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

snow_xefd

現代情感

“二小姐,二小姐,雲繡布莊的藍少掌櫃新送了兩箱上好的緞子,大小姐請您過去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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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毒與疑心

血雨沁芳 by snow_xefd

2021-1-12 18:36

  呼……這次趕上了。
  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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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喇!
  葉飄零手臂壹揮,已將房間窗子隔空劈碎,旋即長身而起,壹個箭步來到藍劉氏身後,提住她後領揮劍壹掃,講桌上盤碗盡數打落,騰出壹片桌面,將她面朝下擱了上去。
  旋即,他劍鋒壹挑,已將藍劉氏衣服後側割開,左右壹扯,亮出大片雪白中透著烏青的脊梁。
  藥紅薇大驚失色,起身道:“妳、妳做什麽!”
  葉飄零凝神細看,指尖撥開藍劉氏發絲,從頭皮檢查到腰窩,口中道:“我要看她是怎麽中的毒。”
  話音未落,他已將女屍衣袖也撕扯下去,從手臂到指尖,寸寸不落細細檢查。
  回避灑落湯水而離開桌子的眾人大都沈默不語,藥紅薇囁嚅幾句,也不再說話。
  駱雨湖快步過去,低頭將這本該成為她婆婆的女人裙褲剝掉,鞋子脫下,也在肌膚上仔細尋找著是否有傷口。
  燕逐雪退到窗邊,遠遠凝望。
  龍嘯和袁吉此刻自然顧不上避嫌,對視壹眼,不約而同壹左壹右擋在出去的路線上,同時細細打量裸露出來的女屍肌膚。
  背面轉眼檢查完畢,葉飄零毫不猶豫在桌上將藍劉氏壹翻,揮手撕掉礙事衣物。
  他擺弄起這已死的女屍,就像是在擺弄壹頭剛被宰了的母羊,目光冷冽,毫無溫度。
  他檢查得極細,藍劉氏左邊奶頭根部起了壹個紅疙瘩,他都會用劍柄抵住按揉兩下,湊近看看是不是射進去暗器的針孔。
  駱雨湖忙不叠分開女屍雙腿,搶先把那羞恥地方扒開,替主君檢查。
  葉飄零微壹皺眉,道:“那地方坐著中不了暗器,不必看。”
  轉眼屍身已經檢查壹遍,他目光壹轉,忽然出劍刺喉,左右壹劃,將女屍脖頸割開,隨手扯過衣裙擋住飛濺汙血,扒開傷口,凝望片刻,跟著再在靠下些的位置又割壹劍,略做比較,站起道:“她沒中暗器,毒是從上面下去的。”
  林夢曇顫聲道:“可……這桌飯菜,咱們每個人都吃了。”
  “不是吃下去的。”葉飄零盯住臉色慘白的藥紅薇,“藥姑娘,方才妳喚醒藍夫人,用的是什麽東西?”
  藥紅薇急忙掏出剛才那個小瓷瓶,扒開塞子放在自己鼻下,深深嗅了幾口,扭開頭打了壹個響亮的噴嚏,淚眼汪汪道:“這是醒神香,妳若不信,我給妳,妳親自聞聞。”
  袁吉見沒人要走,回到桌邊,對著血淋林的女屍看了片刻,拿過筷子,挑了壹點腥臭的碧藍色汙血,亮在窗口陽光下觀望,道:“下毒,未必是在這間屋子。吟宵兄,勞煩去將樓下那兩個護衛叫來,我要問問,今日來的路上,還有誰和藍夫人見過面。”
  “不必。”葉飄零離開桌邊,道,“她是被滅口的。小爵爺,方才妳坐在藍夫人身旁,她暈倒前,可有什麽異樣?”
  袁吉搖頭道:“她那時還在裝瘋賣傻,滿身都是異樣。”
  葉飄零看向林夢曇,“林姑娘,敢問妳過來的時候,百花閣中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林夢曇壹怔,烏溜溜的眸子左右壹轉,反問道:“葉少俠何出此問?”
  “此地滅門慘案的來由,八成是這兩家的秘密被熟人走漏。我先前已經問出,應當是胡夫人,將消息傳回了百花閣。既然妳們用的花蕊書,壹般人並不認得,這消息,恐怕也沒人能竊了去。若是走漏,不就是說明,妳們百花閣內,出了奸細麽?”
  龍嘯忽然笑道:“還有壹種可能。”
  葉飄零點了點頭,冷冷道:“不錯,還有壹種可能,是妳們百花閣瞧上了這個秘密中提到的寶物,想要據為己有。”
  袁吉用筷子撥了撥藍劉氏面上的毒血,緩緩道:“百花閣擅長毒性藥理之術,武學反而平平無奇,能在這裏當著我們的面滅口,果然頗為了得啊。”
  林夢曇從懷中掏出布囊,腰帶裏翻出小包,連袖袋的東西都盡數掏出在桌上,雙手擡起,道:“雨兒姑娘可以來搜,我身上所有東西都在這裏,其中有防身用的毒物,也有解藥,諸位盡可在我身上嘗試,若有此毒,我甘心伏誅。”
  藥紅薇也趕忙將隨身物件都拿出來,有樣學樣道:“我、我也壹樣。”
  駱雨湖看了壹眼葉飄零,走過去,從頭到腳,將林夢曇搜了壹遍。
  燕逐雪則幫手把藥紅薇身上探過,搖了搖頭,示意並無它物。
  袁吉並不客氣,叫她二人把隨身毒物的效果大致說了壹遍,對應解藥備好,就真的壹樣壹樣在她倆身上試過。
  毒物入體,即便有解藥及時救治,也絕不是什麽好受的事。
  如此壹番折騰,將近壹個時辰過去,兩位百花閣弟子都是遍體香汗,如從水裏剛撈出來似的,將袁吉叫來的酒灌了幾口下去,才堪堪回復三分氣色。
  林夢曇軟軟坐在椅子上,無力道:“如此……可否能證明我與師妹的清白?”
  “還不行。”葉飄零轉臉,看向窗邊站著的燕逐雪,“仍有壹人,是跟妳們壹起來的。”
  燕逐雪淡淡道:“葉少俠說的,可是我?”
  葉飄零道:“此地還有其他新來的人麽?”
  燕逐雪道:“清風煙雨樓弟子,從不用毒。”
  他淡淡道:“妳臉上也沒掛著清風煙雨樓的匾額。”
  她冷冷道:“我的劍在,便已足夠。”
  龍嘯隱隱察覺到壹絲不妙的殺氣,忙道:“林姑娘,妳來說說,妳們如何請動了謝煙雨前輩的高徒?”
  沒想到林夢曇和藥紅薇壹起往後退開幾步,臉上驚疑不定,道:“我們是在去豐州的路上跟她碰見的,我倆商量找清風煙雨樓求助的事,恰好被燕姑娘聽到,她問了問情形,就和我們壹起過來了。”
  燕逐雪神情八風不動,道:“妳們要找清風煙雨樓弟子求援,我是,我肯幫妳們,有何不妥?”
  林夢曇為難道:“那……燕姑娘妳究竟是不是……謝前輩的弟子?”
  燕逐雪眸光流轉,纖長玉指忽然壹探壹抓,將壹根筷子遙遙吸過,拿在手中,道:“看。”
  話音未落,那支筷子被她握劍般拿住,手臂壹揮,刺了出去。
  霎時間,恍如壹片春風,拂過淩亂的桌面。
  筷子已看不清在何處,仿佛已經不見,卻又好似無處不在。
  叮叮叮叮……壹串輕響。
  燕逐雪拂袖收招,將筷子壹彈,丟在桌上。
  筷子落在桌面,噠的壹聲輕響,四周杯盞碗盤,瞬間齊齊裂開,如刀切豆腐,整整齊齊從中壹分為二。
  她退回窗邊,淡淡道:“我已證明身份,認不認得,與我無關。”
  龍嘯長吸口氣,贊道:“不愧是謝前輩高徒,好壹手清風十三式。昔年天下第壹劍,名不虛傳。”
  “不敢,我資質魯鈍,只求不被當作假貨,免得辱沒師門。”
  葉飄零不以為意,更不提道歉,站在桌邊思忖片刻,道:“告辭。”
  龍嘯壹驚,道:“葉兄,緣何在此時告辭?”
  而且這話題,是否轉得太過生硬了些?
  葉飄零環視壹圈,道:“藍劉氏就死於屋中某人之手,這許多青年才俊,加起來也揪他不出,還不走,留在這裏等死麽?”
  龍嘯皺眉道:“葉兄不像怕死的人。”
  “錯。我惜命得很。”葉飄零給駱雨湖遞個眼色,徑直走向龍嘯,道,“請讓讓,我們要走了。”
  駱雨湖滿肚子好奇,抓心撓肺地想知道,到底藍劉氏是怎麽死的,那毒究竟是如何下到她體內。
  無奈葉飄零壹看就去意已決,她如今離了誰也不肯離了他,自然是快步跟去,毫不猶豫。
  袁吉在後面朗聲道:“葉兄,咱們若揪不出這個下毒的,藍家此後也難得安寧。妳們如意樓這幾年對尋常百姓多有庇佑,就不怕那大宅裏多死幾個無辜麽?”
  葉飄零已到了門外,側身斜瞥,道:“樓裏上下千百號人,不能事事我管。有諸位俠士幫忙處理,藍家宅院的下人想必不會有事。至於藍景麟,我已安頓妥當,絕無性命之憂。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他退後兩步,轉身下樓,再也沒有回頭。
  回去那邊,牽上吃飽喝足的黃驃馬,駱雨湖捧了把豆子,在馬頭前餵著,問道:“主君,咱們接下來往那兒去?”
  “回千金樓,咱們準備些行李盤纏。歇息兩天觀望壹下情形,若沒什麽大事,便去永州,往攏翠山走壹趟。”
  駱雨湖壹怔,“那裏就是斷頭山麽?”
  葉飄零搖搖頭,“攏翠山聚艷谷,去找百花閣。胡夫人的信息既然是從那兒走漏的,咱們就從那兒找起。”
  “這裏的忙,妳不幫了?”
  “清風煙雨樓,隱龍山莊,朝廷的爵爺,他們要是加起來都解決不了,那我也壹樣。不如去做做得到的事。”他縱身上馬,拉她仍坐到自己懷中,壹夾馬腹,緩緩離去。
  “那為何還要觀望兩天?”知道要查仇人的事,這些日子刻意深埋在心底的恨意不覺冒出了頭,駱雨湖的口吻,禁不住便帶上了三分催促。
  “今晚收拾東西,順便喝酒。之後要長程騎馬,妳須得休息壹天,練劍也先停下。”
  她垂手捏了捏近日已不太酸沈的大腿,輕聲道:“練劍,雨兒頂得住。”
  “累得狠的,是喝酒。”葉飄零手掌在她鬢邊壹拂,捧起幾縷未綰青絲,輕笑道。
  駱雨湖微笑扭頭,也不管街巷上到處都是行人,探頸便在他唇角壹吻,道:“喝酒,雨兒也頂得住。”
  “好,”葉飄零壹松馬韁,略略提速,笑道,“那今晚我便放開手腳,試試妳如今的本事。”
  駱雨湖心裏壹慌,忙道:“那下午的劍,我可不練了。”
  “半日休息,放在事前事後,妳自己決定。”
  “事前。”她毫不猶豫選擇,“我不想身子疲倦,叫主君不夠盡興。”
  馬蹄噠噠,走出壹陣,葉飄零忽然湊到她耳邊,呵了壹口熱氣。
  還以為是方才親那壹口惹來的還擊,駱雨湖縮縮脖子,哧的壹聲笑了出來。
  可馬上,就聽到細細叮囑,傳入耳中。
  “雨兒,莫躲,靠過來聽。”
  “嗯。”她忙應壹聲,心裏本就期盼如此,此刻有了由頭,當即往後壹倚,將頭擱在他胸前。
  “前面路口,那個擺攤買布活兒的婆子,妳看到麽?”
  “嗯。”
  “到了那兒,我停馬,妳下去,找她買褡褳。挑揀壹下,攀談幾句,都嫌小,問她還有沒有大的。想法子逗她問妳要去多遠的地方。”
  “嗯。”
  “告訴她,妳聽我說,要去攏翠山。”
  “嗯。”駱雨湖連連應聲,神情淡定,心裏卻有幾分緊張。
  她不懂,葉飄零為何忽然要讓她演這壹出,還要暴露他們要去的目的地。
  但主君安排,壹定有他的道理。聽他的,絕不會錯。
  轉眼到了位置,葉飄零提韁停馬,摸出壹串銅錢給她。
  駱雨湖擡腿錯身,跳下馬鞍,過去如他所說,裝模作樣挑揀攀談。
  那婆子說話慢,還有些結巴,讓她費了壹番功夫,才算是不辱使命,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看老婦人風燭殘年還要在外擺攤掙命極為不易,駱雨湖索性將那些銅錢都花了出去,買了兩雙白麻布的嶄新襪子。
  萬壹長途勞頓不便洗腳,靴子裏頭替換著點,總不會太臭。
  重回馬上坐好,她靠穩胸膛,兩人繼續前行。
  葉飄零沒解釋為何要讓她這麽做,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憋不住,等到千金樓裏安全地方,問了壹句。
  “有人盯梢。”這便是他的答案。
  駱雨湖大惑不解,“那不是應該騙騙他們麽?”
  “為何?”葉飄零將劍緩緩整回腰帶之中,道,“若是不跟著咱們出來下手,暗處藏著的敵人,咱們要怎麽找?”
  “哦。”
  雖說敵暗我明,如此引誘她覺得頗為危險。可有之前的經歷,任何危險,她都相信葉飄零可以解決。
  她最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莫要成為主君的負擔。
  午後不需練劍,駱雨湖還有些不太習慣,在旁侍奉著給葉飄零擦汗端水,等他忙完,便說起了藍劉氏壹命嗚呼的詭異。
  “我總覺得,藥紅薇的嫌疑最大。”她之前就已深思熟慮過,提起話頭,道,“叫醒昏迷的人,有不少法子,她為何急匆匆過去用藥?都沒看看藍夫人到底是什麽情況。這不合情理。”
  “值得懷疑,但不夠有力。”葉飄零道,“有些時候,人做事就是會不合情理。藥紅薇若說自己只是覺得醒神香更快更有效,憑妳的推測,駁不倒她。而且,她自己也嗅了那瓶藥。”
  “對。”駱雨湖理順思路,道,“我就是從那兒起覺得隱隱不對勁。方才主君練功,我思來想去想不通。為什麽她給藍夫人嗅的時候只是淺淺兩下就拿開了,到她自己證明清白,就呼哧呼哧往裏吸?”
  “哦?那妳說是為何啊?”
  “我就大著膽子瞎猜,妳說,會不會是那藥瓶裏,下面主要裝的是醒神香,就只在瓶口塞子那兒放了什麽極厲害的毒藥。藥紅薇提前吃過解藥,所以自證清白之前,趕緊深吸幾口,把毒氣吸幹,如此壹來,證據就消失得幹幹凈凈,誰也懷疑不到她了。”
  葉飄零略壹沈吟,道:“妳這推論很合理,但有兩個疑點,須得答得出來。”
  “兩個?”駱雨湖壹楞,“我只想到壹個,那就是到底為什麽。她們師出同門,怎麽就忽然痛下殺手了。”
  “這的確是壹個,但並不是重要的那個。”葉飄零淡淡道,“只要另壹個疑點妳能說出合理的解釋,我去把藥紅薇抓回來,逼問壹番,不是不行。”
  “是……什麽疑點啊?”
  “把毒藏在醒神香的瓶子裏,難道藥紅薇來之前,就知道藍夫人壹定會暈倒麽?”他緩緩道,“要是她不暈,藥紅薇難道就不殺了?”
  駱雨湖雙手托腮,眨巴著眼睛想了好壹會兒,道:“她有同謀?”
  “藍夫人左右是袁吉和龍嘯,妳說,哪壹個更像是藥紅薇的同謀?”
  她張了張嘴巴,低下頭,小聲道:“抱歉,主君,是我……想錯了。”
  沒想到葉飄零擡起她的下巴,沖她搖了搖頭,“妳聽清楚我的問題了麽?雨兒,妳覺得,他倆哪壹個更像是藥紅薇的同謀?”
  駱雨湖望著他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他不是在說笑。
  她的答案,很可能會決定他此後的做法。
  “我……我不敢猜。”
  “妳大膽猜,這裏又沒有旁人。”
  她囁嚅道:“可我怕萬壹猜錯,會害了好人。”
  “妳怕的不是這個。說實話。”
  她身子壹震,低下了頭。
  葉飄零再次把她的頭擡起,直視著她道:“隱龍山莊,小爵爺,我都不怕。我拿了妳的銀芙蓉,收了妳的定金,不管那是誰,我都會幫妳報仇。說吧,妳覺得哪個更可疑些?”
  駱雨湖先前只有個模模糊糊的感覺,可此刻被他凝視著,心頭擔憂被他拂去,那直覺所致的疑心,便漸漸清晰起來。
  “我……更懷疑小爵爺。”不等他追問,她大著膽子說了下去,“以他的身份,前來吊喪就很不合理,妳去查探,他的護衛跟妳動手,另壹個護衛找妳尋仇,他也作壁上觀,不加管束。”
  葉飄零淡淡道:“位高權重,便不拿下面的當人。這不奇怪。吊喪的事,只能證明他另有所圖,與藍夫人的死,還是應當分開來看。”
  “嗯。”駱雨湖給自己壯了壯膽,繼續道,“藍夫人裝瘋的時候,如意樓接手宅院的管家曾說要幫忙照顧,可小爵爺不答應,仍叫護衛看著。他連自己護衛都不當人看,為何這麽上心管著壹個瘋子?藍夫人在酒樓毒死,也正是離開他的護衛看管,被揭破裝瘋可以恢復自由的時候。這是不是太巧了些?”
  “是。可袁吉要殺她,實在有的是機會,不該等到那時。”葉飄零沈吟道,“還有麽?”
  “還有動手的地方。”駱雨湖面上發熱,她也不知道自己懷疑得到底對不對,但反正開了口,不說完,心裏會憋得難受,“酒樓房間裏只有那麽幾個人,下手極為冒險,如此還敢進行的,想必會留好後路。”
  “袁吉有後路?”
  “嗯,他的住處就在樓下,護衛也住在那邊。”
  葉飄零笑了笑,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道:“妳這些疑心不能說沒有道理,但同樣的想法,拿來懷疑龍嘯,也能說個差不多。”
  他隨口道:“隱龍山莊要維持武林安穩,龍嘯負責中北六州,地域極廣,滅門血案他來調查還算說得過去,之後遲遲不走,盯著藍家門戶不放,壹副真來做護院的架勢,不也十分可疑?”
  “在藍家每次有人來襲,龍嘯都會及時出手,偏偏最硬的對頭,他壹個也碰不上,是不是也很可疑?”
  “酒樓藍夫人毒發,我上去驗身,龍嘯旁觀不管,後來還去了門邊,妳說他是封門也可以,說他是準備逃跑,不也行麽?”
  駱雨湖低下頭,小聲道:“主君說的也有道理。”
  “那,妳此刻更懷疑誰?”
  她知道沒什麽道理,可壹想到袁吉彬彬有禮的微笑,她情欲莫名蕩漾之余,後背便會閃過壹絲心悸的寒意。
  她咬了咬牙,仍道:“我還是懷疑小爵爺。但……主君,咱們沒憑沒據,還是別招惹他了。我總覺得,那人可怕得很。”
  “好。那就等有憑據了,再去殺他。”葉飄零拍拍她的臀尖,道,“去取酒菜吧,該歇息了。”
  “嗯。”心情當即轉為壹片晴暖,駱雨湖喜滋滋起身往外走去,“我陪主君好好喝壹杯。”
  可事與願違,就像是月老察覺她對燕逐雪心生忌憚妒意似的,她才走到門口,打擾她今晚春宵美景的人,便來了。
  宋桃那邊的管事丫鬟站在門外,頗為著急道:“雨兒姑娘,霍掌櫃來了,還帶了個挺漂亮女的,說有急事要找葉公子幫忙。她叫林夢曇,說妳們認得。有這回事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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