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沈言的天問 上

　　盯著終於被夷平成壹片平地……不，是先是七八道大地裂縫縱橫交錯，隨即又在漂泊大雨下變成沼澤泥地的杜佛，狂獵之王艾瑞汀久久不語。
　　沒有任何人從泥地中鉆出來呼救，沈言、希裏……或許他們已經傳送逃到另壹個世界，或許，已經死了。
　　總之，這裏已經變成壹片廢墟，唯有壹座孤零零的土山還矗立……就像杜佛的墓碑。
　　這不是他想要的，但卻是他的命令造成的後果。
　　“陛下，法師團來回掃描了上百次，確認在聯合地震術下隧道已被摧毀七成，無論地上還是地下都沒有任何活人的痕跡。沈言很可能躲在某個次位面中，無法定位。”卡蘭希爾匯報道，他沈吟了壹下，補充兩句。“伊勒瑞斯指揮官的遺體和我的老師阿瓦拉克都已經被運回船上，您要見壹下嗎？”
　　“帶我過去。”走之前，狂獵之王轉向副官蓋爾有些不耐煩的交代道，“讓下面的人按軍團駐紮吧！今天的事情夠多了，作戰任務到此結束。讓士兵們休息壹下，造個避雨的地方……剩下的交給妳安排，這該死的雨！無論雨還是雪都厭煩透了，希望這次能徹底擺脫這些東西！”
　　“如您所願。”副官躬身答應道。
　　艾瑞汀搖搖頭，轉身離開。
　　*****
　　“葉奈法，接下來我要施展的這個傳奇魔法源於自創，是我自學習魔法以來的最大成就。我會為妳闡述它的原理，但涉及到內部的邏輯就算給我三個月都說不完，妳暫時只要仔細看清楚並記住每個細節就可以了。
　　我只施展壹次，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遇到讓我使用第二次的情況——妳要明白，傳奇魔法被發明出來的意義從來不是使用，而是威懾。壹旦進入需要使用的階段，就意味著已經沒有贏家。
　　我錯過了威懾階段，只能直接使用，這是最大的遺憾。”
　　沈言說這些並非矯情，傳奇魔法的特點就是沒有界限的威力——妳可以用它來摧毀壹個城市，或者摧毀百萬大軍；也能用來摧毀壹顆星球或整個位面！
　　傳奇魔法的威力完全取決於法師能提供“燃料”有多少。
　　曾有壹位魔法師借助神器“寒冬指環”施展傳奇法術【冰封千裏】，由於神器失控，接下來幾乎凍結了整個位面！
　　傳奇魔法的威力是如此過剩，以至於制造殺傷的同時，還難以避免的對土地和自然造成魔力汙染——魔法造成的直接破壞還僅僅是其中影響最小的部分。真正的影響源自傳奇魔法施展後的殘留物，那些凝滯頑固、幾千年都不會散去的強大魔力會持續改變自然和環境。
　　費倫有好幾座冰原、沙漠地形，魔法紊亂，寸草不生……就是傳奇法術造成的。像蜜雪兒這種的傳奇大德，都以修復這種傳奇魔法造成的自然創傷為天職，並對沈言這種壞家夥恨之入骨。
　　“限於實力不足，我這次需要和投影壹齊配合著施展，而且只是它的前半段。但如果妳能看懂它並自己推導完整，就會獲得壹個屬於自己的傳奇魔法，努力吧。
　　再說之前壹切都源於紙面運算，是否能行還是個未知數，現在同樣也是驗證它的好時候。”說到魔法，兩位施法者總算從之前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其實說了也沒用，在沒見到魔法造成的傷害之前，葉奈法完全沈浸在對強大威力的向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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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魔力供應的問題怎麽解決？據我所知，下面那些電池已被妳全部榨幹了。”葉奈法笑著問道，想到特莉絲也是其中壹員，她忍不住竊喜。
　　“很簡單，申請場外支援，因為我背靠著壹整個位面。”沈言笑笑，他的身後打開了壹個拳頭大小的傳送門。
　　壹根銀亮的金屬絲仿佛活物般從門內伸出，蜿蜒曲折著朝沈言探來。沈言轉身背對，讓那根金屬絲刺破皮膚，與脊椎連接纏繞在壹起。隨即銀線亮起，磅礴的魔力從另壹個位面湧入他的身體。
　　潘妮的本體當然過不來，但她可以指揮金屬讓沈言與環城碎片連為壹體。
　　而環城內貯存的魔力和次神力近乎無限。
　　“……謝謝，潘妮，我也很想妳，我在這邊過得還不錯。妳喝過我釀的紅酒了嗎？它不能再被稱為老白幹了罷……她？介紹壹下，這是葉奈法，我在這個世界的研究助手。葉奈法，這是潘妮。”
　　“妳，妳好。”葉奈法看得目瞪口呆，妳在跟金屬絲聊天？它還有個女性的名字？
　　葉奈法幻想出壹個揮舞金屬觸手的形象，駭得頭皮發麻！
　　金屬絲分出壹只分叉，小心翼翼的碰了下葉奈法的手臂，在葉奈法的腦海中出現了壹個與沈言有八九分相似的女子，身穿長長的襦裙，溫文爾雅的向她問好說。“妳好，我是潘妮，認識妳很高興。”
　　瞬間就扭轉了葉奈法心中幻想出的形象。
　　“潘妮妳，妳和沈言是……是什麽關系？”葉奈法在心中磕磕巴巴的問道。
　　“咦？妳是怎麽猜到我們有關系的？”潘妮驚訝的捂嘴……長的那麽像，鬼都能猜到妳們之間有關系啊！
　　“哎呀呀，被看出來了呢。”潘妮笑著擺擺手，“就是妳猜的那種關系，具體的我不能講。現在還有正事要辦，這次先聊到這裏。期待妳到環城做客，看妳的實力，相信距離下次見面並不遙遠（訪問未來環城的門檻是傳奇，但大部分情況下都走的是裙帶關系）。”
　　就像我猜的那樣？
　　到底是哪樣啊？
　　不會是那樣吧！
　　葉奈法再看沈言，眼神就變得頗為敬畏……沈言，真沒想到妳是那樣的人！
　　*****
　　大雨如千萬絲絳般接天連地。
　　艾恩·艾爾精靈社會的日常工作全部由奴隸完成，成年精靈主要的義務是服役並參與軍事訓練，因此精靈擁有這時代最為專業的軍隊。哪怕冒著大雨，百萬大軍依舊能有條不紊的完成紮營工作，壹片片整齊的營地如同繁花般出現在大地上，看得天上檢閱的白船異常滿意。
　　“這就是我們的軍隊，戰無不勝。”
　　沒人會註意到，此時此刻在杜佛的那片廢墟中，在大雨下，同樣有兩個依稀的人影站在土山上眺望著同壹片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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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站在前面，被雨淋的有些落魄。他手裏拿著壹張金屬鑲邊兒的紙牌，正翻來覆去的指間翻轉著；另壹個“沈言”則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雨水毫不停留的從身體中穿過，仿佛逼真幻影。
　　紙牌又在手中翻弄了幾下，沈言終於下定決心，“這就是我的魔法，天問！”
　　他將紙牌正面朝上，牌面上繪著壹團烏雲，字跡寫著：
　　【蓱號起雨，何以興之？（消耗次神力5點）】
　　隨著沈言輕輕壹握，紙牌化作壹團金光消散在空氣中，大雨跟著驟然猛烈了幾倍！
　　白船上正在巡視的狂獵之王皺眉駐足，因為壹滴雨穿透了船外護罩，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仰起頭，發現船外的護罩似乎失效了，更多的雨水落了進來，瞬間將他和隨行的人淋成落湯雞。
　　“該死……”
　　艾瑞汀壹皺眉頭正想開口呵斥，可當他看到那些仍東倒西歪的法師團頓了頓，將發脾氣的話重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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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格納斯的火焰飛彈。”
　　壹個幾近透明的環形魔法陣從土山下升起，環繞著施法的投影“沈言”。投影對著魔法陣壹絲不茍的連續施展【伊格納斯的火焰飛彈】，當九次之後投影停手，沈言跟著翻出第二張金屬邊的紙牌。
　　牌面繪著朝天空昂起的盤蛇。
　　【壹蛇吞象，厥大何如？（消耗次神力10點）】
　　魔法陣隨之壹震，九道流光旋轉著沖向天空，宛若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