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

snow_xefd

現代情感

“二小姐,二小姐,雲繡布莊的藍少掌櫃新送了兩箱上好的緞子,大小姐請您過去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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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夜難眠

血雨沁芳 by snow_xefd

2021-1-12 18:36

  抱歉因故忙了很久,事情總算告壹段落,可以逐漸恢復更新了。
  雖說忙完之後有打算稍微休息個幾天。
  但時間點太不巧了。
  這陣子跑去休息,感覺會被誤會我在偷偷躲起來玩2077。
  所以還是開始加班碼字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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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飄零眉梢微微壹動,道:“林姑娘,這等指責,還是要有憑有據。空口白話,不行。”
  林夢曇低頭沈吟,為難道:“這……妳要我如何給妳提供憑據。藥紅薇必定已經處理妥當,而跟她合作的人,我連是如何出手的都沒看到。”
  “那妳為何敢來找我?我也是坐在桌邊吃飯的。”
  她自信壹笑,道:“我相信絕不是妳。”
  “哦?何以見得?妳沒看,我隨時可以壹劍殺了妳麽?”葉飄零眸子壹擡,濃烈殺氣席卷而去。
  林夢曇雙腿壹軟,連忙扶住旁邊院墻,不自覺捂住心口,面色慘白,駭然道:“別……別殺我。”
  顫聲說完,周邊殺氣消散,她才發覺不對,知道露了怯,心念急轉,趕忙整理神情,嬌嗔道:“葉少俠,妳嚇我。”
  “但妳若說不出好理由,我真會殺了妳。”
  “我師叔死後,妳是第壹個搶上去驗屍的。”她定了定神,擡頭道,“我相信妳心裏沒鬼。而且,妳和燕逐雪,都將壹切付出給了劍,我雖然武功遠不如妳們,可我也算有幾分眼力,讓妳在桌子邊坐的位置隔空打暈我師叔,應該很難。”
  “不錯。我倒是能在那個位置壹劍殺了她。”葉飄零將劍掛回腰側,道,“告訴我,妳覺得藥紅薇是如何做的?”
  林夢曇面現喜色,忙不叠道:“五毒瘴乃是巫門用五種不同瘴氣混合精煉而成,焚粉成煙,劇毒無比。若以陰寒內功合攏毒氣,可凝成毒絮,放入瓷瓶,不開蓋則數月不化。壹旦拔開,則會迅速化回原形,即便是武功極深之人,不小心吸進去,也少不得癱軟數日,大耗內力。我師叔武功差勁得很,嗅上壹些,沒有內力自保,自然當場壹命嗚呼。”
  “因此,這五毒瘴最適合收納的地方,便是醒神香的藥瓶,若是將毒絮用米漿黏在瓶塞下面,見人暈倒,上前假作救助,拔開塞子不拿遠,叫人將毒氣和醒神香壹起吸入,便會中毒。我先前想不通,藥紅薇到底是如何算到,師叔會在那時暈倒。後來忽然覺得不對,才恍然大悟,師叔武功差勁,當時氣色又極差,若有人適時給她壹擊,她哪裏承受得住?”
  葉飄零此刻問道:“妳覺得是誰?”
  林夢曇的表情登時壹凝。
  葉飄零又道:“妳應當知道,藥紅薇是妳們百花閣的人,她若不是受人指使,為何要來滅口妳的師叔?她的同謀,比她重要得多。妳只將她揪出來,毫無意義。”
  “可……我沒看到。”
  他冷冷道:“那我要如何護妳周全?將所有來找妳的人,都殺了麽?”
  林夢曇微微壹縮,目光略顯幽怨。
  她聽房半晌,還覺得這位葉少俠也是個風流貨色,尋思自己身段修長容貌甜美,才抱了更大希望。
  哪知道這男人出來之後,眼神就壹直冷冰冰的,還放出殺氣嚇她,絕不是對她有意思的模樣。
  “妳若能找出藥紅薇的搭檔,我還有興致幫妳壹幫。只是如此,那妳還是請回吧。我分不出,妳到底是真心求助,還是拿藥紅薇的命做由頭,來我身邊另有圖謀。”
  “我……我回去,也會被他們滅口的。”林夢曇大驚失色,追近幾步,顫聲道,“我師叔的屍體被我切開了鼻子,旁人即便不知道,藥紅薇也必定明白我做了什麽。她若與那位搭檔聯手,我……必死無疑。”
  葉飄零頭也不回道:“找燕逐雪。她不是和我壹樣,絕非打暈妳師叔的人麽?妳請她護著,定能安然無恙。若清風煙雨樓的名頭都保不住妳,妳找我,只會更糟。”
  “更糟?”
  他淡淡道:“燕逐雪會為妳收屍。我不會。”
  “葉少俠,請留步!”林夢曇不敢跟得太近,情急之下,大聲叫住他,雙手顫抖著扯住衣領,微微用力,露出壹小片溫潤白膩的頸窩,“雨兒姑娘能做的,我……也可以做到。即便如此,妳也不肯救我麽?”
  葉飄零目光在她頸子略略壹掃,道:“我想救的人,必先自救。”
  林夢曇壹怔,道:“我這不正是在自救麽?”
  葉飄零道:“藥紅薇可是妳的對手?”
  “論武功,她不如我。用藥,也是我更勝壹籌。她精研的,乃是毒術與輕功。”
  “妳既然已判斷她有問題,她又不是妳的對手,妳為何不將她帶來,在這裏當面對質?”
  林夢曇又是壹怔,“可她……還有個幫手啊。”
  “她的幫手不敢當眾暴露身份。而且,妳壹個做師姐的,將她悄悄帶出來,很難麽?”葉飄零冷哼壹聲,道,“遇事只想著找人求援,如此軟弱,還走什麽江湖?早早嫁人,省得惹上這許多是非才對。”
  林夢曇被教訓得臉上壹陣紅白交替,心底隱隱有氣,道:“我武功不濟,來求壹個高手相助,難道不是穩妥法子麽?天下不如意事,唯如意樓的說法,可不是我編排給妳們的吧?我知道妳們出手需要代價,我又不是不給。妳們那銀芙蓉,就如此金貴不成?”
  “樓裏的銀芙蓉,和我的銀芙蓉,不是壹回事。”葉飄零道,“百花閣要銀芙蓉,妳要銀芙蓉,和雨兒要銀芙蓉,又不是壹回事。妳若不懂,去跟霍鋒聊聊,該灰衣掌櫃的活兒,莫要再來煩我。”
  說罷,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停步。
  林夢曇蹙眉望著他的背影,想追過去求情又不敢擡腿,雙拳在身側漸漸握緊,原本的希冀,仿佛就要轉成陰沈的怨毒。
  這時,宋桃從院門內走了出來,微笑道:“林姑娘,妳直接來找這塊臭石頭,那被硌了腳,不是理所當然麽。早都說,讓妳耐心些,多跟掌櫃聊聊。”
  林夢曇緩緩轉頭,淒然道:“我沒想到,他……壹個年輕男子,竟能如此……鐵石心腸。明知我回去……便是死局。”
  宋桃嫣然壹笑,擡肘靠在旁邊墻上,“都是女人,就別跟我再裝楚楚可憐了。妳回去就是死局,那,又有誰會逼妳回去呢?要是換個傻氣點的小俠客,興許會被妳晃進去,我們這兒,可沒那種憨貨。”
  林夢曇微壹挑眉,當即換了壹副神情,淡定道:“千金樓夜宿太貴,我出不起。”
  “不打緊,可以住柴房,不收妳錢。”
  “柴房我住著難受。”
  “住柴房不會死。”
  林夢曇抿了抿唇,仍道:“我要是想住葉飄零那樣的房間呢?他隔壁我看就空著。妳出個價吧。”
  宋桃笑道:“那兒啊,給錢都不行。要麽是我們千金樓的熟客,要麽,得是肯給我賺銀子的花魁,妳壹介女流,定是做不成熟客了,不如,我請人給妳梳洗打扮壹番,住進去掛上花紅?”
  林夢曇羞惱道:“要我在妳這裏做婊子麽!”
  宋桃撥弄著指甲,懶懶道:“這兒本就是婊子的地盤,妳模樣還行,可惜這脾氣不太好,做花魁,還得磨練,壹年半載,怕是住不進這列屋子。”
  “妳!”林夢曇又氣又煩,竟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腳,深吸口氣,忍耐著道,“還有什麽離葉飄零近的房間,收錢便能住的?”
  宋桃咯咯壹笑,攤開白生生的左掌,道:“瞧妳身上也不像腰纏萬貫的,當十錢三百枚,妳拿得起麽?”
  壹貫千錢,當十錢三百,便是三貫,時景之下,約合官銀三兩有余,若不去盯著劫匪大盜賺官府懸紅,壹般行走江湖的年輕人,不典當長物,還真難猛地拿出這壹筆。
  林夢曇摸進腰包,臉上壹陣發紅,囁嚅道:“妳、妳這是什麽房子,鑲金綴玉了麽?”
  “我那是紅袖招香,讓客人壹擲千金的房子,妳住進去,便占了我做買賣的地方,要妳三貫,已經很是便宜了。”宋桃手掌上揚,袍袖下滑,露出碧玉鐲子,和壹段白嫩嫩的胳膊,“要不,妳去後院水榭,為人跳上壹曲,我就免妳二成。妳跳上五支舞,就能免費住。”
  林夢曇酥胸起伏,壹甩手,強擠出壹抹微笑,道:“不必了,我今晚……就在這院子裏等著。吾輩武林中人,露宿荒野也是常有的事,這院子風景秀麗,有花有草,我便在此,又有何妨?”
  她話音未落,角落壹間燈燭通明的房間內,便揚起壹串高亢嬌呼:“啊喲——親親我的小冤家,親親我的大雞巴,妳這是要肏破奴家的屄啦。嗯嗯……嗯啊啊啊——!”
  和此前駱雨湖壓抑不住的狂喜尖叫相比,這聲音假了許多,林夢曇都聽得出,是為了應付嫖客。
  可那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妓女在叫,男人聽了心神蕩漾,精關難守,林夢曇聽了,又豈能當作耳旁風置之不理。
  宋桃帶著壹串嬌笑轉身,團扇搖晃,腰肢扭擺,款款離去,遠遠道:“那就祝林姑娘好夢安眠。明兒見。”
  雞啼日升,酣睡壹宿的駱雨湖立刻睜眼醒來,先看看身邊,見葉飄零仍在,唇角壹翹,按揉幾下酸痛大腿,想要悄悄下去。
  “我醒著。”他縮腿壹讓,微笑道,“晨練別太費力氣,之後還要騎馬趕路。”
  “嗯。”她點頭應允,也不避他目光,撿起衣物壹件件穿在身上,找出被她舒泰時壹腳踢到地下的木簪,這才匆忙過去洗漱收拾。
  等打理完畢,葉飄零也已站在門口,等著與她壹起晨練。
  壹日兩練,無故不可懈怠,平日沒事時,通常是晌午與傍晚,避開最熱的那段,今天打算趕路,便都起得早些。
  兩人剛邁出門外,葉飄零就皺起了眉。
  林夢曇果然沒走。
  她不知從那兒借了條被單,反穿披風壹樣裹著身子,靠在樹下,抱膝歪頭,睡得正香。
  想來應該是倦極而眠,她姿勢頗不成體統,唇角還垂了壹道睡涎,鬢發散亂,身上掉了些落葉花瓣。
  駱雨湖吃了壹驚,道:“她……竟在這兒等了壹夜?”
  葉飄零凝視著那邊看了壹會兒,拍拍她的肩,“練咱們的,不必理會。”
  說是不必理會,可劍鋒破空之聲壹響,那邊樹下的林夢曇就壹個激靈睜開了眼,瞬間站起來開了花。
  “妳、妳們總算醒了!”
  葉飄零指點駱雨湖之後應練的部分,轉身走向林夢曇,道:“妳在這院子裏睡了壹夜?”
  她面上氣色極差,憤憤道:“可沒有壹夜,那幾間開了窗的房,壹直有女人在叫,也……虧妳們睡得著。後半夜壹個個都累了乏了,才算安靜下來。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的。”
  “倒還有幾分毅力。”他揮掌壹拂,壹片罡風吹過,將她身上那些落葉花瓣掃凈,“妳是要我殺了藥紅薇,為妳師叔報仇麽?”
  林夢曇擡手理了理頭發,斟酌片刻,道:“我……還是想請妳,護我周全為先。”
  “我擅長的是殺人。雨兒請我幫忙的,也是為她報仇。妳想找人保護,我已說了,去找燕逐雪。”
  “可光是殺了藥紅薇,又有什麽用?”林夢曇剛剛起來,又沒睡足,情緒遠不如昨晚那般穩定,“這事兒……明顯她就是個傀儡。”
  “那妳說,我還該殺誰?”
  “龍……”林夢曇話說出口,急忙擡掌捂住,連退兩步,搖頭道,“我不知道,妳真正該殺的是誰,所以才……求妳護著,讓我先返回百花閣,將藥紅薇揭發,再做打算。”
  葉飄零豈會被這種話敷衍過去,冷冷道:“妳為何懷疑龍嘯?”
  她自知失言,頗為悔恨地低頭沈默片刻,輕聲道:“我只是……覺得,不是他,還能是誰。”
  “理由?”
  “這五毒瘴,毒性刁鉆,位於西南邊陲,巫門大敗之後,在中原就已很少流傳,即便精研天下毒物的我們,也只是學過毒性特征,防範手法,難以弄到實物。除了朝廷出錢出人,天下各處有分支的隱龍山莊,在場諸位,還有誰能拿到?”
  “當時在場的人,葉少俠和燕女俠,我相信決計和此事無關,雨兒妹妹更不可能暗中將我師叔弄暈。如此排除下來,如果不是龍嘯,難道……還能是名門世家的小爵爺不成?袁小爵爺,應當不至於摻和在這種事裏才對。”
  葉飄零道:“那他為何非要賴在這裏,插手不走呢?”
  林夢曇壹楞,忙道:“他本就喜歡插手江湖事,說是祖訓。燕姑娘還問過他,在此是為了什麽。他說,他其實是聽聞風聲,此事和如意樓有關,才特地趕來。而之後決定調查到底,則是發現了天道的蹤跡。”
  葉飄零微微皺眉,道:“他說起了天道?”
  “嗯。他說,天道此次重現江湖,與此前行事截然不同。”林夢曇見他似有興致,急忙加快語速道,“五十年前天道初現,是神龍道肆虐武林,令朝廷都根基不穩的危難之際,群雄聚首,壹舉遏制了江湖劫難。”
  “天道再現,是狼……”她說到這裏,悄悄看了看葉飄零的臉色,才繼續道,“狼魂以天狼山為根基,四處掀起禍端,令武林門派人心惶惶。第三次,則是在狼魂為報仇而來時重組。可見,天道本該是維護江湖秩序,在門墻之隔下,暗中行事的組織。”
  葉飄零道:“那此次有何不同?”
  “小爵爺說,據他所知,此次天道……更像是攪局者。他們不再維護武林安寧,甚至不管尋常百姓死活,瞞天過海,禍水東引,花樣百出。再加上如意樓……也就是妳們,對江湖門派並不友好,說不定,已有壹場大變故,正在醞釀。”
  “他祖上功業,便是以江湖之力,扶江山社稷。他雖並非本家,功夫不及直系親眷,卻也想為武林盡壹分力。所以……他對天道和如意樓都很有興趣,才留在此地,不肯離開。”
  林夢曇說完,口幹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道:“我思來想去,也只能懷疑……那位龍嘯了。而且,百花閣有幾位師叔師姐,嫁在隱龍山莊門下,他對我們的傳信手法,極可能有所了解。若不是他,我實在想不出,為何二位出嫁師叔花蕊書中的消息,會走漏出去惹來殺身之禍。”
  這壹點,葉飄零心中倒有計較,但不願與她多言,只道:“妳不妨想想,這消息留在百花閣中,就當真萬全麽?”
  林夢曇揉了揉眼,微微晃頭,打個呵欠,壹臉倦意道:“葉少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百花閣每個月都要收許多封花蕊書,就算門內弟子有不懂事的瞎看,怎麽可能那般湊巧,就看著了這邊的消息?”
  葉飄零道:“若是有人知道,妳們百花閣有傳信的秘術,又恰好知道,藍、胡兩家的夫人都是百花閣弟子,之後,專程去百花閣裏下手呢?否則,藥紅薇是何時與外人搭上線的?”
  “可敝派……”林夢曇話說壹半,忽然滿臉冷汗,好似見了活鬼似的,眸子左晃右擺,腳下連連後退,絆在石板縫中,竟險些壹屁股坐倒。
  葉飄零淡淡道:“貴派如何?就當真沒有任何異狀麽?”
  林夢曇似乎回想起了什麽,牙關輕響,忽然搶上壹步,哀求道:“掌櫃,我要見妳們樓的掌櫃,快!”
  葉飄零扭頭走向練功的駱雨湖,道:“昨晚不就是霍掌櫃帶妳來的。”
  她如夢初醒,轉身撒腿狂奔,展開輕功,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幽靜的院門外。
  駱雨湖練罷壹套,吐氣站起,壹邊擦汗,壹邊好奇道:“她怎麽了?跑得像是內急。”
  “不必管她,她的事,自有樓裏他人去管。”
  她略壹思忖,大著膽子道:“主君……好像不怎麽喜歡林姑娘。是她不好看麽?”
  “今早還行。”葉飄零為她校正姿勢,隨口道,“但也就還行了那麽壹下,慌慌張張,聒噪得很,沒什麽討我喜歡的地方。”
  “她腿可長呢。”
  “白鶴的腿更長。”他搖了搖頭,道,“沒什麽肉,難下嘴得很。”
  駱雨湖忙忍住笑,集中精神,演練壹招招殺人之術。
  刻苦練功的時間,總如白駒過隙,壹閃即逝。
  日上三竿,兩人回房收拾行李,出了盯梢的事後,葉飄零覺得宜早不宜遲,不準備再觀望情形,打算帶足幹糧,午前便出三關郡,往攏翠山出發。
  他跟千金樓將賬目算得極為分明,幹糧、肉脯、住宿、餵馬,壹件件都要付錢,前後壹共交了快五兩銀子,讓此前對花銷頗沒了解的駱雨湖都覺出幾分肉痛。
  沒想到,牽馬離開第壹站,葉飄零就去了壹趟雲繡布莊,也不知跟那兒代管事的說了些什麽,不壹會兒,便取了壹張百兩銀票,壹包碎銀,兩貫大錢,幾十枚銅板,沈甸甸都掛在了馬鞍前。
  “主君,這……是藍家的錢吧?”
  “藍家就剩藍景麟壹個獨苗,我將他安置保護起來,取些盤纏,有何不可。這裏也已歸樓裏了,我趕路辦事,總不好半道再去殺些賊匪充腰包。”
  駱雨湖頗為好奇,道:“主君,江湖那些俠士,平時到底如何賺錢花銷的啊?”
  “開宗立派的,大都有田有地,或收租,或置辦產業。走江湖的話,便只有那麽幾種法子。抓賊賺懸紅,殺匪黑吃黑,或者昧著良心,找大戶,劫他的富,濟自己的貧。”
  駱雨湖哦了壹聲,道:“走江湖果然不是那麽容易……誒,主君,我記得妳不是還有三片金葉子麽?在千金樓吃酒,花不出那麽多吧?”
  葉飄零笑道:“我跑那麽遠攏翠山,本就可領這些盤纏,難道妳還嫌錢多?”
  “不不不,不是,我是怕……主君給千金樓,給得太多了。”
  他微微壹笑,從懷中摸出壹個布包,遞給她,“喏,今後妳為我裝著。需要動錢之處,我便不費心了。”
  駱雨湖心裏壹慌,正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就見前面城門口,壹匹白馬上乘著林夢曇,正滿臉焦灼等在哪兒。
  霍掌櫃滿臉堆笑迎過來,道:“葉兄弟,辛苦妳走壹趟,順道送她去孟總管那兒,說說百花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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