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六章 兵敗如山倒

　　國王親衛隊可以說是萊博齊耳國內最精銳的部隊，每年從全國各地部隊中選拔出最精銳的人加入，軍中所有人也都為能加入親衛隊為榮。親衛隊隊長也是國內唯壹的壹位，正值壯年的劍聖。年紀五十多歲，處於巔峰期，也曾在大陸各地遊歷過，實力國內第壹，世界上也算有點名氣。
　　如此強力軍隊去挑戰什麽凍都哈士奇，在他們看來就已經是哈士奇的榮欣，而至於被哈士奇虐之類則絕不可能。國王此舉，即時為了視察邊防，試探領國水平，更是為了震碩那些個貴族城主。自帝國介入國內不少事物之後，固然全國實力都有整體上升，但他這個國王卻也漸漸邊緣化。
　　帝國壹個退役的老將跑來修養，居然還有人要請示他的意思，國王當然心中不悅。
　　這次親衛隊100人，外加國王以及各城主貴族和其隨從。而且貴族們出行也不可能和國王擠壹輛馬車，他們也不便拋頭露面，畢竟這次出去是要保密的。最終親衛隊後面還跟著三十多輛馬車，人數也增多到壹百五十多人。
　　壹群人數算不上多，但車隊卻是浩浩蕩蕩，三十多輛車派出長龍。次日中午，抵達邊境城市，在城內休息了壹夜，養足精神，第三天清晨才往邊境哨所而來。
　　此時的樓保勒國邊境，工程早已經動工幾天了，凍都之狼團長副團長全在，附近半個傭兵團大約100多人，正在建設路基。其他人則分別在主城和沿路中段進行幹活。如今來挑戰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大約三五天才來壹隊。萊博齊耳國終究是小國，這傭兵團不停的過來挑戰，也終究有窮盡之時。
　　邊境上的墳墓依然是八個，單挑對戰其實也難免有重手，當場打死的也有不少，只是屍體當場就讓他們拖回去了而已。單挑畢竟都是守規矩的，而至於半夜偷襲，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勺子依然堅持每天半夜跑幾十公裏去小哨所，然後壹個人睡。不過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至上次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偷襲的人。團長副團長等人都勸她不用去了，但小勺子還是拒絕了。其實團長副團長都在，她這個有關部門的刺客在這裏已經無足輕重。
　　說起來她本來跟著洛克洛克過來做緊急任務，結果洛克洛克押著壹個邊境守將走了，她留在這裏也不知道該幹嘛。說是探查邊境情況，但如今對面邊境都沒有人，還探查什麽？這個任務怎麽才算結束？什麽時候結束？如何匯報？她都不太清楚。
　　在這裏唯壹的感覺有點價值的事情，也似乎只有半夜睡小哨所了。這要是這件事都沒意義，那小勺子感覺自己就是在這裏白吃白喝的。不過即便如此，大白天她還是甚感無聊，巡邏用不著她，單挑用不著她，這邊沒法訓練，出汗也沒法洗澡，來了工程也輪不到她幹活，最終她想來想去，還是繼續自己的老本行——燒火。
　　自從傭兵們來了之後，夥食的任務明顯大了很多，基本這裏只有三分之壹的工程人員，但也是整整多了壹百多人。軍隊已經加派了幾個炊事員，不過小勺子還是自告奮勇，攬下了燒火這個職位。
　　這裏天寒地凍，生火比家裏困難不少，不過對她來說沒什麽問題。只是偶爾也有些恍惚，怎麽感覺已經出來執行任務了，還是在和家裏幹壹樣的活？邊境軍隊的人差不多都混熟了，大家也挺喜歡她這個開朗的小姑娘，如今她也能和大家壹起吃辣了，但總覺得人生有點迷茫，不知道下壹步要幹嘛？
　　中午時分，萊博齊耳國邊境那邊已經煙塵滾滾，曠野之上也遠遠就能看見。眾凍都之狼當即在邊境前列成壹排，這段時間他們也習慣了，經常有傭兵團過來轉悠，當然他們全都自稱“野蠻人”。兵力壹直常備，巡邏也盡可能在附近。
　　但隨著對方漸漸逼近，看對方的陣勢卻不由都有些疑惑。這三十多輛馬車出行，實在不像是壹般傭兵團的手筆，說野蠻人就更是笑話。
　　身為凍都之狼團長不敢大意，急忙下令傭兵團暫時停工，並且讓人通知老魔法師過來。
　　再冷靜觀察片刻，團長越看越覺得不對。壹個軍隊行進的陣型保持，是其紀律的基本體現，也是作戰中戰鬥力的保證。越是精銳的軍隊，陣型越是整齊，這東西不是短時間能訓練出來的。壹個散亂的軍隊想裝作精銳，在專業軍官眼中幾乎壹眼看穿。而反過來精銳想偽裝成雜牌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有些動作和隊形會下意識的就流露出來，這壹點步兵相對容易很多，只要記得走的亂點就行。但騎兵則有些不容易，因為坐騎也早在不斷的訓練中習慣了隊列行進。即便騎士催動故意跑亂，馬匹很快也會再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後繼續跑。除非臨陣再花時間訓練它們亂跑的方式。
　　而壹般各種部隊中，對隊列行進要求最高的兵種，大概只有儀仗兵或者親衛隊之類。眼見著他們的行進方式，即便不時打亂，卻依然片刻就變得整齊，甚至連馬匹都懂得調整腳步，整個起伏都變得壹致。這支部隊的精銳程度絕對非同小可，這即便他們都蒙面穿鬥篷，甚至武器都不拿，也遮擋不住。
　　外加上後面的三十多輛馬車，凍都之狼團長不由產生了壹個可怕的想法，甚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快！通信法師，”團長當即下令，“把城內我們所有人全都調過來！另外，向都城求救，對方可能打算偷襲邊境！”
　　“是！”通信法師當即擡手壹揮，召喚出壹只寒帶海燕，飛速寫下壹段暗語，然後夾在海燕嘴裏，示意其往城內報信。這裏天氣太冷，壹般鸚鵡都很難生存，只能找來壹只寒帶海燕客串壹下，這還是進口的。訓練相當不容易，全團也就這麽壹只。
　　海燕急速高飛，片刻已經消失在眾人視野中。而此時，鄰國眾人馬也已經抵達邊境，馬上壹字排開。幾乎是下意識的，眾人排列的筆直，連馬匹都僵直不動，猶如蠟像。團長進壹步肯定自己的猜想，心中不由也是暗暗緊張。
　　對方正中間，壹輛最大最華麗的馬車掀開簾子，壹個身穿黑色鬥篷的蒙面人站出來：“妳們誰是凍都哈士奇？”
　　團長策馬出來兩步：“我們這裏沒有凍都哈士奇！”
　　“怎麽可能？”對方不信。
　　“我們是凍都之狼，這裏沒有哈士奇！”團長正色回答。對他來說，這稱號是他的驕傲，怎麽能隨便改？現在小勺子已經很久沒出來了，這會兒也只是在裏面燒火，當然要把這個名號正回來！
　　“不可能！”對方堅決不信，“這個名號也不是第壹次傳出來了，國內早已經如雷貫耳。也沒什麽丟臉的。”
　　團長沈默片刻，索性喝破他身份：“大公閣下，不知道妳這次帶著人手來到邊境，到底想做什麽？”萊博齊耳國是公國，國王爵位就是公爵，以團長的身份稱呼他壹聲大公閣下也十分得體。
　　對方微微壹僵，下意識的反駁：“什麽大公閣下？我是野蠻人，妳可以叫我酋長閣下。”
　　團長冷哼壹聲：“大公閣下，做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情本身就毫無意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壹代苦寒之極，連動物都沒有，本身就沒有什麽所謂的野蠻人。”
　　對方不再辯解，坐回馬車內。然後邊上另壹個蒙面人走出來，翻身下馬，就空著手來到兩軍中間，直接站到邊界線上：“妳們壹起上吧。沒有凍都哈士奇，那我就打到他出來為止。”
　　“萊博齊耳國親衛隊長？是妳吧？”團長壹眼就看穿了。鄰國有多少實力，各軍團長們都心裏有數，敢於單挑團長在內的三十多個正規軍，也就只有聖階高手了。而萊博齊耳國就壹個劍聖。
　　這位黑衣人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妳們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團長也有些詫異。說是進兵偷襲，但卻格外的墨跡。說是來探查什麽情況，未免太明目張膽。說是專程來挑戰凍都哈士奇？未免太過幼稚。
　　“少廢話，妳們不上？那我上了。”黑衣人毫不隱瞞，直接爆發出紫色鬥氣，擡手壹揮，鬥氣宛若三十多米長的刀刃橫掃而來。普通士兵只能傻站，根本無能為力，即便團長副團長，也從坐騎上跳起，至於能不能躲過，也只能看運氣。
　　突然，地面壹晃，眾人只覺得眼前壹花，在兩軍中間就多了壹段堅固的城墻。墻體漆黑，石質堅硬而陰寒，以劍聖紫色鬥氣之強悍，劈墻上居然也只留下淺淺的印記。
　　“誰？”黑衣人下意識轉頭看向另壹個地方。
　　此時壹個老頭才從地裏鉆出來，略顯淩亂的法袍，住著壹根法杖，頭上卻帶著壹頂鐵質頭盔。眾人壹看，正式負責工程的老魔法師。
　　“妳是誰？凍都哈士奇？”對面馬車裏的人急忙問。
　　“不，我是基建狂魔。”
　　對方：“……”
　　“大公閣下，”基建狂魔也是壹眼就看穿對方的身份，面色嚴肅，“妳這是要開戰了麽？妳已經準備好要開戰了麽？別在和我說什麽野蠻人，壹身珠光寶氣，馬車裏的全是貴族，以為壹件黑袍就能擋得住？”
　　國王急忙伸手，把親衛隊長找回來，小聲問：“對方什麽實力？妳有幾分把握贏他？”
　　“陛下，是大魔導師。”親衛隊長回答，“這裏元素稀薄，如果真打，我的勝算更大壹些。但是聖階對戰，波及範圍很大，陛下恐怕就……”
　　國王也皺眉不已：“怎麽會來個大魔導師幹粗活？這還是個法師麽？”
　　“陛下，我們時間不多，”親衛隊長提醒，“他們有傳送陣，壹旦時間拖長了，也許國內其他劍聖大魔導師都來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國王暗暗握拳：“不論如何，今天來了就不能這麽回去。妳想辦法把他引開，到沒人的地方打。我們這邊兵力遠超對手，還是可以壹戰！”
　　親衛隊隊長當即得令，回到陣中，剛要開口，即被打斷，基建狂魔直接開口：“我知道了，妳想換個地方打是吧？”
　　大魔導師級別手段很多，聽個悄悄話真不算什麽。親衛隊長也順勢改口：“既然妳已經知道，那就說妳敢不敢吧？”
　　“真是低劣的挑釁，”基建狂魔不屑，“要打抓緊，打完我還要趕工期呢。”
　　兩人說話幹脆利索，但動作卻是慢慢的走。畢竟雙方都有士兵軟肋，兩人實力都太高了，要是壹個人先走遠了，剩下的人頃刻間就能殺光其他人。只能這麽相互制約，走的雖慢卻互相堤防。
　　雙方隊伍全都壹動不動，就看著這兩大高手越走越遠，甚至耐心的等了快壹個多小時，就擔心壹旦兩隊人打起來，某個聖階高手看自己人打不過了，急忙殺個回馬槍，兩隊人都受不了。
　　“還等什麽？”國王似乎耐心終於耗盡，“給我壹起上！”
　　“妳們今天扮演野蠻人隨便亂來，以後就不要後悔！”團長也冷冷反駁。
　　“上！”壹聲令下，雙方戰馬齊齊長嘶。壹方百人親衛隊齊齊沖鋒，另壹方卻直接往後跑。
　　“放箭！”團長壹箭射出，三十多人集射跟上。追的最快的戰馬頓時身中三十多箭，甚至馬頭上也中了三箭，騎士也跌下馬來。這裏的凍都之狼可也是精銳，為了防守專門替換的，遠不是原來半年不訓練的巡邏兵可比，箭術也更加壹流。
　　“放箭！”“放箭！”團長壹聲聲令下，前方又是兩人倒下，不射人就射馬。三十多人集射壹人，除非這人能把鬥氣加持到馬上，哪怕是黃色鬥氣6階高手，也無可抵擋。而至於那些親衛隊，身披華麗的盔甲和盾牌，這重量哪裏比得上對面連盾牌都沒有這樣輕便。而且凍都之狼常年在駐紮在這裏，親衛隊第壹次過來，天氣如此寒冷，人畜都很不習慣。
　　“妳們在幹什麽？對射啊！”國王忍不住從馬車裏站出來。
　　親衛隊急忙開弓還擊，這些人的實力比之原來邊境士兵的確強了不少，箭矢射來也都是鬥氣箭矢，只是準頭有點差。
　　團長當機立斷，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扔出壹堆的捕獸夾子，整個往地上鋪開去。追擊的人都大駭，前排的急忙大喊：“小心地上有夾子！”
　　這壹喊，所有人全都關註地下，拼命的調整自己的馬匹，就怕自己的馬踩到。而此時對方適時放箭齊射，壹時間十多人全都撞下馬來。
　　人數差距開始不斷的縮小，眾人拼命追擊卻怎麽也追不上，壹時間都有些絕望。對方至今還是壹人未死。
　　國王此時終於是看出問題所在，對方速度比他們快，弓箭射程可能也更遠，就是專門為了這個地形設計的戰鬥。這樣下去，甚至會被溜死。
　　“回來！回來！不要追了！”國王扯著喉嚨喊。
　　親衛隊們壹聽，又掉頭往回跑。團長壹揮手：“追！”凍都之狼又掉頭去追，箭矢壹箭又壹箭，親衛隊高手跌下來壹個又壹個。曾經邊境的雜牌軍是這麽被打，如今親衛隊居然也沒有區別。
　　“妳們有沒有夾子？也扔夾子啊？”國王喊。的確現在是親衛隊在逃，如果他們仍夾子，當然可以阻礙凍都之狼的追擊。
　　眾親衛隊只是悶頭跑路，顯然沒人有類似準備。這群人壹路逃回國王邊上，壹來壹回，結果少了壹半人。看人數也僅剩下五十來騎，對方還是三十來騎，壹個沒少。
　　“還要來麽？”團長只是冷冷挑釁。
　　眾親衛隊低著頭，偷眼撇壹眼國王，國王似乎緊握雙拳，顯然極其惱怒，卻壹言不發。
　　突然，遠處傳來巨響，強勁的震感傳來，顯然兩個聖階高手已經開始決鬥。
　　國王突然想起什麽，轉頭對其他馬車吼：“不是有人說他們國家士兵不如我們的嗎？出來出主意啊！”
　　其他馬車壹片安靜，貴族們全在裝死。
　　“妳們不想活了是嗎？”國王暴怒，“妳以為我回去治不了妳們？”
　　眼見國王似乎真發火，其中壹輛馬車還是飄出壹個聲音：“陛下……”
　　“叫我酋長！”國王在這會兒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酋長，其實我們士兵之間的戰鬥沒什麽意義，等那邊劍聖決出勝負，劍聖過來自然就贏了。”這人回答。
　　國王點點頭，似乎覺得很有道理。
　　凍都之狼團長卻是冷冷壹笑：“妳們覺得妳們站著不動，我們就沒辦法了麽？我已經壹再給妳們機會，既然妳們壹定要裝野蠻人，那就把妳們當野蠻人收拾了！放箭！”
　　三十多個人集射，居然直接就朝國王射去。國王大驚失色，總算國王也有點實力，急忙趴下，但依然還是肩頭中了壹箭。
　　“保護陛下！”親衛隊眾人下意識的大喊，然後把陛下的馬車團團圍住，舉著盾牌。
　　“叫我酋長！”國王在此時依然中氣十足，顯然傷的還不重。
　　“放箭！”鬥氣箭嗖嗖而去，拉車的馬匹瞬間就被射死，親衛隊即便舉著盾，但騎士盾畢竟不是步兵的全身大盾，實在空隙太多了。想要反射，對方已經飛快後撤。
　　“陛下，先撤退吧！”有城主已經看出形式不對，“陛下在這裏受了傷，是很難痊愈的，天氣太冷，會有隱患的。”
　　國王壹聽，當即壹驚：“會有隱患？”下意識往肩膀上壹摸，發現滲出來的血都結冰了，心中也是壹涼。
　　“撤！快撤！”國王終於不再糾結。邊上親衛隊士兵壹聽，急忙把國王抱起來。然後放到自己馬上，後方其他隊員急忙阻攔後方箭矢和視線。
　　“想跑？追！”團長長槍壹揮，策馬沖鋒。
　　親衛隊們終於心中壹喜，壹直都被弓箭吊射，心中窩火無以復加，終於近身戰了！終於可以發揮親衛隊的真正實力了！四個親衛隊精銳爆發出黃色鬥氣直撲而上，團長拉起馬頭，竟然連人帶馬飛起，兩條前蹄直接踩到了兩個親衛兵臉上，右手長槍突刺，左手持弓橫掃，瞬息之間，四個六階高手打落馬下。
　　邊上其他親衛隊看的心中冰冷，原來近身戰居然也差這麽多，心中更沒有鬥誌。
　　“四散跑！四散跑！”有人大喊，那些個貴族馬車早就掉頭離去，從頭到尾都沒露個臉。親衛隊千辛萬苦護送這國王跑路，兵敗如山倒，何況他們的隊長還在和基建狂魔單挑中，有隊長指揮的話，也不至於敗得這麽離譜。
　　凍都之狼毫不客氣再度追過邊境線，這次甚至速度更快，本就四散的陣型被來回沖殺，死傷無數。再壹次毫不客氣的追到城門下，不過比較奇怪的是沒有看見國王，可能是在四散追逃中走散了。眾人也不去糾結這個問題，這次又是大獲全勝，心情何等愉悅，互相擊掌慶賀。
　　城上眾衛兵望著這相似的場面，心中震撼甚至無法相信：“難道說，難道說陛下也……”
　　傍晚時分，兩個聖階高手對決也終於是有了結果。基建狂魔還是平靜的站著，親衛隊長趴在地上喘氣，周圍斷壁碎石、大坑鴻溝，可見兩人戰鬥之激烈。
　　“沒想到，妳的魔法完全沒有因為妳開始搬磚而荒廢？”親衛隊長趴在地上，簡直不可思議。
　　“哼！妳會問這種問題，就說明妳還差得遠。”基建狂魔搖搖頭，“行了，我也不殺妳。殺了妳，妳們國內的實力平衡就破了，這個對我們不利。不過如果妳再找死，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親衛隊長咬牙爬起來，身體有些踉蹌，但他還是佩服的：“好，在元素稀薄的情況下，依然打敗了我，我無話可說。”
　　“妳也就會計算壹些紙面實力，元素稀薄我可以先在空間戒指裏存壹些土塊，這有什麽難的。”基建狂魔不屑。
　　“但是我還是有壹點不明白，”親衛隊長問，“為什麽妳身為堂堂大魔導師，卻居然願意搬磚？”
　　“妳的思維方式太落後了，”基建狂魔搖頭嘆息，“妳就不能把建築作為壹件快樂的事情嗎？這難道不是壹種藝術嗎？壹天到晚就知道打？我們打了壹輩子還打？到了聖階就到頂了，兩個聖階對打，周圍破壞極大。與其壹天到晚打架，還不如留點東西給後人，自己有成就感，平民感謝妳，國家感謝妳。名正言順的事情，妳怎麽就想不明白了？妳的價值觀都有問題，還虧妳是個劍聖。”
　　親衛隊長面色尷尬，被壹通臭罵也無言以對，只能拖著疲憊的身子低頭往回走。
　　當眾凍都之狼追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看似這場戰鬥已經落下帷幕，但其實確不然。萊博齊耳國國王還在曠野中，此時他獨自壹個人騎在馬上，親衛隊們舍命把他救出來。但慌亂之中，大家四散逃命，結果國王居然不認識方向。
　　曠野之中基本沒有地標，作為第壹次來這裏的國王，頓時迷路了。也不敢喊人，擔心引來敵人。只能自己看太陽試圖辨認方位，但結果走了半天，四周壹片依然是曠野，傷口壹直疼痛，國王也心急如焚。
　　但直到太陽下上，國王依然沒能找到哪怕壹個地標。太陽下山之後，四周更是壹片漆黑，天氣更冷。只是片刻，馬匹跪地，國王急忙翻身下來查看，馬匹卻是再也站不起來。國王無奈，只能丟下馬匹自己徒步行走，心中還擔心那些城主貴族會不會直接就宣稱自己死了，然後有什麽動作？
　　好在國王也有空間戒指，裏面水和食物都是備足了，不至於餓死。
　　從黃昏走到半夜，國王終於發現自己在兜圈子，人的左右腳步伐有微小差別，當眼睛無法判斷之時，就容易繞大圈，這也是為什麽很多沙漠戈壁會讓人迷路的原因。黑夜之中國王能發現，主要還是看見了自己走過的腳印。
　　後半夜，國王沖空間戒指中找到壹些箭矢，每間隔壹段路，就插壹根，通過回頭望確保三點壹線，這才讓自己走了直路。
　　千辛萬苦，壹直到黎明左右，終於在遠處看到壹點微弱的火光。看這火光應該是取暖用的炭火，這說明有人住了。國王興奮之極，急忙小步快跑過去。
　　但離近了壹看，不由心中壹涼，門上面的滑稽標誌，明顯代表這裏是樓保勒國的小哨所。國王站在門口暗暗盤算了壹下，對方也未必認識自己，可以假稱自己是受傷的貴族，迷路來這裏避難。如果被識破，自己好歹也有些實力，不至於連樓保勒國小兵都打不過。
　　考慮完畢，國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黑色鬥篷脫掉扔壹邊。然後微笑敲門：“有人在嗎？”
　　門呼啦壹下就拉開了，國王嚇了壹跳，卻見是壹個小姑娘模樣的人，稍稍放心：“姑娘，我是壹個商旅，受了點傷，和同伴也走散了。希望能讓我住壹夜，我壹定會有重謝。”
　　“商旅？”對方有些懷疑，但似乎也沒多想，“那就進來吧。”
　　“謝謝，創世神會保佑妳的，”國王點頭稱謝，“對了，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麽。”
　　對方擺擺手：“叫我凍都哈士奇吧。”
　　國王壹瞬間猶如被雷擊中，全身大震，脫口而出：“原來妳就是凍都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