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當老師

菜菜菜青

都市生活

陳枕望著鏡子中那陌生的面容,沈默了許久。
驟然身處陌生環境,他壹開始以為是夢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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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101章 來了

我在東京當老師 by 菜菜菜青

2024-10-7 22:02

“來,讓我給妳還原壹下。”

琴子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過於武斷,於是從壹邊扯過來壹張紙,隨手掏出壹支筆,在紙上寫上筆仙、儀式、幻覺;

“正常的順序是,她們三個召喚出筆仙,因為筆仙觸及了詛咒,而妳將那攜帶詛咒的紙張,所以導致詛咒降臨於妳,

但這其中有壹個很重要的前提,伽椰子對於伱生出了間隙、或者說,僅憑她的力量已經無法壓制詛咒。”

“所以才會導致妳差點被詛咒身亡,這的確是很嚴重的問題,但還是可以處理,至於妳所說什麽瑪麗肖、時空,這有些離譜了,估計只是妳的幻覺而已。”

對於琴子而言,所謂來自未來的攻擊那種事情也實在太過離奇,她無法做到去相信這個。

當然,通過吉崎川問題,她自然也明白了後者的處境。

不過這種情況還是可以處理。

只需要將能傳遞詛咒的介質隔絕即可,只需要搞清楚這所謂的介質是什麽即可。

但如果是時間……呸,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

隨後,似乎為了解釋關於時間的問題,她在紙上畫了壹條直線;

“時間是壹直往前,且不可回溯、不可改變的,如果未來的攻擊能降臨現在,那麽時間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畢竟,如果按照妳說的,未來擁有殺死過去的力量,那假如我回到過去殺死我自己,那麽我既然在過去已經被殺死了,那麽未來我又如何殺死自己?”

“這是悖論。”

“所以,應該是妳從進門開始、便被詛咒導致產生了幻覺、瑪麗肖那些東西,也無非是幻覺中編織的產物,被植入到妳的記憶裏面,事實上這些東西是並不存在的。”

“在我的記憶裏面,我讓真琴過去是為了防止伽椰子她們出現意外,其中並不包含妳編造的那個東西,且之前我在美國,主要是……”

琴子的神情似乎有些異樣,

“我在美國……”

“那些驅魔協會,找我去驅逐壹個邪靈……”

她神色迅速穩定下來,好似剛才的猶豫都是錯覺。

吉崎川從未因為她的言語就覺得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是幻覺,自己在之前的時候,也曾因為魄魕魔的原因,遭遇過幻覺。

咒怨,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瑪麗肖也絕對不是什麽被植入的記憶,她的的確確被從時間上抹除了。

對於這種事情,吉崎川覺得自己還是有發言權的,畢竟自己經歷過這麽多“事件”。

“那麽琴子小姐,那只邪靈的名字叫什麽?”

吉崎川直接發動致命壹擊,打算徹底終結這個話題。

他又不是來跟琴子討論這件事對錯,而是來咨詢解決辦法的,壹直在這裏打太極拳有什麽意思?

當聽見這句話,琴子楞了壹下,腦海中所浮現的記憶竟然是——無名邪靈?

她臉上瞬間露出些許慌亂;

作為日本最強靈媒的她瞬間便明白了這其中出了問題。

所有的鬼都有名諱,只有知曉其名諱,方才能更容易將其降服;

而自己在降服那無名邪靈的時候,腦海中竟然沒有丁點關於它名諱的記憶?

琴子知道,以自己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莽撞的事情,每壹次驅魔,她都會收集足夠多的信息才會出手。

所以此刻雖然記憶似乎壹切都能對得上,且並無任何異樣,但琴子還是立刻知道這裏面出了大問題!

而記憶沒有問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

“時間?”

在這時,壹種顫栗的感覺,從心頭湧上來,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第壹次驅魔時的那種恐懼、面對邪靈未知且無力的恐懼;

琴子沈默了片刻,她降魔迄今為止,乃至於傳承先輩的經驗、知識、觀念。

熟知的諸多大神祗,乃至於高天原之上的存在。

自己的壹切知識都在告訴著自己這種事情的荒謬,乃至於此刻就連三觀都有些不穩。

這是什麽概念?

如果非要引入時間的話,就相當於是大家壹堆小孩子正在妳推壹下、我推壹下,勉強有幾個大人站在壹邊看著維系平衡,

然後,在這個時候;

忽然壹名開著泥頭車名字叫做“咒怨”的司機就創了過來,把自己的三觀創得支離破碎;

琴子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小瞧了啊!

——雖然之前自己請神,已經往最高限度去揣測這詛咒的強度。

但現在看來,其強度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

甚至,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隱隱已經開始有壹種極端的、來自於心底的恐懼蔓延。

即使自己並不是那麽懼怕死亡。

但面對於這種來自於時間上,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有可能死亡連記憶都隨之消散的情況下,她還是心中生出了驚懼;

自己的強大,是現在,而不是過去。

如果自己的過去遭遇襲擊,那自己還有現在麽?

想到種種事情,她終究還是沈默了壹小會兒,眼神中似乎多出壹絲堅決;

片刻後,她方才說道:“我明白了,這件事不太好做,吉崎川先生,您能將那晚上的場景,當著這個鏡子的面,再壹次向我復述壹遍麽?”

她從壹邊拿出壹個看起來華貴的木盒,打開木盒,裏面是壹片銅鏡,銅鏡在燈光下反射出泛黃的光輝;

“神人龍虎畫像鏡——”

這鏡子竟是以漢字小篆所書寫,看著上面的文字,吉崎川感覺自己的Dna動了。

琴子將鏡子拿在手中,

她穿著巫女服,如神女結印手持,跪坐於其後,鏡子放於膝上、胸前,隨後讓吉崎川坐在她的前面:“吉崎川先生,您可以繼續說了。”

雖然感覺將之前的事情復述壹遍有些莫名的尷尬,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說著;

很快,復述完畢。

壹切並無異樣。

見此,琴子這才松了口氣:“吉崎川先生,看來那詛咒並不會因為妳的話語而傳播出去。”

她將鏡子放下,隨後說:

“吉崎川先生,至此我已經差不多明白這其中的險惡,但很抱歉,對於這種事情,我並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做;”

“事實上,在之前我曾冒昧的試探探知您的內心,但那壹次詛咒蔓延,我切斷自己手指,負傷之後,方才勉強躲過。”

琴子此刻的心態似乎隨著她的訴說,開始恢復如之前壹樣平靜;

“並在後面我還嘗試過使用過伽椰子小姐那殘缺的筆記本做推演,但那次的推演讓我身負重傷,並且就連推演的神祗也消失不見。”

“——這後面的詛咒,我已經足夠高看,但局限於我的眼界太過狹隘,所以管中窺豹,未知全貌。”

吉崎川雖然猜測到琴子肯定探查過伽椰子,但他完全沒想到琴子還試圖探查過自己的內心……

當然,吉崎川自以為自己的內心並未藏著什麽齷齪的事、所以也探查不出什麽東西,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不是每壹個人都能容忍自己被窺探的。

但看著面前這女人態度平靜、誠懇的模樣,他壹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麽。

況且她探查自己內心,還受到了切斷手指的懲戒,自己就更不好說什麽了。

“這是妳、我,乃至先輩們都未曾理解、面臨的詛咒,不過既然它降臨於妳的身上——”

“那即便是需要付出我性命的代價,我也會幫助妳的,至於那壹頁筆記,我會帶回去供奉在神社裏面。”

這幫助的並不是吉崎川個人,而是這詛咒可能會波及的其他無數人。

這,就是驅魔師的責任。

看著面前琴子誠懇的樣子,吉崎川想到了電影裏面那些驅魔師壹個壹個悲壯赴死的樣子。

還有那手臂被扯斷,卻依舊堅持揮舞的靈媒;

在這部電影裏面驅魔師基本都是活聖人。

吉崎川略微有些感慨,之前對於琴子的芥蒂此刻也消散了壹些,面前這位是為了驅魔,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眼裏的主,跟她較勁什麽啊?

“今晚先將魄魕魔處理掉,再處理吉崎川先生您的事情……”在這時,琴子忽然想到好像兩件事都是吉崎川這家夥搞出來的……壹時間不由得有些微微沈默;

“琴子小姐,您不是連續兩次重傷麽?”

在這時,吉崎川卻是提出了這個問題:“要不等您傷勢恢復再開始?因為詛咒太多的原因,那只魄魕魔似乎並不敢來找我……”

至少在跟伽椰子相處的時候,那魄魕魔連影子都不敢出現。

然而當聽見這句話,琴子卻是搖了搖頭:“如果是平常,我壹個人便可以將其處理掉,正因為受了傷,所以才不得不借助其他驅魔師的力量。”

“而且——今天不將其處理掉的話,那麽未來的幾年內都無法處理掉它了,魄魕魔是壹種狡猾的鬼,當它發現有強敵的時候,便會跑路,此刻恰好我體弱,且此地有它不得不來的東西,所以我才會布陣。”

“而且,魄魕魔並非盯著妳壹人,它會平等的詛咒每壹個呼喚它的人,幾年時間,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孩子、夫妻會因此喪命,所以此事不能拖延。”

琴子站起身,隨後看了壹眼天際;

“我們黃昏時便開始吧!”

“好。”

面對琴子的話,吉崎川並沒有反對、驅魔的事情,從來不只是為了自己。

他只希望下午的時候,不要再發生什麽意外了。

在這時,他似乎想到什麽,連忙心中狂呼道;

“呸!”

“下午壹定要有意外!”

最近不知為何,自己老是在這裏插旗;

琴子將那封紙,端詳片刻,並未任何異樣後,這才將其折疊好後,放在神人龍虎畫像鏡的盒子中,並打了個電話,囑咐壹人小心送回神社;

“吉崎川先生,讓我們靜候傍晚的到來吧——妳喝什麽咖啡?”

“來杯拿鐵,謝謝。”

吉崎川捧著熱咖啡,心中卻是想到了齊藤飛鳥;

“對了,之前壹個接觸過我的同事,也遭遇到魄魕魔的襲擊、不過幸好有您之前給的役小角項鏈,方才躲過壹劫,我得去看看她。”

然而——

琴子卻攔住了吉崎川;

“現在魄魕魔的詛咒都匯聚於此,如果妳去找她,必然會將詛咒攜帶給她。”

“而且吉崎川先生,您知道麽?我從未在短信裏面說過,讓您明天壹定要來驅魔這種話。”

“對於這種必定的事情,我是不會壹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從昨天的短信開始,您已經再次被詛咒標記了。”

“所以,請您壹直留在這裏。”

而面對後者的話語,吉崎川這才感受到魄魕魔的真正恐怖之處。

因為,迄今為止他也未曾發現這點!!

他點了點頭。

……

出租車上,

拿著盒子的驅魔師是琴子侍奉的神社中比較年邁的靈媒,也是曾經親自參與過為琴子舉行“洗禮”儀式的靈媒。

算是神社的元老之壹,實力很強,所以琴子才會將這件事托付於他。

所謂洗禮,便是讓人類的靈力與神明共通、將神明的力量拿來使用;

琴子是近些年,唯壹壹名成功“洗禮”而未暴斃的巫女,以人之軀,承神之力,這便是她強大的理由。

以琴子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算是ToP前幾的存在,但是在剛才——

因為常年侍奉其身旁,所以對於琴子十分了解的他,在剛才從琴子的臉上看出了對此物的驚懼。

即使琴子試圖將這種驚懼壓下去,但他從後者微小的動作上面也看出了這點。

她在恐懼於這盒子中的東西,但說實話,在他的認知中,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這種能讓琴子恐懼的東西。

——甚至於,他並未從這盒子裏面察覺到絲毫惡念在其中。

在前些天,琴子召集靈媒、搭建道臺,似乎想要得到關於壹張碎紙的信息;

而那場儀式,死了五個靈媒、剩余的現在還住在醫院。

他覺得這盒子中的東西應該與那場儀式中的東西相關——

念頭斷在此處,下壹刻,整輛車忽然壹頓,隨著壹陣急剎車、他額頭猛地撞捧在雙手的盒子上,盒子被瞬間撞壞,壹張筆記本紙從中掉了出來,

他下意識用右手將其拽住,左手護住額頭,剛準備看向前面;

可就在這時,

前方司機的頭,徑直轉了過來,那對僅剩下眼白的眼珠子;

“秀村山樹——”

他此刻被撞得頭暈眼花,本能卻依舊擡手,正準備誦念咒文;

可就在這時——

隨著呼嘯的汽車壹閃而逝,原本剎停咋路中間的小轎車被推著迅速向前,狠狠撞向前面的貨車,就像是壹塊面包被擠在壹起壹樣,整個小轎車皺成壹團鮮血從縫隙中滲透出來;

與此同時,壹張沾滿靈媒鮮血的紙、緩緩從車窗如被微風吹動壹樣、飄落在壹邊女人的額頭上;

女人剛準備將將紙扯下來,隨後便聽見身後似乎有叫喊自己名字的聲音;

近乎瞬間,她擡頭、眼神看天,微微呆滯。

下壹刻,她微微歪頭,露出詭異的笑容;

隨後壹把抓住紙便朝著壹個地方狂奔起來,即使高跟鞋斷裂、即使腳踝淤青、即使腹部剛做完墮胎手術的傷口崩裂、滲出鮮血,但她依舊不管不顧,

橫沖直撞,莽撞的沖刺向前;

穿著高跟鞋飛檐走壁,腹部的傷口完全撕裂,下體出血;

整個褲子都被血液浸透;

它在壹處巷道停留片刻,下壹刻,它猛地頓在原地,隨後猛地將紙張揉成團、硬生生吃了下去;

……

“餵?是我,我是琴子。”

在吉崎川閑暇無事,翻書閱讀的時候,那邊的琴子忽然接了電話;

似乎琴子並不怎麽懼怕那只魄魕魔,所以對於電話並無太多顧及——但事實上,吉崎川知道,現在那只魄魕魔已經進化到任何作為“信息”的載體被另外壹個人回應,都會遭遇詛咒。

所以無論是信息還是電話,這壹切都無所謂了。

“是嗎?”

吉崎川發現琴子眉目似乎閃過壹絲傷感,但很快又強硬下來;

“那請幫我從其中找到壹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對,那很重要。”

“——在現場,我們並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

“是這樣麽,好的,我了解了。”

琴子掛斷電話,目光中似乎有些憂慮:“吉崎川先生,那張紙失蹤了,護送它的秀村先生,不幸遇難。”

“但幸運的是,通過對於現場痕跡的清理、我推測應該並非是妳的那個詛咒所導致,應該是魄魕魔所為。”

因為司機經過調查,曾經有過墮胎的經歷。

但琴子真正擔憂的是,為什麽魄魕魔會想要奪走那張紙?

要知道魄魕魔是具有智慧的存在,它是從那張紙上感覺到了什麽?

還是這壹切真的都只是意外而已?

這些疑惑在心中壹閃而逝,她並未將這種擔憂分擔給吉崎川,因為魄魕魔會尋找心誌薄弱的人動手,琴子不想動搖吉崎川的心理防線。

她語氣依舊平淡:“既然如此——我們要盡快開始了。”

很多書已經很難再找到,且看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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