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壹章 永恒深淵的秘密

卡答、卡答、卡答……
死寂的黑暗中，兩塊表發出了整齊的走針聲。
此刻，萬籟俱寂，黑暗的隧道中別無它物，只有兩塊表的走針聲壹直持續。
六刻度的懷表，上面是六個世界。
十二刻度的懷表上，除了這六個置身於白色表盤的世界，還有六個徹底黑暗的刻度。
“我早該想到，它們之間壹定有什麽聯系……”
顧青山自言自語道。
忽然，壹道恢弘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神王的盟友，神王的囑托者，女帝的使者，妳們三人可以獲知萬神殿的過去，那是末日紀元的開端……”
顧青山驀然擡頭。
黑暗的隧道中，別無他物，也沒有任何人。
但是整個黑暗隧道正在變亮。
它越來越亮，幾乎化作了壹片光海。
壹行行螢火小字飛速出現在虛空：
“註意！”
“妳身上的三件東西正在與黑暗隧道共鳴。”
顧青山道：“我發現了。”
他從手上摘下深淵指環，和懷表以及黑色手表擺在壹起。
這三件東西正放出輕微的鳴動，與整個黑暗隧道產生呼應。
“深淵指環、非融合式世界鏈接器、十二刻度正反世界無限淘汰之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顧青山問。
戰神界面道：“本界面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但這三件物品的共鳴，似乎激活了黑暗隧道的某種功能。”
顧青山怔了怔。
即便他面對過數不清的困境和突發情況，但這壹刻還是不知道將會面對什麽。
世界散去。
壹個新的世界出現。
顧青山突然發現自己站在壹座高聳入雲的神殿前。
這神殿的建築風格很眼熟，就像是——
裏世界。
突然，整個世界漸漸坍塌、縮小。
“想不到妳能做到這壹步，正好我可以借著這段光影的力量，與妳說幾句話。”
壹道聲音響起。
顧青山微微擡頭，便看見黑暗的虛空之中，有壹道身影漸漸凝聚成形。
他站在顧青山對面。
老大。
顧青山這時卻平靜了，說道：“妳很早就給了我壹枚深淵之戒，說是永恒深淵與我的結盟之戒，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妳就預料到會發生今天的事？”
老大道：“命運之書有所顯現，但更重要的是……”
“什麽？”顧青山問。
“我從妳身上看到了無窮的潛力，妳是六道輪回的人，又和等待者過從甚密，當妳越來越強，遲早會遇上她。”老大道。
“她是誰？”顧青山問。
老大道：“妳知道的。”
顧青山沈默了下，忽然想起自己從神遊之中，見到的未來情景——
壹名披著無盡星辰光輝的女子，站在謝道靈對面。
“歷經無數的歲月，我終於找到了妳，現在，妳該永遠被毀滅了。”
那個女子說著，並且朝謝道靈出手。
——蕾妮朵爾！
顧青山露出了然之色，道：“為什麽她想要對付六道輪回的人？”
老大道：“因為她對於六道輪回有壹種恐懼，她能看到萬神所看不到的東西，壹力主張徹底毀掉六道輪回，但經過許多年的努力，卻發覺不可能。”
“之後，她又開始收編六道的碎片世界為己用，比如惡鬼世界。”
顧青山細細壹想，道：“命運侵蝕也是她的手筆。”
“對，惡鬼世界聽從她的號令。”老大確認道。
——整件事情終於清楚了。
顧青山嘆了口氣，說：“老大，妳現在出現到底是想幹什麽？是幫她殺我，還是跟我壹起殺她？”
老大沒有回答，卻偏過頭道：“我現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妳以為我還能做什麽？”
“但妳得到了秩序的加持，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強。”顧青山道。
老大露出微笑，嘆息道：“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強啦。”
“當初？”顧青山敏銳的問。
“對——我想妳應該知道，我的名號是什麽。”老大道。
顧青山道：“深淵之王，被流放的使徒，無人能及的墮落者，星冠上的第壹人，偉大的無窮源力之主。”
老大道：“在過去，我只有壹個稱號，人們稱我為‘偉大的無窮源力之主’。”
“人們為何這樣稱呼妳？”
“因為數不清的世界都生長於我的身軀，眾生於斯，安享生命的美妙——直到世界之門洞開，末日降臨，摧毀了我的身軀。”
顧青山沒有說話。
他已經想到了某個驚人的答案，保持著平靜道：“不要告訴我，永恒深淵其實是妳的身軀。”
老大搖頭道：“當然不。”
顧青山長長吐了口氣。
老大接著說道：“它只是我身軀的壹部分。”
顧青山頓住。
往常談起永恒深淵，老大總是壹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直到此刻，顧青山才知道真相竟然是如此的驚人。
老大似乎察覺到什麽，繼續道：“光影的能量有限，我沒有足夠的時間跟妳多說了，讓我快壹點把過去的事情告訴妳。”
“世界之門打開的那壹天，我被數不清的末日攻擊，身軀的壹部分帶著眾神逃走，重新建立了避難所，那就是裏世界。”
“我的身軀化作守護裏世界的永恒深淵，而我則以死亡的方式，重新開啟了生命，成為萬神之王。”
“但是蕾妮朵爾不甘心於此。”
“因為我的身軀之中，更具備浩瀚偉力的那壹部分留在了萬神殿。”
老大指了指兩人腳下。
“十二刻度的黑暗部分，便是當年萬神殿毀滅後的廢墟。”
“我的那壹部分屍體，藏在其中壹個刻度裏。”
顧青山打斷他，說道：“蕾妮朵爾在尋找妳的屍體？”
老大道：“對，我的這壹部分屍體蘊含了相當強大的力量，她對於未來有深深的恐懼，且渴望著我當初的那種力量。”
“顧青山，妳不能讓她得到我過去的屍體，否則壹切都將無法挽回。”
老大疲憊的嘆了口氣，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
話音未落，老大的身形消失不見。
顧青山發覺自己再次回到了黑暗隧道之中。
壹切靜謐，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戰神界面飛速刷新出來壹行提示：
“光影能量耗盡，妳們的對話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