懂魔法。”凱文搖搖頭。
　　火球術這種東西，慢速比快速威力更大。幾乎絕大多數的火系法術都附帶黏著性，火球擊中目標，黏住不停的燒，才有威力。包括火焰鞭也是如此，他能捆住對手，並不斷燃燒，威力更勝。黏著性是咒語中自帶的性質，但黏著性也不是萬能。通常速度越快，越斜面接觸，越不容易黏住，反之則越容易。
　　壹掠而過的火焰，基本上沒太大殺傷力，除非高階法術。持續不斷的火焰，才是讓人恐懼的。戰場之上，看見高速飛行的火球，基本上都笑著看看，有人壹腳踢回去也可以。但凡看見低速火球，卻全都面色緊張，註意力集中，小心躲避，或者提前打下來。
　　包括所謂的火球拐彎等技術，其實也就是通過控物術控制自己的火球，進行壹定的運動。但同樣有個前提，火球必須低速，高速情況下，控物術也很難抓住。
　　當然如果是高端法師，同樣可以火球高速並保持黏著，同樣可以高速依然控制。但是，既然是高端法師，誰還玩火球術啊！
　　也所以凱文毫不緊張，如果可以，他早就沖過去，暴打這個狂妄的小姑娘。不過邊上女仆畢竟看著，而且想起那位可以瞬間出現在背後伯爵大人，凱文還是選擇站在原地。
　　“啊啊啊……”桑妮又砸了兩發火球術，凱文依然隨手拍掉。
　　桑妮開始面色發白，全身已經開始顫抖，顯然魔力透支有些過了。邊上兩個女仆急忙上前，把桑妮抱起來，往她的房間趕去。凱文只是隨意的跟在後邊。
　　進了房內，女仆把小姐放回床上，又是擦臉，又是洗毛巾，又是倒水。桑妮依然呼呼喘氣，看見凱文過來，索性把眼睛閉上裝死。
　　“算了，”凱文搖搖頭，“今天就這樣吧。明天開始我們正常上課，妳要是不服，我們再單挑。”
　　桑妮閉著眼睛：“……”
　　“也別說我大人欺負小孩，妳還2級法師欺負1級法師呢，”凱文笑了笑，“妳要學的還有很多，妳連魔法飛彈都破解不了。學再多的法術，也只是嚇唬人而已。沒有用。”
　　“妳的確很天才，這點我承認，”凱文繼續，“但只是某壹個方面的天才，魔法壹學就能放，但只是能放而已。真正的魔法原理，魔法本質妳都不懂。如何要學會這些，那就要先學語數外。”
　　桑妮：“……”
　　“行了，今天妳就休息。還有，別這麽矯情，魔力透支睡壹覺就行了。”凱文擺擺手，直接出門。兩個女仆對視壹眼，不由也是暗暗搖頭。
　　離去之前，當然還得和伯爵大人招呼壹聲。
　　伯爵問：“妳今天教了她什麽？”
　　凱文沈默片刻：“我教了她做人要厚道。”
　　伯爵：“……”
　　凱文當即離開的伯爵府，壹路趕回薩卡城，此時還是午後時分。索性先回軍營，把魔法筆記再捧出來翻看壹遍。
　　攻擊元素收集中的關鍵點，以破壞元素收集的方法也有弊端。那就是壹旦遇到沒見過的法術，那就抓瞎了。萬幸桑妮的法術非常標準，標準和教科書壹樣，凱文按照教科書攻擊，輕松完成。
　　這些關鍵點理論上都可以推導出來，但實戰中根本沒時間，所以只能事先死記硬背。事關戰鬥，凱文不敢大意，急忙又回去把書背壹遍，校驗壹下自己有沒有背錯。
　　傍晚時分，凱文又去酒館開始演講，此時凱文名氣大了不少，倒有不少人慕名過來捧場。至少能讓凱文賺到來去的路費。
　　深夜，伯爵府內，桑妮緩緩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在壹個柴房裏，自己就躺在壹捆柴火上面，眼前有坐著壹個蒙面的女仆，平靜的往爐竈裏塞柴火。
　　“這是哪兒？”桑妮有些驚恐，也有些茫然。
　　“廚房。”蒙面女仆轉頭掃了她壹眼。
　　“妳是誰？”桑妮問。
　　“我是妳姐。”蒙面女仆回答。
　　“啊？這，妳說什麽？”桑妮無法理解，她的姐姐不應該是住豪華房間內的小姐嗎？怎麽變成壹個燒火女仆了？
　　“妳今天對妳的老師很不敬啊？”女仆問。
　　桑妮支支吾吾，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女仆站起來，用手指戳桑妮的額頭：“我警告妳，妳給我老實點，這個家裏隨便壹個女仆都可以收拾妳，妳信不信？”
　　桑妮試圖用小手格擋，女仆輕松制住，繼續戳額頭：“妳爸爸把妳送過來，也不是讓妳來玩的。妳要是再不老實，我就戳死妳，我繼續戳，戳戳戳……”
　　“嗚嗚。”桑妮被戳哭了。
　　“我告訴妳，我是妳姐，我有資格教訓妳。”蒙面女仆放開桑妮。
　　桑妮見機，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黑夜之中，壹路亂跑亂撞，終於來到壹片空地，前方還有壹個女仆在掃地。
　　桑妮急忙跑過去，抓住女仆的裙子：“快救我，嗚嗚，那邊有壹個蒙面人，要戳死我。”
　　女仆緩緩轉過來，駭然是蒙面的：“妳在說我嗎？”
　　“啊……”桑妮試圖尖叫，卻已經被蒙面女仆打暈。
　　第二天清晨，桑妮依然從自己的床上醒來，頭依然很痛，額頭也痛，脖子也痛。昨晚的事情，依然記得清晰可見，難道是夢？照照鏡子，額頭明顯被戳紅了，絕對不是夢！
　　桑妮急急忙忙去找她姐姐，她姐姐還在屋裏試新裙子，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桑妮直接問：“姐姐，妳昨天是不是戳我了？”
　　姐姐壹臉茫然：“什麽？”
　　“妳看我的額頭，都戳紅了。”桑妮仰著頭給她看額頭。
　　“呀，真的。”姐姐彎腰仔細看，“可是絕對不是姐姐戳妳的。”
　　“可是，昨天那個人說是姐姐。還把我拉到柴房裏去。”桑妮辯解。
　　“乖，妳做噩夢了吧。”姐姐不想多說，站起來有看自己的裙子，“我的裙子怎麽樣？”
　　“哼！”桑妮轉頭就走，登登登跑去找伯爵：“叔叔，我昨晚上被說是我姐姐的人戳了。”
　　伯爵沈默片刻：“妳昨天魔力透支，精神力很低，可能會出現壹些幻覺。”
　　“可是我額頭紅了。”桑妮不服，把頭頂到伯爵面前。
　　“壹會兒妳老師來了，妳問他吧。”伯爵只是隨手打發，“可能是昨天戰鬥中受的傷，某種隱患。”
　　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