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三章 不許養豬！

　　辦公室內，芳姨坐在我面前抽著煙，她似乎很久沒抽煙了，人也變得沈默了。
　　“和我說說，我走了以後，這裏變成了什麽樣吧？”
　　這是芳姨沈默的原因。
　　她面無表情的望著我，始終沒有開口。
　　“不想和我說話？”
　　我看著她繼續問道。
　　芳姨將手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在我面前緩緩起身，伸手將腰間的裙帶直接解開……
　　這套動作給我看懵了！
　　“妳幹什麽？”
　　芳姨破口大罵！
　　“妳不就是想看我讓人禍害成什麽樣了嘛？”
　　“妳不就是想聽我讓人禍害的過程麽？”
　　“妳他媽不就是得了勢，也想試試變態以後到底是什麽感覺麽？”
　　“我無所謂！”
　　芳姨連解扣子的程序都省了，用力撕開了衣服，扣子被崩的四散紛飛，猶豫她力氣不夠大，竟然還留下了壹個扣子，最終很用力的才把身體展露出來。
　　“妳看！”
　　“我X妳媽的，妳看！！”
　　“爽了沒有！”
　　“能硬了沒有！”
　　衣服下，全是傷痕！！
　　比我最慘的時候，還要慘！
　　起碼我沒讓人用煙頭燙、用牙咬。
　　我慢慢起身後，走了過去，就站在她對面將其衣服裹好，然後將裙帶系上，用力將其摟進了懷裏：“我不是阿大。”
　　這五個說完，芳姨‘哇’壹嗓子哭了出來。
　　她哭得山崩地裂！！
　　她緊緊抱著我，在含糊不清的言語中這頓罵：“妳他媽偷我錢……妳他媽偷我錢還不帶我走……我X妳媽……我X妳媽啊！”
　　“妳走了他們不拿我當人，把我關在豬圈裏，把我禍害完以後關在豬圈裏，讓那些吃人的豬……我X妳媽呀！”
　　她又提起了那些豬，卻對被這群人禍害只字不提，由此可見那群畜生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
　　我的肩膀濕了，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鼻涕，可當她從我的肩膀擡起了頭，我卻感覺到有淚水從自己的眼眶滑落。
　　“不說了，壹句都不用說了。”
　　我用手擦掉了芳姨臉上的淚痕，在她低下頭看向我的時候，才瞧見眼底壹片血紅。
　　“也不是不能說……”芳姨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壹邊抽泣著壹邊說道：“只要妳不是為了找樂……”
　　她突然擡起頭，很嚴肅的望著我：“其他人，誰不拿我當人都行，唯獨妳不行！”
　　“因為，因為……”
　　她連說了兩個因為，剩下的話卻沒吐出口，變成了：“妳欠我錢！”
　　我竟然拿被她給逗笑了。
　　她怎麽可能在乎的是錢？
　　她想說的話我全都明白，無外乎是我和別人不壹樣，但，我們在這壹秒似乎都不配那個字了。
　　“楠楠死了。”
　　這是她接下來說的話：“妳跑了之後，阿大出院的第壹天，就把楠楠給折磨死了。”
　　“阿大整整禍害了她壹宿，壹整宿，我從下午四點就開始聽整棟樓的慘叫，捂著被壹直聽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
　　“孫子……真的變成孫子了。”
　　“完不成業績的人到了他手裏，連死都是奢望，這小子會把妳鞋脫下來，用錘子砸腳趾，還會在妳慘叫的時候說‘這樣不耽誤明天的工作’。”
　　“所有人都被孫子收拾的活在壹片恐懼之中，每天睜開眼就機械性的坐在電腦前，玩了命的想要弄到錢，哪怕只有幾百也好。”
　　“他還發明了壹種刑罰，就是把妳們男人雙手綁在高處，然後用打火機將褲襠點燃，讓妳既不能去拍，又沒辦法趴到地上翻滾，只能直挺挺的往墻上撞，要麽就得被燙得‘吱哇’亂叫。”
　　“所有人都怕他，可阿大站在他那邊，又都拿他沒辦法。”
　　“這兒已經沒有王法了。”
　　多可笑啊？！
　　成了這副模樣，才想起來王法。
　　誰讓妳來了？
　　要是在家裏床上躺著，還在那兒每天睡到中午飯都做好了，也不打算起床呢吧？
　　壹個個身上半點本事沒有，就覺著即將‘天降大任’；在學校裏都沒及格過，嘴裏念叨的全是‘今天妳愛搭不理，明天老子讓妳高攀不起’，這些屁嗑！
　　出來以後怎麽樣？
　　知道什麽叫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了沒？
　　誰！他媽！讓妳！來的！！！
　　這讓我想起來非洲壹個名叫‘剛果金’的地方，我知道這兒，是因為霍三哥有壹次賺了大錢非得要跑到地球的另外壹邊去旅遊，結果壹回來，都快哭了。
　　他說，飛機剛壹落地，就發現行李箱讓人打開了，行李箱裏的煙沒了，報警根本沒人管。
　　霍三哥那流氓脾氣上來了，瞪著黑人問：“妳們這兒是國家還是土匪窩？”
　　那黑人將槍掏出來壹上膛，全老實了。
　　誰跟妳講理？
　　只要妳敢走出國門，不管是哪，就這世界上的任何壹個國家都算上，妳去看看，看看誰跟妳講理！！
　　還崇洋媚外呢！
　　還覺著走出國門就遍地黃金呢！
　　“妳幹什麽？”
　　我這壹出神的工夫，眼前沒人了，低下頭才看見芳姨蹲了下去。
　　“別動。”
　　這時候，我哪有這個心思！
　　“妳等會……”
　　我這兒還壹大堆事沒處理利索時，芳姨突然滿眼含淚的擡起了頭，看著我：“妳嫌我臟？”
　　她不是賤。
　　也不是真的想。
　　是見我回來了，還得了勢，迫不及待的需要找壹個靠山，將過去壹直揚著的頭擡起來。
　　得告訴自己，這壹切值得。
　　何其悲哀。
　　……
　　八分四十五秒之後。
　　芳姨用拇指擦拭著嘴角，滿面春風的走出了辦公室，在門口，我聽見了孫子和她打招呼的聲音。
　　“芳姨。”他似乎看懂了什麽。
　　肯定能看懂，芳姨衣服上的扣子全崩了，得用壹只手捂著，這還能看不懂麽？
　　啪。
　　我聽見了壹聲清脆的耳光，孫子立即問道：“妳幹什麽！”
　　芳姨連話都不答，在門口極其用力的卡了壹大口痰，直接啐到了孫子臉上：“喝！呸！”
　　揚長而去。
　　那小高跟兒鞋在樓道裏傳來了清脆的聲響。
　　等我從屋裏走出去，孫子正憤怒的在擦臉，我則又壹次在綠皮兵身上摘下了槍，用槍口搭在了窗臺上，另壹只手向下摁著，瞄準豬圈直接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
　　槍口噴吐的火舌令豬圈內的豬紛紛倒下，我這才沖著窗外喊了過去：“從今天開始，這個院子裏，不許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