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面見副校長

　　烏鴉還有這種本事，對凱文來說也算是個意外驚喜。以後去酒館也算多壹份戰力，對於其他吟遊詩人來說，無疑是壹個災難。不過凱文不會有絲毫的愧疚感，吟遊詩人本來就有壹個“遊”字，四處遊歷才是真正的吟遊詩人，妳們這邊混不下去，大不了換個地方。凱文只是在這方面比較強而已，強難道也是壹種罪麽？
　　不過目前的來說，凱文的正職還是軍人，吟遊詩人還是副業。凱文絕不會輕易就相信烏鴉。凱文至今沒有和它簽訂契約，本身就是壹種防範。和烏鴉壹起演說逗樂，也只是增進感情的壹種方式而已，而至於具體效果如何，也只能盡力而為。
　　第二天，凱文再度來到王立學院，試圖見副校長魯克。昨天留了壹張便條，讓門衛轉告的。非常慶幸的是，今天門衛告知教授最近沒事，妳來了就可以進去。
　　凱文急忙拜謝，然後問清楚辦公室地點，當即信步而去。
　　副校長辦公室位於壹幢獨立的三層樓，其中算是王立學院的核心所在，校長副校長等其他重要人物都在這裏辦公。門口有保安把手，即便凱文來過王立學院多次，這裏卻從來不讓進入。
　　不過今天既然副校長同意，自然是例外。樓內各系元素明顯比外界充盈很多，甚至在某些地方都出現肉眼可見的輝光，中間有個大廳，大廳中央還擺著幾個巨大精鋼圓環錯位疊合成的空間幾何圖案，凱文不知道這是藝術雕塑還是魔法陣圖，只是覺得這很高端。
　　看著門上的牌子，凱文壹路找到副校長魯克的辦公室，敲門，門內傳來：“進來。”
　　凱文這才推門而入，辦公室內陳設非常繁多，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墻上都是壹些不知道什麽用的魔法用具，還有壹些野獸的頭骨。墻邊壹個櫃子，裏面放有壹些動物的標本。其中就有壹只烏鴉的標本，但沒有鸚鵡標本。
　　“副校長，”凱文招呼壹聲，“是我。”
　　魯克教授似乎還在埋頭看書，聽到聲音這才擡頭，有些驚訝：“哦，是凱文啊，來，坐。”說著指了指邊上的沙發。
　　凱文依言坐下，客套壹句：“打擾教授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什麽大事。”
　　“沒事，”教授回答，“凱文也算是熟人了，我和門衛說了，以後想進來，做個登記就行。”
　　“那真是感謝。”凱文微笑，隨後把話拉入正題，“其實這次來，主要是我最近遇到壹些奇怪的事情。想來請教壹下教授。”
　　“哦？說說看？”
　　“我最近在養鳥，我想問如果其他鳥類吃目前軍用鸚鵡的飼料，會有什麽反應？”凱文問。
　　教授搖搖頭：“鸚鵡的飼料也有好多種，如果給壹只壹般鸚鵡開智，每個階段給的飼料都是不同的。有些不能亂吃，但有些卻無所謂。”
　　“哦。”凱文點頭。
　　“不過已經成型的鸚鵡吃的飼料，基本上可以給任何鳥類吃，沒什麽問題。”教授補充，“但是幼年鸚鵡吃的飼料，決不能給其他鳥吃，這些軍方應該會嚴格管控。不然恐怕會出事情。”
　　凱文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軍用鸚鵡出現之後，很多養鳥的法師，甚至養各種其他動物甚至魔獸的法師都來找過我。他們都希望我能幫這些寵物提升壹下智力，這些事情就讓我也很為難。”教授搖搖頭，“有些中高階的魔獸，我勉強可以答應，但是壹般動物，我全都拒絕了。”
　　“且不說這其中的技術難題，如果壹旦研究成功，妳可以想象麽？所有動物都擁有了人類的智慧，那會是什麽光景？牛馬羊還會甘於為人類勞作？他們會不會造反？他們會不會也出現某個傑出天才，帶領它們壹路走向繁榮？”教授搖搖頭，“人族，包括大陸上其他種族能有今天的規模，智慧是主要因素。有了智慧，才會有創造，才會有傳承，才會吸取前人經驗，以至於越來越強。”
　　凱文隨口插了壹句：“連牛羊馬也有人要開智？”
　　教授笑了笑：“不怕實話告訴妳，妳們雷之騎士團團長歐德將軍，就過來希望我幫他的坐騎開智。不過最終被我拒絕了。”
　　凱文微驚，壹時不知如何回答。
　　“很多法師都會和我說，我壹定會看住我的寵物，它到死都是我的寵物，不會出去亂搞，有些甚至表示已經閹割了，”教授話開始多起來，“但我還是拒絕了，這東西不能開頭，壹開頭，必然會把持不住。”
　　“中高階魔獸問題不大，因為其繁殖能力也低，而且其本身就有相當智慧，稍稍提升壹些問題不大。而且中高階魔獸的管制力度，也比壹般野獸強太多。”教授回答，“但野獸不同，開智這個結果是目前社會所無法承受的。別說其他動物了，就目前的鸚鵡也存在不少問題。最明顯的還是退役問題。”
　　“現在是不敢讓它們退役，但它們畢竟已經是智慧生物，有自己的思想。它們會想憑什麽人能退役，我們就不能退役？憑什麽我們比人要低壹等？大陸各種族有了思維，所以大陸歷史幾乎就是壹部戰爭史。如果鸚鵡壹直不退役，”教授停下來，沈默片刻，剎住話題，“算了，不多說了。”
　　凱文點點頭：“所以這裏沒有鸚鵡的標本，也有類似原因吧？”
　　“原來有的，現在藏起來了。”教授回答。
　　凱文看著烏鴉的標本，半晌不語。即便是凱文和烏鴉只是沒多久的感情，此時看見其他烏鴉標本，依然有些唏噓。如果是烏鴉自己過來看見，又會作何感想？據說就算壹般烏鴉還會給同伴弄葬禮，並且也會記住殺死同伴的人。
　　“我隨便問壹句，要是真的有壹只動物，突然自行開智，那該怎麽辦？”凱文問。
　　教授倒是笑了：“通常問這個問題的人，都是想偷鸚鵡的飼料，然後給自己的寵物吃。”
　　凱文尷尬：“我只是隨便問問。”
　　“那我就回答妳，壹般來說是不可能的，”教授回答，“妳不要以為鸚鵡開智是很簡單的問題，不光是吃這麽簡單。有些東西我們不能透露。當然已經開智的後代，相對來說有壹定可能直接開智。”
　　“但不管怎麽說，如果有出現非正常開智的情況，最好馬上帶過來，給我們處理。”教授回答。
　　凱文點點頭，表情很隨意，仿佛自己真的是很隨意才問這個問題。隨後凱文換個話題，詢問壹下當時大猩猩交配的動態圖後續之類的情況，也問問有沒有解決什麽學術難題，有沒有拿到多少錢之類。
　　凱文盡量把話題多往錢這個方面引，讓教授感覺凱文千裏迢迢就是跑來要錢的。這其實主要還是隱藏壹下凱文的真實目的，如果問完了烏鴉就走，就算問的再怎麽隱晦，教授難免不會懷疑。壹個人莫名其妙跑來，必然有目的的，凱文只能給教授壹個要錢的目的。
　　對此，教授倒不是很介意。這年頭誰能不要錢？這也能理解，而且畢竟凱文成功護衛過教授兩次，教授也大方，當即答應如果下次出任務，壹定再讓凱文來護衛。雖然兩次凱文護衛都出現差錯，但畢竟都完美解決了。而且第二次兩個史密達高手，就算其他傭兵團出動，也恐怕難以保證周全。
　　同時，教授順手就把壹個杯子送給了凱文，這個杯子和大猩猩用來當尿壺的杯子是同款，據說當時學生聽說教授把杯子遺失之後，就又送了壹個。同樣可以加持鬥氣，然後發光。
　　這杯子雖然說壹般用途也只是喝水，但是做工精巧，而且內含法陣，也是壹件不錯的工藝品。
　　凱文當然欣喜，甚至還提出原來那只大猩猩用過的“尿壺”還在不在？當時凱文忽悠為尿壺戰爭，讓史密達高手高拋多次，最終引來救援隊伍。他覺得這個發光的強度不錯，至少可以裝在投石車前端，當車燈用。
　　魯克當然沒意見，從櫃子底層把那只破爛“尿壺”拿出來，雖然已經洗幹凈，味道也都被清除掉，但杯子底部還是裂開著，除了發光已經沒什麽別的用。
　　凱文欣然接過，然後帶著兩個杯子，告別了教授。
　　回到軍營內，已是中午時分，吃過午飯，凱文又去找他的烏鴉。接過被告知它又再逗那只哈巴狗，凱文如今算是看出來了，那條哈巴狗的實力遠遜於烏鴉，就算對練，對烏鴉也沒什麽幫助，它也不愁吃。它逗哈巴狗，存粹就是好玩。
　　“走，我們該訓練了！”凱文招呼烏鴉。此時烏鴉已經不再懼怕凱文，當即就撇下哈巴狗，飛上凱文肩膀。
　　拉出投石車，凱文終於開始測試他壹直以來的構象。首先，把車拉到空地，然後在前方300米左右，戳了壹個稻草人。如今12月，地面開闊，視野也是壹望無際，孤零零的稻草人也格外顯眼。
　　凱文退回投石車處，調整角度距離，拉起配重，然後在壹只鞋子放在投彈盆子裏，轉頭對烏鴉說：“我說過的方式，妳應該能理解吧。這中間肯定會遇到壹些麻煩，不過沒事，我們有時間，可以慢慢試驗。”
　　“啊……啊……”烏鴉幹叫。
　　“好吧，妳抓著鞋子，瞄準稻草人頭部，上吧。”凱文指了指鞋子，“這中間有什麽技巧，只能妳自己摸索了。加油。”
　　烏鴉慢慢來到鞋子出，拿爪子試了試，換了幾個姿勢之後，終於算是勾住。凱文當即開口：“準備了，3！2！1！發射！”
　　砰的壹聲！凱文扳動扳手，投臂投出，烏鴉頓時抓著鞋子急飛出去，半空中脫開鞋子。但很遺憾，鞋子只是擦著稻草人的腦袋飛過，砸在了地上。
　　凱文反而鼓掌：“幹得不錯，加把勁就行。”
　　“啊……啊……”烏鴉再度飛回，凱文順手給它點肉吃。
　　“壹個新的技術肯定有很多難題，這很正常，”凱文鼓勵它，“如果要精準，可能妳放爪子的距離越近，相對越準。但這也有壹個問題，如果妳距敵太近，必然會遭到敵方攻擊。這其中如何把握，就看妳自己了。”
　　“如果能練成，這必然是很強的戰術成果，”凱文回答，“先練扔鞋子吧，等鞋子扔熟練之後，我們扔石彈，石彈差不多之後，其他彈種估計都沒有問題，因為石彈最重。”
　　“啊……啊……”烏鴉看上去積極性很高，凱文也非常欣慰。當即再拿出鞋子，開始正規訓練。
　　這壹練壹直到傍晚時分，烏鴉從頭到尾都練習的非常認真，進步也非常明顯，在下午結束之時，烏鴉已經能三次投中兩次。凱文也壹直在鼓勵它，但想起教授辦公室的標本烏鴉，不免有些嘆息。
　　“對了，還沒給妳取名字呢？”中途凱文也會讓它休息壹會兒，聊聊其他的，“想叫什麽？”
　　烏鴉站著不動，並不回答。
　　“要不叫妳死神之翼？”凱文問，“或者……無名者？黑暗中的死亡凝視者什麽的。”
　　烏鴉：“……”
　　最終凱文還是沒有給它取名，決定還是等以後它不得不開口之後，自己說名字吧。同時，凱文也把它腳上的“不合格6”的標簽給摘了下來，換上壹個紅色的標簽，上面寫壹個“k”字。k是凱文自己的筆名，也算表示這只烏鴉是自己的這個意思。
　　傍晚時分，凱文依然帶著烏鴉去酒館，今天換壹家酒館。依然有人試圖和凱文對噴，然而依然被凱文和烏鴉聯手擊敗。然後隨意讓烏鴉表演幾個節目，就博得滿堂喝彩。
　　就這樣過了兩天，白天訓練，傍晚去酒館。烏鴉投擲鞋子幾乎命中率已經達到90%左右，凱文決定嘗試更換石彈。但石彈光不溜秋，沒法抓牢，而且分量沈重，投出去時石彈還會滾動。這不比鞋子，鞋子輕，烏鴉能強行穩住，石彈重，就算上面加個凹槽，壹旦滾起來也是帶著烏鴉壹齊滾。凱文還在考慮如何改進。
　　同時，今天將是新兵入伍之時，軍營門口已經聚集了壹大群年輕人，此時他們還好奇的看著軍營裏，並對自己的軍旅生涯充滿著期待。
　　營門邊上，凱文甚至看見斯達特在賣書。凱文大為詫異，上去答話：“軍營允許賣妳的書了？”
　　“經過審核就行。”斯達特回答，“這都是商機，妳不懂。”
　　凱文詫異片刻，續而問：“那我的書什麽時候能進來。”
　　“哦，”斯達特點點頭，“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