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時空祭壇 中

　　“嘀嗒嘀嗒嘀~”
　　僅僅五分鐘時間過去，亞特伍德就猛的側了下頭，他的耳朵似乎是在傾聽什麽……片刻之後，老頭兒唉聲嘆氣的拿起面前的酒瓶，壹飲而盡！
　　因為就在剛剛，海洋女神毫無征兆的、突然就在神庭面向位面所有的神祗宣布，她將無條件支持頒布“屠魔令”！如今神庭內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悄悄猜測為什麽海洋女神突然轉變立場，未來神庭的局面將如何發展，這背後又有著怎樣的py交易——可誰能想到，代價僅僅是壹本霸道總裁文呢？
　　而且還只是其中壹冊……
　　現在亞特伍德唯壹的感覺就是，去踏馬的拯救世界！
　　“說吧，想要求我什麽事兒。”老頭兒雙手捂著臉狠狠揉了幾下，先驅散心中的負面情緒，然後轉身對沈言問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亞特伍德現在也對自己這個弟子的行為模式有所了解，如果沒事情求自己，他肯定躲的遠遠的……免費幫老師解決問題？不存在的。
　　“啊？您怎麽這麽……”沈言好不容易將“上道”兩個字咽了回去，醞釀了壹下情緒，轉眼就切換成傷痛欲絕狀。“老師，學生苦啊！”
　　“停！我知道妳要說什麽了！”老頭兒直接讓他閉嘴，“想讓我帶妳出去？我的答案就三個字兒，不可能！妳還是老老實實在家蹲幾年，好好長個記性吧！”
　　為什麽亞特伍德會這麽說？
　　因為沈言自打帶著碎片世界返回環城位面之後，就再沒離開過——非不想，是不能也。
　　為什麽？因為天鵝世界的位面意誌不但將他踢了出去，還在他身上留了個只有位面意誌才認識的標誌——大概是“位面毀滅者”之類的意思。有這個標誌在身，他除非走星界偷渡。直接通過傳送門進別的主位面，那是想都不要想！
　　倒是深淵的各個位面都對他表示歡迎——我們這兒就需要妳這樣的人才——可沈言慫了……不敢去啊。
　　不止沈言遇到過這種特殊待遇。當年奧古斯汀實驗失誤炸毀了整個精靈之森後就被打上過這種標簽，以至於他不得不躲在環城，東躲西藏很多年。想去除這個標簽兒只有兩個辦法：壹個是讓時間來磨滅。過個百八十年的估計位面意誌就不再關註妳了，那時妳自然可以隨意活動。此方法經過奧古斯汀親身驗證；
　　第二個，自然是做出足以彌補的功績，來改變位面意誌的看法。可連世界都進不去，妳要怎麽做出功績呢？這是個悖論……
　　然而沈言以上兩個方法都用不上，因為他做的壹切本質上來說都是“好事”，只要等著就可以。這些好事兒都太超前和預見性，需要發酵壹段時間才能看到真正的結果。等到暴風城、綠角灣、帝國保存下來的軍團、“聖堂”、“醫院”這些真正走上歷史舞臺，成為真正主角的那壹天，加在沈言身上的標簽自然會隨之改變。
　　世界意識本身是個不會思考的“物件兒”，按照固定的邏輯運行……就像壹臺電腦，跟它較勁輸的肯定是妳。
　　沈言被困在環城碎片內，都快被憋瘋了，到處找路想出去。而亞特伍德則說服了蜜雪兒幾個人，想多關他幾年磨磨性子，讓他記住這個教訓。
　　話不多說，當沈言搬出“他必須獲得壹位精靈神祗的認可”當理由時，老頭子冷冷壹笑說，“等著！”
　　這回換我裝逼了……
　　“嘀嗒嘀嗒嘀~”
　　這回五分鐘不到，另壹個“亞特伍德”就從大門走了進來，從外形看和老頭子壹模壹樣。“亞特伍德”掃視壹下就走向沈言。而真正的老頭子埋頭喝酒，跟沒見到似的。
　　裝，妳接著裝……
　　“我能坐這裏嗎？”“亞特伍德”特意俯下身，指著沈言旁邊的位子微笑著問道。
　　“請……”沈言迷迷糊糊的想拒絕，嘴上卻說了壹個請字。
　　就在他感覺不妙，想要用環城權限脫身時。突然間感覺眼前壹花，“唰”的壹聲，壹個半透明的護罩當頭罩下，將他護在內部！然後緊接著壹道光線扭曲穿過大門，來到並攔在了沈言前面！
　　蜜雪兒驀然出現，壹只手變成龍爪將“亞特伍德”的手腕牢牢攥住！“莎罕妮？！是誰在召喚妳！亞特伍德？”
　　“米賽爾？好久不見。妳果然還記得我，看來妳早晚會成為我的信徒。”“亞特伍德”的聲音變成銀鈴般動聽的女聲，她在扭頭的時候，及腰的白發猛的潑散開來！
　　等她再轉過頭來時，整個人已經變成了身穿淡藍色長袍，有著尖耳朵和漫長白發的精靈女神。沈言無法說出她美或者不美，因為這個“人”明明就站在面前，可她的樣貌卻壹直都在發生著細微的調整。
　　配合著自身氣質變化，就像無數人的在沈言面前閃現壹般。
　　自始至終，沈言明明眼睛不眨壹下的盯著看，卻仍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完成變身的。
　　“別盯著她看，妳會被她迷惑，免疫心智對她不起作用。”蜜雪兒的聲音在他耳邊提醒道，“她叫莎罕妮，是精靈神系的幻象女神，壹個很喜歡騙人的麻煩家夥。”
　　“請叫我蜜雪兒！對不起我們不熟，我也不會成為妳的信徒！”蜜雪兒對幻象女神說道。
　　“那可不由妳說了算……妳怎麽能確定，過去接觸的人不是我呢？說不定，妳現在還活在我創造的幻象世界中，妳喜歡的這個男人，其實是我的壹個影子……妳真的能分辨出來嗎？”幻象女神說道，配合著她不斷變幻的樣子，竟然別有壹番可信度。
　　“這……”蜜雪兒有些遲疑。
　　這就是神祗的強大之處——法則既是力量也是束縛！但在法則之內，就像幻象女神的幻象法則，她無所不能！
　　“放心吧，那種事不會發生，因為這裏是我的地盤！”沈言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蜜雪兒的心安頓下來。
　　幻象女神有心嘲諷壹下區區凡人的自大，然而還不等她的話說出口，她的外形忽然就被神秘的固定下來！竟然是壹個胡子拉碴的猛男——之前就像每秒24幀的電影，在膠片裏插幾張風景照片根本看不出來。但壹旦某壹幀被凝固，立刻就露餡兒了……幻象女神遭遇的就是這種尷尬。
　　在旁邊看笑話的亞特伍德壹口酒噴了出來，蜜雪兒也忍不住笑了壹下。沈言笑著坐下……在別的地方他管不著。可在環城世界這壹畝三分地，尤其是神殿內。必須得沈言說有這條法則，這條法則才會生效……
　　“咦？我還是第壹次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不閃挺好的，頭也不暈了。”幻象女神看起來並沒生氣，她驚訝的打量著自己的外表，竟然還有點兒小驚喜。不過妳壹個幻象女神，把自己都閃暈了，這樣真的好嗎？
　　直到這個時候亞特伍德才有機會插進話來，他指著沈言硬邦邦的說，“就是他需要壹位精靈神祗的認可，妳認可他吧，算是還我以前的那個人情。”
　　沈言真想捂臉，老師，妳這是要單身幾十萬年嗎。
　　“我討厭欠人情，那讓妳總能找到我。”名叫莎罕妮的幻象女神又仔細的看了看沈言，才若有所悟。“原來是術士，那就不奇怪了。”
　　大概在世人眼中，術士對自身血脈胡搞瞎搞，到最後收不了場……都是尋常事。術士很大壹部分都是被自己搞死的，或者沒死但不知變成了什麽東西……不瞎搞的術士不是好術士。
　　“好吧，我認可妳。”女神朝著沈言輕輕點了壹下。
　　隨著這壹指，沈言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什麽東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