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年輕人，務實壹點

　　神秘的貓神寶庫。
　　那貓人法師讓到壹邊後，羅森沿臺階壹路往上，很快就到達了神殿真正的大門口。
　　神殿是無頂的，就純粹由壹根根被拉長的貓人柱子勾勒出壹個神殿的輪廓。
　　猛壹看，神殿內空無壹物，但等羅森朝其中走了三步後，神殿空氣中響起了壹個奇異的女聲。
　　帶著壹絲共鳴的顫音，有點像貓兒在打呼嚕。
　　“遠道而來的旅人，告訴我，妳想來我的寶庫尋求什麽？”
　　“尋求知識，神的知識，越多越好。”
　　“知識？法師們都喜歡這麽說，但絕大部分法師都沒有看清自己的內心。”
　　“實際上，他們喜歡的不是知識，而是知識帶來的力量，地位和榮耀。”
　　“所以，為什麽不跳過知識這個繁瑣的步驟，告訴我妳的最終目標呢？”
　　羅森就道：“那我想成為至高神。”
　　神殿內沈默了十幾秒，隨後那女聲中的呼嚕聲消失了，變得非常尖銳。
　　“年輕的後輩，不要提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務實壹些！”
　　羅森攤了下手：“那我要世上最漂亮的女人和我共度春宵。”
　　“這回有點務實了，而我也的確見過無數美人，或許不是最漂亮的，但絕對能讓妳挑花眼。”
　　隨著這話，神殿中光影閃爍，出現壹個個衣著靚麗的女子。
　　羅森壹壹望過去，就發現每壹個都異常美麗，同時也都有獨特的韻味。
　　冷艷如冰的，熱情如火的，溫柔感性的，風騷嫵媚的，雍容華貴的，足有三十六個，每壹個都是完美無瑕，國色天香。
　　就如進入了天仙園，各個都讓人流連往返。
　　羅森十分滿意，想了下，就用法術凝了張榻椅，往上慵懶壹坐。
　　“壹起給我跳個舞吧，肯定非常好看。”
　　美人們就跳起了舞，舞姿優美高雅，仿如花枝搖曳，讓人心神也跟著搖曳。
　　羅森看到專註，越看越喜歡，忽然壹指其中壹個冰霜美人。
　　“妳過來陪我。”
　　冰霜美人走過來，坐在了羅森身側。
　　羅森自然不客氣，直接開始享用，而後繼續看跳舞。
　　如此循環往復，就將三十六個美人全都嘗了壹遍。
　　然後問：“還有更多嗎？”
　　神殿中開始浮現更多美人。
　　羅森看了眼新出現的美人，立即搖頭。
　　“這不夠好看。”
　　“這個重復了。”
　　“這種次品妳也好意思拿出來？”
　　“換，趕緊換。”
　　換來換去，換了足足上百人，卻再沒有出現讓羅森眼前壹亮的，就覺得全是庸脂俗粉。
　　“就這麽點，也好意思叫寶庫？”
　　貓神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妳是在戲耍我嗎？”
　　羅森壹攤手：“是妳先戲耍我的，我要的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妳卻給我壹群精致人偶，有意思嗎？”
　　美人在皮，在骨，更在魂，這群人偶初嘗可以，再嘗就無味了。
　　貓神沈默了會，又開口：“妳真想成為至高神？”
　　羅森搖頭壹笑：“跟妳開玩笑呢，就算我真的想，妳也滿足不了呀。”
　　話音剛落，貓神聲音再次響起：“我的主人告訴我，妳說的其實是真心話。”
　　“我的主人對妳很感興趣，要見見妳。”
　　說話間，神殿內部景色卻再次出現變化，後段墻壁變成了臺階，臺階之上竟還有壹個新的殿堂。
　　羅森立即拾級而上，就看到了壹個真正的輝煌神殿。
　　而神殿上首的神座由無數活靈活現的黑貓搭建而成。
　　神座上，坐著壹個黑裙黑發雪膚赤足的人族女子，看不出多大年紀，就覺得非常非常漂亮，就好像是壹朵怒放的黑玫瑰。
　　讓人看壹眼就挪不開眼睛。
　　羅森閱女無數，本以為能把持的住，沒想到竟也挪不開眼。
　　壹直看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心中暗暗驚訝。
　　“這貓神主人的來頭估計不小。”
　　估計是中等神，甚至可能是強大神。
　　他又看到，在神座的右側扶手上，趴著壹只金眸黑毛的貓兒，正慵懶地享受主人的愛撫。
　　黑貓感覺到羅森的目光，開口說出人話：“我就是貓神。”
　　那黑裙女子也開口說話：“我叫貝斯特魯娜，壹個被時光徹底遺忘的神。”
　　說這話時，她那黑眸中顯出壹絲由無數時光凝聚而成的孤寂。
　　羅森走上前，對女子躬身行禮：“偉大的貝斯特魯娜，我為知識而來。”
　　女子盯著羅森看，看了許久後，她開口：“不到21年，就從凡人成長為弱等神，妳的確有成為至高神的天賦。”
　　“但光有天賦可成不了至高神，年輕人，我勸妳還是找壹個務實的目標。”
　　羅森心中暗震，光用眼睛看，竟然能看出他的過往。
　　就這本事，十有八九是強大神！
　　面對強大神，羅森也不耍任何心思，實話實說。
　　“生命總要有些念想的，能不能實現先兩說。否則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麽區別。”
　　女子淡淡笑了下：“這話倒也沒錯。”
　　她回到正題：“那麽，我告訴妳壹些關於至高神的知識吧。”
　　“其中最關鍵壹點是，至高神位是固定的，就是三個，晉升壹個，就必定要隕落壹個。”
　　羅森壹怔：“為什麽？”
　　女子反問：“妳不是知道原子嗎？”
　　“對，我知道。”
　　“那這事就和電子能級軌道差不多。每條軌道可容納電子數量有限，數量滿了之後，躍遷壹個上去，就必須擠走壹個。”
　　羅森聽得奇怪：“照妳這麽說，至高神更像壹種職位？”
　　“沒錯，他們也叫萬物管理者，而萬物之源，也就是冥河，只有三個管理位，非管理者是永遠不可能獲得9級神力的。”
　　“為什麽？”
　　“因為所有法力都源自冥河，如果泉水不出水，下面喝水的法師自然就得渴著。”
　　羅森壹早就覺得冥河是壹種人工智能，或者說是機器，而現在又有這種說法，就覺得更像了。
　　忍不住問：“冥河亙古存在嗎？”
　　“不，冥河最早只能追索到81萬年前，而如今三個至高神，是第十八任管理者。”
　　“妳肯定好奇前幾任管理者去哪了，很簡單，他們被頂掉了。”
　　“失去至高神位的強大神，唯壹的命運就是隕落。但到底曾經是至高神，冥河會有些優待。其隕落後，冥河中自動產生壹個虛空神座，就如我這個神座壹樣。”
　　羅森心中劇烈壹震。
　　“所以，您是上壹任至高神之壹？！”
　　女子淡笑：“啊哈，至高神這個稱呼，已經離開我近三萬年了呢。”
　　卻是直接承認了羅森的猜測。
　　羅森就覺得這事很離譜：“那您的仆神在眾神大陸發放鑰匙碎片，不怕被現任至高神發現嗎？”
　　女子淡淡壹笑：“蘭德知道這事，但我的貓兒並沒有越矩，他也就沒必要來找我這個隕落者的麻煩。”
　　“畢竟，我依舊受冥河的保護。”
　　說到這，她凝視羅森：“現在的妳，太弱太弱了，不夠格對至高神位產生希冀。”
　　“年輕人，務實壹點吧。”
　　“但如果某壹天，妳真晉升成了強大神，那妳再來找我，我會指點妳擊敗至高神的路徑。”
　　羅森心中微動：“妳就沒法離開這裏嗎？”
　　“我離不開，因為冥河不允許。我指點妳，只是對後輩的壹些照顧。”
　　“當然，我也只能指點妳正確的路徑，卻沒法給妳任何力量，因為這麽做違反了冥河法則。”
　　“我要是教妳力量，蘭德就真要找我麻煩了。”
　　對她的話，羅森不敢全信，但對方的確厲害，她的話也的確驚世駭俗。
　　而既然來了壹趟，幹脆問到底。
　　“冥河是被制造出來的嗎？”
　　女子搖頭：“時間過去太久，無數信息因為各種原因在時間長河中遺失，到我這壹代，已經不知道冥河來自何方，更不知道冥河存在的目的了。”
　　她臉上顯出壹絲自嘲：“甚至連管理者的權柄都是不完整的，幾乎淪為可有可無的虛銜。”
　　“唯壹壹直確定的，就是管理者的數量了。”
　　對此，羅森很理解，畢竟穿越了81萬年時光。
　　哪怕真神生命永恒，但並不代表不會遺忘。
　　就算是凡人，也很難記住三十年前的大部分往事，神遺忘數萬年前的事，也是理所當然。
　　更不用說還更換了足足十八代至高神。
　　更換壹次，就是歷史的壹次斷檔，連續斷十幾次，要還能完整就真是有鬼了。
　　既然這樣，羅森就問：“那您現在對我有什麽指點嗎？”
　　女子再次凝視羅森，壹字壹句道：“我送妳壹句話，冥河非常非常強大，但它的法則是不完備的。”
　　羅森心中壹震：“您是說冥河有缺陷？”
　　“哼哼～”
　　沒有回應，只有壹串飄渺的笑聲。
　　笑聲中，羅森就感到周圍環境迅速褪色，壹直褪成灰白後，就如玻璃壹般破碎。
　　再睜眼，羅森就發現他回到了山洞裏的肉身上。
　　奧瑟莉雅正在他身邊，臉上有喜有憂。
　　羅森立即問：“成功了？”
　　奧瑟莉雅點頭：“的確找到了壹顆煉金神之心，喏，就是這個。”
　　她拿出壹顆縮微黑貓蜷縮而成的珠子，和大拇指大小，純粹神力構成。
　　羅森細細觀察後，發現這的確是壹顆1級神之心。
　　“有說怎麽用嗎？”
　　“吃下肚子就行。”
　　“那妳打算現在成就真神嗎？”
　　“我還沒準備好。”
　　羅森笑：“我覺得妳還是趕緊吞了，免得被人惦記。而壹級真神，依舊能呆在眾神大陸的，只要偽裝的好，不會有任何麻煩。”
　　這麽說也對。
　　“那我分裂體吞？”
　　羅森就用置換術，將人換了回來。
　　奧瑟莉雅深吸壹口氣，吞下了神之心。
　　吞下後，壹直閉著眼睛，持續了足足的十分鐘後，她皮膚逐漸顯出真神特有的金屬光澤。
　　睜開眼，卻不是喜悅，而是苦笑。
　　“就超凡之心外面多了個古怪的罩子，神力的轉換速度也真的很慢。”
　　“按妳的說法，我壹天只能恢復0.4羅。”
　　意料之中的答案。
　　羅森勸慰：“總比沒有好，至少再不用擔心半神的威脅了。”
　　奧瑟莉雅攤了下手：“好吧，的確是比以前強大了壹點點吧，但和我想象的差太遠。”
　　“我還是繼續偽裝凡人，繼續當術法歷史教授吧。”
　　這力量實在太弱了，她的幻滅感比羅森還強很多。
　　羅森需要真神盟友，便道：“將來我若在神界站穩腳跟，妳來幫我，好嗎？”
　　奧瑟莉雅點了下頭：“要真這樣，那我感到非常榮幸。”
　　之後，羅森送她回來學院，順便將她的復刻體還了回去。
　　隨後又馬不停蹄回到山洞，開始復刻奧金侏儒艾德爾。
　　就想看看掉海裏的是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