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好在第二天褚與起床時鐘珩已經上課去了，褚與自己弄了些吃的，抓上鑰匙打算出門趁著青天白日的時候踩壹下周圍的地形。在玄關換鞋時突然接到了大娘的電話。
“褚與，吃飯了嗎？”大娘的聲音有些輕，褚與大概估了下時間，大娘那邊快晚上七八點了，她猜可能是工作得有些累了。
“吃了，大娘！有什麽事？”褚與盡量雀躍壹些回答大娘，好讓大娘放心。
“鐘珩的班主任打電話過來咨詢我鐘珩的分科誌願，我才想起他這學期要分班了。學期結束後要換班級，他可能會有些東西要搬回家，想請妳去幫壹幫他。本來是該我去的，但是工作原因，所以大娘就只能拜托妳了。”
褚與等大娘說完後，不假思索道：“好啊。”
褚與高二分科的時候也要換教室，到那時候她媽沒有回來，她都是在朋友的李玲玲的幫助下把那整箱的課本和教輔搬到出租車上的，打的的錢花得褚與肉痛。
大娘聽到褚與答應後，馬上松了口氣：“那謝謝妳了。到時候司機會來接妳們。”
“嗯，我知道了。”大娘打電話過來就這件事跟褚與商量，兩人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褚與把換好的鞋放進鞋櫃，鎖好門出門。褚與不確定鐘珩帶沒帶手機，想了想，決定發個短信給他，然後打開手機導航，按著導航來觀察周圍的地標。
這幾天是期末復習的最後幾天了，鐘珩他們第二節下課還是有壹個半個小時的大課間供學生們課後放松運動。
鐘珩去打籃球，快上課時，帶上籃球和另外幾個同學壹起回教室。男同學們大多都在這個時候回教室，教室裏僅有壹些女生在座位上聊天或是看書。
鐘珩接了杯水回座位的時候，前面的女生轉過來，也不看鐘珩，輕聲道：“鐘珩妳的手機響了。”然後馬上轉過頭去看課本，耳朵尖紅紅的，好久也不見消。
鐘珩禮貌性道謝，然後拿出手機先把手機鈴聲關了。
平時是沒人會聯系鐘珩的，班級上玩的好的那幾個也不會在學校裏打他電話，所以他也沒在意手機鈴聲問題。接著去看通知欄，發現是褚與的短信。
“妳多久放假啊？”
鐘珩回了：“這周五。”
等了壹會褚與也沒有回復，合上手機，拿出下節課要用的書和試卷，做課前準備。
褚與之前也來過她大娘家裏，但是都是從學校過來，還沒有過從她們家裏回M市的經驗。她大概熟悉了周圍的公交車站和地鐵站，大致規劃了自己回去地線路，結束導航功能往回走。
褚與其實看到了鐘珩的信息，但是她怕自己回過去的時候鐘珩正在上課，會影響到他上課，本來褚與的目的就是看他帶手機了沒有。具體的其它信息可以晚上再問。
褚與回到家的時候，保姆已經打掃過了，冰箱裏的食物也有更新，褚與隨便給自己煮了碗蔬菜面，看看書，玩玩手機。
鐘珩下晚自習的時間是九點半，住校生還要晚壹節自習課，但是校方怕通校生回家太晚遇到危險，退而求其次讓通校生早壹節下課。
鐘珩回來的時候褚與正在客廳裏和跟許加卿視頻聊天，褚與打開電視隨便切了個中央臺當背景音。
“褚與！！！”兩個人聊著聊著，許加卿的聲音猛然大起來，褚與沒防備，皺著眉將壹只耳機取下來。
“許加卿妳幹什麽，大驚小怪的！我的耳朵要聾了。”褚與嘆口氣，無力道。
“褚與！妳老實說，剛剛門口的野男人是誰？？？”許加卿厲聲“質問”。
褚與回過頭，才看到鐘珩正在往樓上走。褚與急急忙忙和許加卿說了聲我等會再和妳聊，掛了視頻電話，喊住鐘珩：“鐘珩！妳先別上樓休息！”
鐘珩停下腳步，面朝褚與，似乎是在等褚與接下來的話。
“王阿姨今天下午過來給妳熬了骨頭湯，我已經熱好了，妳喝了再休息吧。”褚與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往廚房邊走邊說。
鐘珩下樓來，跟在褚與後面。褚與盛了壹碗給鐘珩端過去，隨口道：“多久考試啊妳們？”
“明天。”
褚與點點頭，星期二開始考，到星期五結束也差不多，畢竟高壹分科考試數理化政史地都要考。湯褚與沒有熱太久，溫度不算燙，剛剛好，鐘珩沒幾口就喝完了，褚與接過鐘珩手裏的碗：“妳休息吧，我來洗。”
鐘珩收回手，看著褚與的臉壹直沒說話。褚與被他看得不自然，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擡手摸了摸自己有點熱的臉頰：“有什麽東西嗎？”
鐘珩搖搖頭，猶豫了壹下：“沒有。晚安。”
褚與洗好碗上樓，鐘珩的房間還亮著燈，以為他還在看書，直接打開門：“太晚了就不要看書了，早……”
接下來的話還沒有出口，褚與“砰”的壹聲馬上關門，她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鐘珩洗了澡出來，只穿了壹條黑色的貼身內褲，舉著壹條大浴巾在擦拭頭發，身上還有水珠，空氣中壹股熱氣和沐浴露的清香，他的臉側著，被浴巾半遮住，濕潤的頭發壹根壹根貼在他的眼睫前，望著門口的褚與，眼神裏仿佛還有水汽在蒸騰。
褚與趕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洗手間猛拍了幾捧水在臉上清醒清醒，褚與壹擡頭，就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紅透了的臉和晶瑩的水珠，壹副被撩撥色誘了的模樣。
褚與搖搖頭，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躺上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鐘珩那黝黑卻充滿濕氣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樣子，和他壹身水珠，什麽也沒穿的樣子。
褚與沒辦法，下床去重新洗了把臉，喝了口水，又檢查了壹下明天早上的鬧鐘，繼續上床強制讓自己睡覺，背《逍遙遊》背了兩遍那股邪火終於降了下來，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褚與定的是早上六點半的鬧鐘，褚與下樓的時候鐘珩正好吃完了早餐，褚與也顧不得自己壹看到鐘珩就想起他的肉體的思想，三步並作兩步下樓到鐘珩面前，連忙送上自己的祝福：“今天考試加油！”
鐘珩笑了笑，點頭接受了：“就沒了？”
褚與想了想，不知道還能怎麽辦，想了想自己的預算，幹脆把問題重新還給鐘珩：“考好了我送妳壹樣妳喜歡的東西怎麽樣？但是太貴的我也買不起！”褚放當時分科考試的時候，褚與也是這麽承諾褚放的，結果褚放狠狠敲了褚與壹筆，褚與心說下次再這樣壹定要定好前提！
鐘珩沒說話，褚與以為自己的提議不夠富有吸引力，確實也是，鐘珩的家境要好得多，他需要什麽大娘也能給他買，褚與動搖了：“啊……不喜歡就算了吧。”
褚與的嘴被鐘珩捂住：“只要妳負擔得起就都可以嗎？”
褚與睜著鼓得大大的眼睛，點頭。
“好，說定了。”鐘珩松開手，掌心壹片溫熱，他抻了抻手指，鎖上門的瞬間，將手擡到眼前，上面依稀還有褚與嘴唇柔軟的觸感和呼出的灼熱氣體，然後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