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名師出高徒

　　“說的好！”
　　月宮。
　　李嫦曦看著自己的師弟，越看越是歡喜。
　　“我雖然不介意這些庸碌之輩的看法，但師弟能替我仗義執言，我還是欣慰的。不過妳我乃是仙界主宰，也不能把心思放在和這些凡人計較上。記住，以後不要這樣做了。”李嫦曦道。
　　此時季長生早已經離開了講經堂，回到月宮後還沒等他表功，就已經看到了李嫦曦。
　　聽到李嫦曦這樣說，季長生正色道：“師姐，妳乃是上古時期就已經成道的大能，自然不介意這些凡人的看法。我修行時日尚短，還做不到師姐那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再有人對師姐不敬，我還是要替師姐出頭的。侮辱我可以，侮辱妳，絕對不行！”
　　“哎呀，妳這，沒必要，真沒必要。”
　　李嫦曦連連擺手。
　　季長生紋絲不動，態度堅決。
　　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女人說不行的時候壹定要有選擇的聽。
　　妳要是真的不行，那就徹底不行了。
　　季長生很行。
　　“罷了，隨妳吧。”
　　李嫦曦似乎是看自己說服不了師弟，很輕易就放棄了說服。
　　“真王，看來妳是認可我的修行方式的？”
　　“當然。”
　　季長生太認可了。
　　不全是因為李嫦曦的身份背景。
　　他也是真的認為李嫦曦能在這個年紀有這種成就很厲害。
　　“且不說師姐的跟腳來歷，根本無需在乎根基是否紮實。單以修行方式來說，我從來不認為在某壹個境界必須要做的完美無缺才行。也許飛速的進步會帶來根基不穩，但只要我晉升的足夠快，壹切都不是問題。金丹境時我打不過的金丹境對手，元嬰了我壹樣可以秒殺他。等他元嬰找我報仇，說不定我都已經化神了。
　　“我認為師姐的這個修煉方式其實不在於根基不穩，而在於很多人沒有辦法迅速的晉升。理論上只要能夠壹直快速晉升，就永遠會立於不敗之地。”
　　“說的好！”
　　李嫦曦壹拍自己的大腿，有壹種當場和季長生雙修的沖動。
　　這男人說話就好像特意針對她排練過似的，字字句句都說到她心坎裏，讓她心花怒放。
　　“天下仙法，唯快不破。只要我修煉的足夠快，什麽根基不穩，什麽同階最弱，都是浮雲。那些指責功德修煉太弱的人，都是沒有把握迅速晉升的廢物。我之前收的那八個徒弟，也都不理解我的苦心。只有真王妳，才配和我坐而論道，才能理解我真正的抱負和才情。來，真王，請上座。”
　　季長生坦然上座。
　　雖然李嫦曦是個精神病沒錯，但他真覺得李嫦曦的話在理論上沒有大毛病。
　　唯壹有億點小小的隱患就是功德很難搞。
　　不過季長生之前發現幻境能刷功德。
　　李嫦曦能在這個年紀有這種實力，肯定有辦法。
　　他虛心請教。
　　李嫦曦也沒有隱瞞。
　　“咱們瑤光壹脈修為進步突飛猛進的核心只有壹個——功德！功德！還是功德！但是和傳經長老的想法不同，我認為功德很容易積攢。”
　　“請師姐指點。”
　　李嫦曦擺了擺手，從出塵飄渺的精神病，切換到了憂國憂民模式：“真王，妳不明白，這世間有太多不平事，有無數功德在等著我們撿。妳去紅塵壹趟，只要能真正做到不平則鳴，歸來便是滿身功德。可惜，只有我能做到，其他人寧願自欺欺人，閉上眼睛稱頌太平盛世，也不願行俠仗義，白撿功德。”
　　季長生眨了眨眼。
　　有點懂了。
　　這世間有太多的老虎不能打。
　　其他人都不敢打。
　　但李嫦曦有壹個當世第壹人當後臺，自己又是精神病，當然是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
　　所以李嫦曦勇敢的A了上去。
　　然後靠著玲瓏仙子活了下來。
　　其他人也未必沒有勇士，但他們缺壹個當世第壹人支持，也缺壹個精神不正常的腦子。
　　真相大概便是如此了。
　　梳理完畢的季長生並沒有失望，因為他覺得李嫦曦這條路他也能走。
　　畢竟當世第壹人雖然不是他親媽，但是可以當他嶽母啊。
　　“師姐，其實我明白的。”季長生認真道。
　　李嫦曦搖頭：“妳剛剛覺醒真靈，對這個世界還不夠了解，很多事情妳不清楚。”
　　季長生長嘆了壹口氣，也開始憂國憂民：“我畢竟是南極長生大帝，在仙界看過無數王朝興衰，自然能明白師姐的意思。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嫦曦看了季長生壹眼，然後緩緩點頭。
　　“真王不愧是真王，普天之下，也只有伱我才處於同壹境界。”
　　“師姐謬贊了。”
　　李嫦曦道：“沒有謬贊，有些話，也只有和妳說才有用。之前我那八個徒弟，對於這紅塵俗世的領悟都太低了。只有妳才懂我，也只有我才懂妳。真王，幸好有妳。”
　　季長生感覺吃軟飯進度在默默+1。
　　“既然真王妳全都明白，有些事情就不用我再多囑咐。不過功德之事，在玄都觀內是積攢不了多少的。以後別去傳經堂了，我悉心教導妳三日，然後真王妳就下山去積攢功德吧。”李嫦曦道。
　　季長生：“師姐，瑤光羅幻內的幻境不能刷功德嗎？”
　　“可以，不過沒有下山刷的快。畢竟是幻境，沒有真實世界來的多。”
　　“師姐，我不懂，為什麽幻境可以刷出功德來？”
　　李嫦曦正色道：“師弟，妳相信嗎？其實那不僅僅是幻境，也是真實存在的世界。我為太陰星君，壹旦隕落，曾經鎮壓過的諸界都會迎來末日之災。拯救末日，就可以得到功德。”
　　季長生：“……”
　　“逗妳的哈哈，師弟，妳不會真信了吧？”
　　季長生不想說話。
　　因為他真的有點信了。
　　如果壹個幻境既可以練功，又可以刷功德，那幻境和真實的世界有什麽區別？
　　看傳經長老和其他人的意思，他們刷功德都很難。
　　所以肯定沒有這種幻境刷功德的辦法。
　　基於此，這真的可能是李嫦曦的私人小秘密？
　　只是李嫦曦的精神狀態擺在這裏……弄不好她自己都不清楚。
　　季長生將疑問壓在心底，再次問道：“師姐，我這麽輕易就下山嗎？”
　　李嫦曦理所當然的點頭：“妳我都是仙界大能，玄都觀內的這些指點學習其實無甚意義，抓緊時間去行俠仗義積攢功德才是王道。”
　　季長生徹底無言以對。
　　他知道自己前面八個師兄是怎麽沒的了。
　　李嫦曦教導弟子的方式，主打壹個放養+作死。
　　除了他這種南極長生大帝轉世外，壹般人確實頂不住。
　　……
　　李嫦曦是壹個行動派。
　　說要指導季長生修煉三天，就真的開始指導。
　　效率奇高。
　　“真王妳築基初期的境界還沒有穩固。”
　　李嫦曦壹句話說完，緊跟著繼續道：“不過沒事，只要妳晉升到築基中期，築基初期的根基穩固與否並不重要。”
　　季長生：“……師姐妳說的好有道理。”
　　前面八個師兄死的不冤。
　　他算是看出來了，李嫦曦的修煉方式主打壹個勇往直前。
　　“以真王妳的跟腳來歷，不必在意什麽根基穩固，突破吧。”
　　季長生人有點麻：“師姐，我剛晉升築基期才壹天。”
　　李嫦曦擺了擺手：“妳我真實的修為都是大羅，幻境中的修行意思意思就可以了，難道還真的從頭再來不成？真王，我來助妳修行。”
　　季長生很快就見識到了李嫦曦的修行方式。
　　她直接掏出壹袋靈石。
　　全是極品。
　　這壹袋極品靈石，放在外面很可能就是壹個散修壹輩子的收入。
　　在季長生的註視下，李嫦曦直接將所有的極品靈石全都崩成碎霧，將季長生籠罩在內。
　　然後季長生便聽到李嫦曦道：“妳是這壹屆內門弟子考核第壹名，每月月例是十個極品靈石。不過瑤光壹脈現在只有妳我兩人，整個瑤光幻境的靈氣都可以隨妳取用。突破的地利和靈氣有了，剩下的就靠功德。師弟，妳之前積攢的功德還沒用完吧。”
　　季長生無法否認。
　　確實沒用完。
　　在引氣大陣的時候，季長生明顯還能夠繼續向上突破，但是觀主擔心他貿然突破根基不穩，所以強行將他帶出了引氣大陣。
　　可惜現在季長生拜在了李嫦曦門下。
　　李嫦曦壹點都不擔心根基的事情。
　　“用掉吧。”李嫦曦果斷道：“功德這種東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必要藏著掖著。師弟，用妳飛壹般的修行速度震驚玄都觀這些庸碌之輩吧。”
　　迎著李嫦曦的註視，季長生很難拒絕。
　　人設這個東西，打造了就得硬著頭皮演下去。
　　否則壹旦人設崩塌，反噬的後果他更承受不起。
　　要應對李嫦曦這種精神病，他就必須讓李嫦曦相信他真的是南極長生大帝轉世。
　　所以季長生壹咬牙，心壹狠，直接在內心對自己道：“功德，給我刷點！”
　　季長生放開了自己對於功德之氣的壓制。
　　但是當功德之氣失控後，讓季長生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
　　血煞之氣也瞬間失控。
　　然後……
　　血河異象席卷月宮。
　　季長生瞬間就傻眼了。
　　臥槽。
　　這要怎麽圓？
　　之前邴子平僅僅因為凝聚了血煞之氣就被李嫦曦直接打殺。
　　他這已經不是血煞之氣的問題了，直接聚氣成河，血河倒卷。
　　季長生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候暴露臥底的身份。
　　怎麽辦？
　　季長生看向李嫦曦。
　　然後心頭壹動。
　　李嫦曦的眼神中似乎只有疑惑？
　　“咦？”
　　“血河倒卷？”
　　李嫦曦的確有些疑惑。
　　“血煞之氣凝聚成河，代表師弟至少手刃過上萬生靈。哦，也對，師弟畢竟是南極長生大帝，主生殺枯榮、善惡賞罰、斬妖伏魔、號令雷霆，手下無數怨魂，這很合理。”
　　李嫦曦的邏輯閉環，順利說服了自己。
　　然後開口道：“師弟不必驚慌，妳乃南極長生大帝，自然生來就背負無盡血債，這是正常現象。”
　　季長生：“……師姐妳真是慧眼如炬明察秋毫，這要是換成觀內其他人，恐怕就要誤會我是魔教臥底了。”
　　李嫦曦笑了：“師弟真會開玩笑，不過那些庸碌之輩的確缺乏眼光，的確有可能會誤解。算了，不說他們了。師弟，抓緊時間突破。”
　　季長生見李嫦曦將自己的血河異象壓制在了月宮之內，而且已經順利說服了她自己，終於放下心來開始專心突破。
　　然後他就意識到，用功德刷境界真的是無上利器。
　　他察覺到了築基中期的門檻。
　　正常來說，這道門檻應該很難跨越，如同壹道緊密的大門，哪怕拼盡全力也無法推開。
　　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就好像是壹層薄膜。
　　他只是稍微用力向前壹捅。
　　下壹刻，他就已經晉升築基中期了。
　　血河異象和功德之氣也終於再次被他控制住，這讓季長生大松了壹口氣。
　　李嫦曦倒是十分平靜，很自然的點頭道：“我的判斷沒錯，師弟妳我乃是大羅級別的準聖，突破這些凡俗境界就如同吃飯喝水壹樣簡單。既然已經築基中期了，師弟妳稍微休息壹下，壹會我幫妳突破築基後期。”
　　季長生的身體有些僵硬。
　　“師姐，我的功德可能不夠用了。”
　　功德刷境界真的好用。
　　但是用起來也是真的快。
　　季長生能感覺到自己的功德還沒有用完，但應該不夠他再突破壹個小境界了。
　　李嫦曦傲然道：“師弟，功德這種好東西壹般人不能轉贈，只能靠自己修。但我乃太陰星君轉世，自然是二班大佬，所以我研究出了功德轉贈之法。關系越親密，能轉贈的就越多。妳既然認我為師姐，師姐自然也要幫妳修行。師弟，妳暫且休息片刻。隨後放開身體，我來助妳修行。”
　　季長生：“……”
　　片刻後。
　　在季長生“驚喜”的眼神中，李嫦曦將自己的功德灌輸到了他的體內。
　　這相當於修仙版的傳功，李嫦曦自己稍有不慎，都有重傷反噬的危險。
　　她是真的在認真幫季長生修行。
　　但季長生壹點都不感動。
　　只有絕望。
　　因為李嫦曦為了幫助他提升修為，在全神貫註的集中精力於傳輸功德上，所以沒有刻意壓制他的血河異象。
　　然後，天魔教那該死的功法，自帶的特效，又壹次大放異彩。
　　而且這次失去了李嫦曦的壓制，季長生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月宮掩蓋不住季長生身上的異象。
　　於是……
　　血河倒卷。
　　怨魂呼嘯。
　　煞氣沖天。
　　正道魁首玄都觀，百年來第壹次魔氣森然。
　　玄都觀第壹至寶玄黃功德塔發出輕顫。
　　無數隱修的太上長老被驚動，紛紛將目光看向月宮。
　　“血河異象？有人在玄都觀修煉魔功，好膽。”
　　“似乎瑤光幻境傳來的血煞之氣。”
　　“李嫦曦？不，不可能。”
　　“難道是……”
　　季長生感受著自己的修為在突飛猛進，壹陣頭皮發麻。
　　魔教臥底的身份暴露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