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羽人族調研

　　這時候的秦弈感受到了第壹股波……折。
　　“客人您不能出去……”
　　看著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的幾個羽人妹子，從上看下去壹排的波濤搖曳，秦弈面無表情地瀏覽了壹陣，慢慢倒退著回了房間。
　　人家都跪下了，不想讓人家為難，還是算了。
　　之前秦弈覺得軟禁就軟禁也沒啥，無非在房裏壹個打坐就過去了，修仙者怕什麽軟禁……最後還是發現，心理感覺不壹樣。
　　越是限制出行，就越想要出去，反倒靜不下心來打坐了。
　　那些羽人妹子更悲劇，既是“與王平齊”的上賓，她們動武又不是，不攔又不行，最後只能直挺挺地跪著央求，倒搞得秦弈自己沒了脾氣。
　　流蘇慫恿：“看她們這老實聽話樣，說不定妳喊個侍寢她們都只能委屈巴巴地答應。”
　　“餵……”秦弈拎著它：“壹個羽裳還不夠頭疼的？妳在想啥呢？”
　　流蘇被他拎著也不生氣，淩空盤著，笑嘻嘻道：“妳想出去幹嘛？”
　　“也沒什麽，就是被關著心不寧。”秦弈道：“這尋木城也是個橫貫千裏的大城，羽人族這麽點人，肯定不是此城主體，我們來都來了，見聞卻只限於羽人，感覺白來了似的。”
　　“……別的東西有什麽好玩的，有羽人妹子好玩？桃花精妳退化了？”
　　“女人哪有遊戲好玩……”
　　“但妳可以讓女人陪妳玩遊戲啊。”
　　“棒棒真聰明。”
　　兩人隨口開著玩笑，狗子趴在戒指裏翻白眼。
　　這兩個人的玩笑中透出的默契，壹般人看不懂的，實際是秦弈想知道此城還有什麽其他狀況可供利用，說不定在談判中用得上，流蘇表示妳可以直接問這些羽人妹子。
　　要不是狗子陪著他們朝夕相處了這麽久，也看不懂他們這種看似無聊的玩笑其實在交流。
　　“那誰……”秦弈隨手招呼離得最近的壹個羽人妹子：“妳來壹下。”
　　羽人妹子看看左右姐妹們同情的目光，帶著壹臉慷慨就義的神情進了門。
　　“幹嘛那副表情？我不是乖乖退回來了嗎，沒為難妳們啊。”
　　“妳之前說過想吃我們。”羽人妹子抽著鼻子：“妳不是好人。”
　　“……”秦弈撫額：“妳叫什麽名字？”
　　羽人妹子不想說，偏過了腦袋。
　　這壹族其實都很傲，說是古板不準確，該說都像驕傲的白天鵝。
　　她們有驕傲的資本，生而琴心，就是比壹般族群強，而這十二個妹子很可能是羽裳這個聖女的近衛或者是輔祭的，修行壹個個都很高，眼前這位就是暉陽壹層。
　　這就是十二個暉陽，加上羽裳和那位老司祭，以及剛進城時看見的，光在這尋木城裏的羽人族分部竟然就有這麽多暉陽，比神州壹個大宗門的暉陽還多。
　　整個羽人族呢？
　　這是非常可怕的實力，秦弈懷疑她們本部實力不會遜色於巫神宗，難怪是海中心禁地種族。
　　可她們清高，驕傲，強大，但又很不諳世事，恪守自己心中的規則做事。
　　她們這個樣子，是很容易被利用的……秦弈覺得如果自己別有用心，都可以把這壹族玩得團團轉。最簡單的就是借著娶羽裳，逐步攫取權力，只要能操作得當的話，讓這支力量指哪打哪都不是問題。
　　當然他不會這麽做，可難道就沒有別人想過類似的事情？
　　“算了妳不說名字我也不強行問。”秦弈道：“問妳壹些妳們羽人族與尋木城的問題可以吧？”
　　妹子硬邦邦道：“只要不涉及我們的隱秘，羽嵐知無不言。”
　　秦弈：“？”
　　妳這名字不是自己說出來了嗎？
　　流蘇傳音道：“這壹族傻子至今沒被人做成妳說的熱兵器，真是個奇跡。”
　　狗子道：“熱兵器是什麽，可以吃嗎？”
　　流蘇：“……可以。”
　　秦弈沒理它們，正捏著太陽穴問羽嵐：“妳們是很少與其他人交流嗎？”
　　羽嵐道：“我們剛換來尋木城兩三個月的，確實與別人交流很少。”
　　“換防？”
　　“不是，聖女剛剛繼位沒有多久，族長讓她來接管尋木城與各族打交道事宜，說能鍛煉。司祭是老人，輔助聖女熟悉事務，我們是隨著聖女剛來不久的。”
　　這就對了，壹切奇葩狀況豁然開朗，包括羽裳在內，這都是壹群來分部歷練的新人，所以個個很天真，在此之前她們都生活在象牙塔裏的。
　　可能就那個老司祭稍微正常點……雖然也有羽人的古板毛病，至少沒這麽天真。
　　“所以尋木城並不是羽人城吧？”
　　“不是的，尋木城是很多族群混居地，還有妖族的。這城這麽大……”羽嵐張著雙手比劃了壹下：“上百族呢！我們只是各族公推的秩序管理者之壹。”
　　“之壹，還有其他的？”
　　“有啊，姑獲鳥就是，還有鬼車……”
　　“都是帶羽翼的族群嗎？”
　　“也不壹定，也有別的，畢竟各族通婚已久，最後也沒那麽明確了。”
　　羽嵐的交流倒是越來越順暢，也沒有之前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秦弈認真在咨詢正事的感覺讓她也放下了各種七上八下的小糾結。
　　結果秦弈目光就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了。
　　羽嵐後退半步，結結巴巴道：“看、看什麽？”
　　“我在想，既然妳們各族通婚，為什麽妳們羽人族的血統看樣子還是很純潔，潔白的羽翼連壹根雜色都沒，也都是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沒有男性。”
　　“不知道啊，我們羽人族生而如此，不管和誰通婚都這樣，所以也不願意外嫁，自己結群而居。”羽嵐定了定神，語氣裏不由自主地帶著幾分高傲：“實際上我們羽人族很久都沒有和外族通婚了，只是飲母泉之水而繁衍……壹般族群根本沒有資格與我們通婚，跪著求我們招贅都未必正眼看他。”
　　就差沒說妳們這些低等種族了……言下之意如果聖女看上妳，妳應該感恩戴德地從了才對……
　　秦弈目光帶了幾分不善，再度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羽嵐倒退壹步，戒備地看著他。
　　“我要出去。”秦弈作勢欲起。
　　“撲通”，羽嵐跪了下來：“客人不要出去……”
　　秦弈舒服地坐了回去：“誰跪誰呢……”
　　羽嵐：“……”
　　秦弈道：“也就是說妳們通婚結親未必純看初絨，也有直接招贅的對吧？”
　　“有，壹般是為了聯姻。”羽嵐抽了抽鼻子：“但這裏壹樣要設置羽絨關，比如幾個求親者壹起去找初絨所在，誰找到就定下誰。而純粹以天然之緣相結的，遠古之後很少見了，壹旦出現，都會特別重視吧。”
　　妹子說著，眼裏也有了幾分期待和向往的感覺，好像非常憧憬遠古的那種天緣浪漫。
　　怪不得羽裳對這個重視得無以復加，在她心裏與秦弈這個可以歸類為純粹的緣，確實是很神聖的壹件事了……何況對方還未必是日常慣見的那些“低等種族”，而是有龍鳳之意的，這就更加分了……
　　“行吧，感謝。”秦弈從戒指裏奪過狗子抱在手裏還沒開始吃的壹塊糖，笑瞇瞇地塞給了羽嵐：“賞妳的，小妹妹。”
　　羽嵐試著舔了壹口，發現很好吃，便高興地舔著糖走了。
　　萬道仙宮吃宗做的東西，不管什麽效果，起碼好吃是鐵定的。
　　狗子眼巴巴地擡頭，又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心：“……”
　　“妳旁敲側擊地問我的親衛壹大堆姻親事宜，是思量好怎麽對付我了麽？”屋外忽然傳來羽裳的聲音。
　　秦弈擡頭，看著羽裳慢慢從門口進來，表情愈發清冷，像壹只驕傲的天鵝。
　　秦弈再度覺得自己穿到了女主文裏……不是指羽裳，是指自己。
　　霸道總裁囚禁著女主，每天來問壹次：妳從不從？
　　就是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