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籠中雀 by 枕月眷風
2025-1-23 20:24
回到清清冷冷的家,謝筇和謝祁又像是兩個不太熟的陌生人。
這樣的場景謝筇見過無數遍,在謝從夫婦搬離之後,他們本該是更加親密的關系,然而謝筇不留後路的告白搞砸了這壹切。
他的心裏藏著壹頭野獸,那野獸只認得謝祁的氣味,謝祁對他越好,那頭野獸便越發的貪婪,甚至想要將謝祁徹徹底底地占有。
拒絕沒有用,只會讓他的愛更加極端。
謝祁回了房間,那扇門緊緊關著——謝筇手裏有鑰匙,可是卻失去上前打開的念想。他跟在謝祁身後追了那麽久,謝祁卻連壹句“我壹點都不喜歡妳”“妳不要纏著我了行不行”都不願意給他。
只要謝祁壹句話,謝筇總能逼迫自己放棄無謂的癡想,可謝祁連面對自己弟弟的表白時都要擺出知心大哥的樣子來勸導他。
夜裏輾轉反側的只有他壹個人,謝筇受不了。越這樣,他越要看到謝祁失控的樣子。
事已至此,他對謝祁早就不是純粹的愛了。
如果他們之間註定要以某種方式糾纏到死,那就讓他主動劃分開壹條新的界線——以欲望的名義,不再有成為戀人的奢望。
他站在謝祁門外,叩響了那扇門,聽見謝祁的聲音:“進來。”
謝祁正在書桌前看書,擡頭問他:“雀雀,有事嗎?”
謝筇也不客氣,直接跨坐到謝祁的腿上,手摟住謝祁的腰,在他耳邊輕聲問:“哥哥在車裏說的話還作數嗎?”
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後頸,謝祁的聲音低啞:“想明白了?哥哥壹直愛妳,雀雀怎麽就不知道呢?”
他終於得到了來自謝祁的壹句愛,可他知道那不是他想要的愛,而謝祁,也未必還是那個當年讓他怦然心動的少年。
“假如我和哥哥在壹起,無論怎樣都是要被外人評頭論足的,還不如……我和哥哥做炮友,反正這不會影響哥哥愛我的,是嗎?”謝筇開始解謝祁的衣服扣子,故意將動作放得極慢,他在等待謝祁的答案。
他在等待最終的判決。
謝祁許久沒開口,用力在他脖子上揪了壹下,謝筇痛得喊出聲,謝祁又假意給他揉:“這就是雀雀考慮的結果啊……哥哥答應妳。”
謝筇賭贏了,他從壹開始就知道,謝祁是天生的領導者,他不可能為了壹己私欲放棄他的前程——更何況,他在謝祁的心裏,未必就是什麽重要的角色。謝祁只是因為教養習慣對誰都溫柔,壹直以來自作多情的,是謝筇。
“只是雀雀,妳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哥哥再也不會放開妳。
他們相擁著躺到床上,謝祁原本解了壹半襯衫被完全脫下,露出少年人身上恰到好處的肌肉,謝筇聞到屬於謝祁的氣味。
那氣味他曾經聞過無數遍,氣味的主人曾經占據了他整個少年時代,成了他夢中也求之不得的人。
他被命令抱住自己的腿,謝祁在他的性器上套弄兩下,冷笑道:“這就硬了?江樓沒有把妳餵飽嗎?”
謝筇心中壹跳,性器頂端更是滲出些液體來,然後謝祁低下頭,用舌頭從兩個囊袋開始往上舔。謝筇看著謝祁的頭頂,身體誠實地做出反應,被手臂抱住的腿開始打顫,又被謝祁猛地打了下屁股:“抱緊了,別亂動。”
也許是謝祁的技巧太好,也許是謝祁這個人,謝筇不知道哪個才是讓他快要高潮的根本原因,他舒服地瞇起眼,小聲地哼起來,謝祁卻應聲擡起頭,掐住他快要射精的性器的底端:“在我沒開始肏妳之前,不許射。”
被歡愉的邊緣被強行掐斷,落差感讓謝筇差點哭出來,謝祁卻半點不像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哥哥,反而拿手掌捂著謝筇的嘴,在他的脖子上咬出壹個個印子——就像是……謝祁想要覆蓋掉那些別人的印記壹樣。
光是看見謝祁現在的性感模樣,他就要激動得射出來,更別提謝祁的嘴在他身上像條惡毒的蛇壹般遊走,時不時在他的皮膚上刻下幾道淬著毒液的牙印。謝祁在用這些東西告訴謝筇——妳是我的。
他是謝祁的什麽,是弟弟,是同伴,還是壹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記得那是個汗水與燥熱交織的夏日,窗外蟬鳴聲不停。他拉上了屋內的窗簾,於是房間昏暗下來。內褲被少年拉到膝蓋上,壹雙白皙的手玩弄著自己的性器,在快要高潮之際會從嘴裏吐出幾句憋不住的喘息。謝筇喊著自己哥哥的名字高潮。
重新打開燈,他喪氣地看著自己手心裏、小腹上濺到的精液,失落感又壹股腦湧上來,哥哥那麽優秀,可他卻在房間裏偷偷摸摸想著對方自慰。
情欲的味道可以隨時間散去,他對哥哥的癡心妄想卻半點不會,那些話堵在心裏、哽在喉頭,他想要說出口。
他還在做事可以沖動、可以不計後果的年紀,即使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也不會因此壹蹶不振。
壹側臉頰被打了壹記耳光,謝祁揪著他的頭發,後穴被塞進了三根手指,謝筇回過神。
“發什麽呆?說要和哥哥做愛,就是這樣做的嗎?”
“哥…妳親親我……”謝筇努力仰起頭想要索吻,疼痛確確實實可以帶來快感,可是他此刻只想要壹個吻。
壹個來自哥哥的、可以抹去壹切過往不甘與紛亂的吻。
可以深深占有,可以蜻蜓點水。
只要那來自於他的哥哥,那個和他流著相同的血的人。
可直到他的脖子開始酸痛,謝祁也沒有給他壹個想要的反應,只專心地用手指挑逗著他的後穴。
他在謝祁眼裏,從來只是個應該被占有的寵物。
所以在面對江樓時,謝祁會生氣,那是因為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觸碰的憤怒;所以謝祁對他愛搭不理,不在乎他的悲歡,有時又讓他看見希望,那是因為只要東西還在他掌心裏,怎麽對待都是毫無問題的。
曾經被汗浸濕的襯衫、高溫不止的熱夏、高潮時曖昧的話語都成了模糊不清的記憶。
謝祁還是那個謝祁,只是他不再慷慨了。
如今這副模樣,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