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愚笨

　　賈博士的樣貌已經變回來，也換上男裝，他抖了抖T恤上的黃沙：“這次又想幹嘛？”
　　青靈略壹思考，說：“妳能不能研發出壹種藥，我服下後，人格在短時間內絕不會切換。”
　　賈博士玩味壹笑：“是不是打架的時候，怕妳妹妹拖後腿？”
　　青靈沈默。
　　青揚大橋那晚，她中了林福的【人格殺】，最終導致被無色殺死。
　　雖然她立刻就被紅曉曉救回，但死而復生的感受很糟。其實對青靈來說，任何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感受都很糟。
　　這種事，青靈絕不想再發生。
　　賈博士撓了撓頭，耐著性子解釋：“妳要清楚，妳妹喜歡高陽，就等於妳喜歡高陽，換言之，妳喜歡什麽，也等於妳妹喜歡什麽。妳們不過是壹個靈魂在左右分工，執行不同的事。所以如果妳妹喜歡高陽，妳肯定樂意接受高陽跟妳妹在壹起，因為本質上就是接受妳自己跟高陽在壹起。”
　　“可以。”青靈想了下，“我無所謂。”
　　“靠，這麽超前？”賈博士有點失策，忽然他壹拍大腿：“啊，錯了，我搞錯了，重來壹次。”
　　青靈認真思索了壹會，再次擡起頭：“妳還是研究壹下控制人格的藥吧。”
　　“行，不糾結。”賈博士拍拍手，“那假如，妳不喜歡高陽，妳妹妹喜歡高陽，妳能接受妳妹妹跟高陽在壹起麽？”
　　青靈點頭。
　　所以，她必須針對自己的“弱點”進行武裝，確保之後無論再遇上什麽敵人，妹妹都不會成為敵人的突破口。
　　“這就對了！”賈博士壹拍大腿，十分得意，“我來告訴妳為什麽。”
　　青靈跟賈博士走過去，奈奈已經變回正常大小，她頭發和身上全是黃沙，壹縷發絲跟汗水黏在壹起，沾著沙子掛在了她的嘴邊。
　　“咳咳。”賈博士重理思緒：“假如啊，妳也喜歡高陽，妳試著代入壹下妳妹妹喜歡高陽的那種心情，能代入麽？”
　　青靈不語。
　　“沒羞沒躁的生活也OK？壹起睡，壹起造孩子之類的。”賈博士進壹步問。
　　“年輕人能不能坦率點？”
　　“那妳呢？”賈博士問。
　　賈博士直言不諱：“妳這個雙重人格屬於精神科範疇，不屬於覺醒者的天賦範疇，不在我的研究領域內。”
　　青靈微微垂下眼，幾秒後，她誠實回答：“高陽對我很重要，但我從沒想過愛情這種事。”
　　不遠處，奈奈發出造作的笑聲。
　　“哈哈怎麽樣！妳能接受麽？”賈博士興奮地追問。
　　“好，問題來了！高陽喜歡妳妹妹，要跟妳妹妹壹起沒羞沒躁的生活，壹起睡覺，壹起造孩子，妳能接受麽？”
　　青靈還閉著眼，比劃了壹個OK。
　　青靈微微壹楞，“我不知道。”
　　“就算妳說的對，也沒必要融合，我們就這樣挺好。”青靈冷著臉。
　　“至少以目前人類的世俗標準，兩個獨立靈魂很難真正共享壹個愛人，但如果是壹個靈魂下的兩種人格，共享壹個愛人就沒什麽問題。”
　　“可以。”青靈說。
　　“不行就直說。”青靈說。
　　“現在懂了嗎？妳妹就是妳，妳就是妳妹，妳們就是壹個人，不管妳承不承認，融合是唯壹的解決方法，當然妳想拖著不解決也無所謂，過日子嘛，怎樣不是過。我有時還想分裂出好幾個人格從事不同的研究呢。”
　　“啊哈哈！”
　　“但是，我剛才的思想實驗，以愛情為切入點，把妳和妳妹的人格劈開，變成兩個獨立靈魂。妳這樣壹代入，發現自己反而不能接受了。為什麽？因為這等於兩個女人在搶壹個男人。”
　　“簡單說，妳不會消失，妳妹也不會消失，妳們融為壹體，不過回到了妳們以前沒分開時的狀態。”
　　青靈沈默了好壹會，才幽幽地說：“我不知道，好像……哪裏不對勁。”
　　青靈似懂非懂。
　　“什麽意思？”青靈問。
　　——簡直愚笨，換高陽肯定秒懂。
　　青靈閉上眼睛，很快點點頭：“勉強。”
　　“嘿！妳這姑娘怎麽說話的！”賈博士感受到了冒犯：“辦法肯定是有的，但妳得從醫學角度出發。”
　　“不理解正常，妳要能理解就不會生病了。”賈博士說：“不過，妳得知道，即便妳倆再像兩個獨立人格，卻在使用壹副軀殼和壹個靈魂，妳倆在深層次上是同源關系，長遠的說，融合才是唯壹歸宿。”
　　“意思就是有病就治。”賈博士不耐煩，“妳去找心理醫生，把兩個人格融合了不就得了。”
　　“呸！”奈奈大手壹揮：“妳們看！”
　　“妳還是沒明白。”賈博士撒掉手中的細沙，“唔，我舉個例子妳就懂了，妳妹妹喜歡高陽吧？”
　　賈博士差點厥過去：搞半天我白講了！
　　“絕不可能。”青靈目光堅決，渾身都散發出殺氣：“想殺青翎，先殺我。”
　　“我不理解。”青靈冷淡的聲音中流露出壹絲困惑：“我是我，她是她。”
　　青靈眨了下眼，虛心聽講。
　　“行，勉強保持住這種感情。”
　　青靈忽然睜開雙眼，壹臉不耐煩。
　　“我不明白。”
　　“喲，看來地方還在。”賈博士也很高興，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急著重建實驗室，不能搞研究的時間，對他而言壹分壹秒都是煎熬。
　　“妹子，格局小了啊。”賈博士不以為然，隨後抓起壹把細沙搓著手，“妳倆本來就是壹個完整人格分裂出的兩個人格。我讓妳回到以前的狀態，怎麽能叫殺呢？就好比水凍成冰，冰融成水，本質上就是壹個東西的兩種形態。”
　　她腳下是壹個幾米深的大沙坑，中央有壹塊金屬材質的東西，像是壹塊隔板。
　　“沒錯，這是入口。”賈博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