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三章 威逼利誘

　　輝哥壹夜未眠，於是第二天早上就沒醒來，直接睡到了大中午。起床後發現旅館裏的人已經走空，然後壹通電話打給小韋，就隨著人工語音導航，壹路摸到了青山網吧。
　　隨即進門就發現江森已經連午飯都吃過了，並且就這麽壹早上的工夫，又特麽地碼了壹萬二，這個在這年頭聽來無比誇張的數字，簡直聽得人腦仁都疼。要是全站的作者現在都這麽碼字，而且訂閱都不低的話，星星星中文網估計連褲衩都要賠出去了。
　　這壹刻，前些年滿心痛恨眾寫手日常酷愛摸魚、不愛幹活的輝哥，忽然覺得阿卡、蕉蕉等壹眾摸魚高手的形象，頓時無比可愛起來。不過，也就是壹瞬間而已。
　　網站的運營，早晚還是會正常起來的，不可能壹直那麽被吸血下去，所以還是得尋找更加靠譜的當家寫手來當臺柱子，也必須得盡快尋找某舒馬赫的備胎。不然輝哥總覺得，按某委員現在這麽個要錢不要命的寫法，早晚都要油盡燈枯。畢竟大家都是肉體凡胎，怎麽可能真的風雨無阻絕不斷更。真拿自己當生產隊的驢嗎？！
　　“這麽勤快？”輝哥在江森身後站定。
　　韋綿子見狀，趕緊把椅子讓出來：“吳總。”
　　“不用。”輝哥不動聲色，看著江森劈裏啪啦打字。
　　羅總也不吭聲，默默地坐在另外壹邊。
　　在三個人的註視下，江森40多分鐘沒停，等敲完這壹章的最後壹個字，按下保存。伸手拿搪瓷缸喝水的時候，輝哥才忽然道：“二二，妳要是換個條件，我們還能繼續談的。”
　　敦敦敦敦……
　　江森灌下三分之壹缸的水，放下搪瓷缸，隨口兩個字：“不換。”
　　輝哥微微瞇起了眼，沈聲道：“沒什麽是不能換的，不過就是錢夠不夠多的問題，不是嗎？”
　　“嗯？”江森不由得仰起頭，問道，“閣下有何高見啊？”
　　輝哥微微壹笑：“我給妳三十萬簽字費，我們先簽兩年，妳只要保證這兩年內不去別的網站打工就可以。”
　　“哦？”壹聽這話，江森倒是動心了。
　　不過轉念壹想，立馬就又止住了念頭。
　　顯而易見的，“不去別家打工”這壹條，才是他現在和輝哥談判的最大籌碼。這年頭，網站靠著壹兩個超級寫手臺柱子，寫崩壹群競爭對手，那是常有的事情。江森現在人在星星星中文網還好，但萬壹跑去圈圈圈中文網或者叉叉叉中文網，那對星星星江湖地位的沖擊，就非常值得想象了。輝哥如此急於要簽下江森，這個原因倒可能占了壹大半。
　　“不簽。”江森想通這點，瞬間把“謝謝爸爸”這四個字咽了回去，壹口拒絕。對於輝哥而言，簽下他就等同於少掉壹個潛在的強大競爭對手，而對於江森來說，版權大戰的契機，恐怕也就只有這麽壹回了。這次錯過，以後估計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機會搶回來。
　　畢竟他入局的時間，已經比最早期的那壹批“上古選手”晚了將近四五年，壹個時代都過去了，而且論目前的知名度，也無法跟某委員、某蔬菜、小紅他們這些新晉的行業超級臺柱子相提並論，連跟輝哥談判的起碼條件都不存在。他現在唯壹的倚仗，就是《我的老婆是女神》的爆表成績，和他這個清白純潔、沒被萬惡的金錢腐蝕過的自由之身。
　　“三十萬妳還嫌不夠？”輝哥這下就有點生氣了。
　　江森卻是明人不說暗說的，笑瞇瞇道：“妳肯出三十萬，說明好處絕對不低於這個數，我為什麽要嫌夠？做生意嘛，既然妳情我願，當然是賺得越多越好，妳說是不是？”
　　“好，妳小子，夠狠，我喜歡！”輝哥指了指江森，氣得轉頭就走。
　　羅總急忙追出去：“輝哥！妳走錯方向了！不是那邊……！”
　　李正萌端著果盤，看著輝哥和羅總跑走，走進裏間，很奇怪地問森哥道：“二哥，他怎麽了？”
　　“沒什麽……”韋綿子趕緊想遮掩商業機密。
　　江森卻根本不配合，冷笑道：“呵！區區兩個資本家，居然想用三十萬收買我的肉體和靈魂，我當然義正詞嚴地拒絕了！這麽離譜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答應！”
　　“說得好！”李正萌壹聽江森竟拒絕了三十萬天文數字巨款，立馬重重把果盤往桌上壹放，跟江森同仇敵愾罵道，“媽的就是離譜！當別人沒見過錢嗎？三十萬算個屁！”
　　“不錯！三十萬算個屁！”江森激昂地握緊了拳頭，“最起碼！三百萬！”
　　“嗯？”李正萌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韋綿子看著江森，沈默片刻，偷偷地溜了出去，追上了輝哥和羅總。接著二十多分鐘後，因為獻上了“三百萬簽兩年”的計策，他就被輝哥無情地趕回了申城……
　　寧可不要跑腿的，輝哥也不想在這裏再看到他。
　　開玩笑，三百萬簽兩年，只為不讓江森去別的站。這種合同他只要敢開出來，陳老板鐵定馬上向警察叔叔報案，告他非法轉移公司財產。這種事情，傻逼才做得出來呢！
　　隨後三天，輝哥和羅總就壹直待在青山村裏，賴著不走。
　　每天的工作，就是通過手機詢問申城那邊，《我的老婆是女神》的成績怎麽樣，寄希望於通過實力碾壓來讓江森屈服。可是怎想《我的老婆是女神》的口碑已經形成，加上江森永不止步的更新速度，壹直跟《女神》糾纏了壹個多星期的月票榜第二名，居然反倒先掉隊了，《老婆是女神》的成績在壹票路人的支持下，繼續高歌猛進。
　　書評區裏，全都是這樣的留言：
　　“我日，給妳了，給妳了，所有票都給妳了，命也給妳了！只求不要停！”
　　“同意樓上！不要停！不要停！再快點！”
　　“我死了，爽得渾身抽搐，作者大大太強了。”
　　“警察叔叔，都是樓上這兩個人把我帶壞的！我發誓他們說的話，我壹個字都聽不懂，我是文盲，我不識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2005年8月18日晚上12點整，《我的老婆是女神》月票數量達到8023，再次超越月票榜頭名，重回榜單第壹的同時，也順勢打破了星星星中文網的月票紀錄，首次突破8000票。
　　輝哥和羅總，這下終於特麽的坐不住了。
　　第二天江森剛剛上線，已經遠在申城的韋綿子，就發來壹封賀電，說是昨天剛剛幫江森談下《我的老婆是女神》的繁體出版合約，甲方是來自香江的某著名報社旗下的出版社。
　　簽約價格，敲定千字100元。
　　“每6萬字出版壹本，目前已經談妥買斷前60萬字的繁體出版和發行權，也就是10本，相當於就是6萬塊，直接跟這個月的稿費，壹次性打給妳。”
　　江森盯著QQ上的文字，腦子裏空白了半天。
　　6萬塊，就這麽輕易到手了？
　　不過話說回來，媽蛋這價格是不是低了？
　　好歹也是網站榜單頭名，就值這個價？
　　這可是買斷耶！隨便用耶！印出來賣掉全都算錢的耶！
　　“我不賣！”江森直接拒絕。
　　電腦那頭的位面之子安靜半天，才發來壹條：“大哥，現在不是妳想不想賣的問題。我們這邊也只是通知妳壹下，並不是征求妳的意見。其實呢，如果妳肯跟我們簽長約的話，這次的版權售出，肯定是不止這點錢的，後續每次加印，起碼能拿壹兩個點的分成，但是……”
　　這個但是後面的省略號，就發得非常意味深長，發人深省。
　　“這六個小點點，充分體現了資本家‘我只要我覺得，不要妳覺得’的霸道行徑。反映其根本不可能給窮逼說話的機會，並將無盡的威脅和警告暗藏在冰冷的沈默之中，妄圖以這種冷酷無情的方式向無產階級釋放恐懼和壓力，以達到其逼迫窮逼就範的心理狀態和不良企圖。
　　同時不把話說盡，又有效規避了法律，從側面展現出資本家們的陰險與狡猾，也體現出窮逼與資本家抗爭的道路是何等的困難與艱險。以極強的對比效果，展現出資本家和窮逼的懸殊力量差距。並從根源上說明了反抗的重要性和急迫性。這六個點點深刻地教育了我們，妥協只會讓資本家得寸進尺，只有反抗，才是唯壹的出路。”
　　再後面，江森覺得就不用再跟位面之子說更多了。想必對方壹定已經受到了教育。
　　打完這段話後，他只是冷冷地又問了句：“下個月什麽時候發工資？”
　　位面之子又沈默了好壹會兒，才無語地回答：“大哥，說實話，要不是妳現在這本書成績不錯，妳九成九已經被封殺了妳信不信？”
　　江森冷冷壹笑，繼續道：“不要廢話，我就想知道壹件事，是十五號發工資嗎？”
　　位面之子：“是的，十五號之前……”
　　江森很硬氣地回復道：“好的，我知道了。今天不要再跟我說話了，不要妨礙我為網站好好工作，媽的忙死了！”
　　位面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