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遵從上級領導

　　整個夜晚，藏珍閣都籠罩著壹層“詭異”的氣氛。說詭異也許有些不太準確，因為歸根到底，讓人產生這種感覺的就是於飛天的行動。用雅鉆的話來說他是得了間隙性突發型躁狂癥，用野瞳的話就比較直白——瘋了。舒月對此的評價則是……算了，還是忘了吧。
　　總而言之，不管是晚飯時間還是接下來的自由行動時間。於飛天表現的都挺奇怪。心不在焉，搖頭晃腦。眼睛時不時的瞥向大門，坐著的時候會突然站起，壹聽到藏珍閣的迎賓鈴響起就像是屁股著火似的沖過去。問他到底怎麽了他也不說，只是哈哈哈的大笑，拍著胸脯說自己沒事。
　　這樣的情況壹直持續到深夜。於飛天平時並不是壹個習慣通宵的人，良好的武者身體來源於良好的休憩時間。可今晚他竟然到處晃晃悠悠直到12點過了都蹲在壹樓大廳裏，看著AV，絲毫沒有回房間睡覺的意思。
　　“姐姐……！哥哥他……哥哥他……！”許瑩壹覺睡醒，下樓看到於飛天依舊坐在大廳沙發上有滋有味的欣賞AV。顯得有些擔心。
　　雅鉆搖了搖頭：“不知道，事實上我更擔心小飛天這樣壹天到晚的看AV，是不是因為這樣才導致這種精神性障礙的呢？”
　　舒月呵呵壹笑，拍了拍手：“那麽，要不要明天替小飛天去掛號呢？”
　　野瞳：“哈哈，我看還真是瘋了。”
　　雅鉆等人說了片刻後還是沒能得出結論，不過看於飛天如此精神奕奕欣賞那些讓她們面紅心跳的畫面之後，所有人還是得出“小飛天很健康”這個結論，四散睡覺去了。盡管她們說話的聲音並不算輕，坐在沙發上的於飛天完全有可能聽清。但他似乎真的全身心的投入到AV的世界中了，壹點也沒有在意。
　　時鐘……漸漸敲過1點。壹旁DVD播放完畢，於飛天取出光盤放進包裝盒，瞇著眼睛開始回味。不過，他的回味之旅顯然並不順利。女優的胸和下半身永遠只能在他腦海中支離破碎的呈現，不管他如何集中精神，那種“性奮”的感覺卻始終無法表達出來。腦子裏嗡嗡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五分鐘後，於飛天徹底放棄。他無精打采的扔開DVD，拍了拍腦袋。擡頭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壹點半。在看看門外，壹片漆黑。他想了想，走出藏珍閣沿著街道向盡頭望去。靜悄悄的路面沒有壹丁點的聲響。那些孤寂的昏黃色燈光就如同壹根根人體骨架，蒼白的聳立在街道壹旁。
　　壹陣風吹來，吹起於飛天的衣角。盡管這點寒風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壹點冰冰涼的感覺還是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兩三分鐘後，街道依然寂靜。於飛天皺了皺眉頭，忽然朝著夜空哈哈壹笑，轉過身，滿臉強勢的走進大廳，狂笑道：“好啦好啦！我靠，已經那麽晚了？該睡覺了。今晚會夢到和哪個美人兒‘嘿咻’呢？”
　　嘴裏這麽說著，於飛天的腳步卻有些不太聽嘴巴的使喚，站在樓梯口始終不肯上去。就這麽呆呆站了幾分鐘之後，於飛天忽然再次爽朗的壹笑，迅速奔回房間取出另壹盤AV回到客廳。壹邊將DVD塞進影碟機，壹邊拿著遙控器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到最響。兩三分鐘後，女優那激情的喘息聲立刻透過揚聲器，在寶輝鎮的夜空中徘徊！
　　“嗯！果然啊，還是要在深夜才會有這種激情！哦哦～！這麽棒，這麽刺激的呻吟聲，光是聽壹下就讓人銷魂啊～！”
　　女優的呻吟在夜空中來回闖蕩，自然激起了周圍鄰居的不滿。不過，那些鄰居們對此也無可奈何。誰叫於飛天是有名的不要臉的色狼，而且拳頭還那麽硬？除了大聲的喝罵和關嚴窗戶之外也沒有別的方法可想。對於這些不痛不癢的喝罵，於飛天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激情而誘惑的畫面繼續在屏幕中上演，於飛天的嘴也依舊在笑著。可和他那張大笑的嘴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看著AV，就好像看著壹片空白壹般，沒有任何的反應。那些畫面投射進他的視網膜，卻絲毫無法傳進他的大腦。因為他的腦子裏已經塞滿了壹種東西——
　　壹種……連他自己也不太想承認，卻偏偏無法擺脫的感覺……
　　“叮鈴鈴……”
　　迎賓鈴，響起。按理說，此刻電視屏幕中正在播放壹女鬥三男的4P畫面，那呻吟聲是此起彼伏，透過揚聲器這麽壹放，簡直比吵鬧的電鋸還響！可不知為什麽，那原本應該被呻吟聲徹底掩蓋的清脆鈴聲，卻被於飛天極其敏銳的感覺到！
　　他，回過頭……
　　“妳這個變態！那麽晚了，也不怕吵到鄰居！”
　　全身緊裹，看不清臉的“胖妞”。她捂著自己的眼睛沖到於飛天身旁，壹把奪下遙控器關閉電視。剎那間，吵鬧的夜空再次回歸寧靜……
　　看到這個胖妞回來，不知怎麽的，於飛天心中那種十分討厭的感覺忽然間釋然。全身充滿了輕松。壹抹招牌式的邪笑在他嘴角浮起，站起身，壹把摘下胖妞的帽子，讓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披下……
　　“喲！這麽晚回來？坐臺想必很舒服吧？接了多少客人？”
　　於飛天玩弄著妹妹的帽子，嘿嘿邪笑。
　　寧紫晶原本想來搶奪，可她的手剛剛伸出壹點，就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收了回來。她也沒有惱，也沒有露出憤怒或者想反駁的表情。只是依舊不冷不熱的瞄了於飛天壹眼後，什麽都不說，上了樓。
　　於飛天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不甘心就這樣，於是壹個箭步沖到寧紫晶的房門前攔住了她，訕笑道：“別急嘛～小妹妹剛剛回家，就不能和哥哥聯絡聯絡感情？要不要哥哥幫妳按摩？可以幫妳按遍身體的每壹寸肌膚，可是很舒服的喲～”
　　（來，罵我吧。快點罵吧！）
　　寧紫晶目無表情的“欣賞”著於飛天的表演，等到他說完之後，連眉頭也沒皺壹下。她的表情依舊冷淡，嘴裏的語氣更是冷淡的好像在面對壹個陌生人。
　　“對不起，我困了。能讓開嗎？”
　　仿佛為了強調壹般，她打了個哈欠，眼神慵懶。
　　於飛天嘴角的邪笑瞬間凝固。僵持了兩分鐘後，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向旁邊挪了壹步。寧紫晶拉開房門，看都不看的隨手關上。“呯”的壹聲，似乎自己身邊並沒有於飛天這個人。有的，就只是空氣。
　　又是毫無進展，看起來和她的關系反而有些退步了……於飛天皺著眉頭回到自己房間，連簡單的梳洗都沒有，壹頭倒在床上。
　　這樣的尷尬情況還要相處多久啊？……本來嘛，今天的事可能……也許……的確……大概有那麽壹丁點的成分是我不對。可那個茶壺自己也有問題對吧？都是自家兄妹，有什麽話妳幹脆就和我挑明了不好嗎？突然間態度就冷淡下來了，有什麽事也不說。妳讓我怎麽知道妳到底想說什麽，想做什麽？
　　於飛天頭痛的抱著腦袋，望著天花板，細細思索最近兩個月裏寧紫晶的變化。要說對她做過的錯事……好吧，我承認，太多了，數不勝數。不過她幹嘛壹天到晚嘴裏都咬著瑩丫頭？……咳，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女孩子的心實在太難懂了！這還不是戀愛，只是揣摩妹妹的心思。如果是戀愛的話豈不是連福爾摩斯也搞不明白？！
　　女人啊女人，她們的腦子大概天生就是壹副達芬奇密碼。早知道那麽麻煩，就向老爸學學哄女孩子的手段了！
　　……
　　對了！
　　壹個完全沒留意到的靈光壹閃而過，於飛天瞬間從床上蹦起。對啊！向老爸學！那個壹向以花心為每天工作的臭老爸壹定知道該怎麽去揣摩女孩子的心思！
　　想到就做，美國和中國的時差稍微換算壹下……美國現在正是大白天。於飛天迅速沖進父親於動天的房間，抄起那只衛星電話，撥通了老爸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滴。”
　　奇跡！剛才於飛天雖然沒有註意，但聽到對方按下了通話鍵才想起，這成功率只有萬分之壹的電話竟然壹次就撥通了？！實在是奇跡！
　　“餵！臭老爸……”
　　“死小子，那麽晚還不睡！是不是我不在，妳就把功夫懈怠，開始過夜生活了！”
　　於飛天話還沒說完，對面就傳來於動天那嚴厲的訓斥聲。沒想到父親隔開中國半個地球，還會“享受”到他的教訓……
　　換作平時，於飛天說不定就會和父親在電話裏面吵起來。不過現在可不壹樣，他心裏急著求人，所以那口氣也就不得不軟了下來。
　　“嘿嘿嘿，臭老爸。睡，當然馬上就睡！就是那麽長時間沒聽到老爸妳的聲音，有些想念了～”
　　聽筒對面忽然沈默……兩分鐘後，傳來於動天那有些懷疑的聲音：“妳是誰？竟然冒充我兒子？”
　　“媽的，死老爸！對妳客氣就來勁了是不是！我啊！連妳親生兒子妳都不認啦！”
　　“噢噢噢！對了對了，這才聽出來了。果然是我那個混小子。怎麽了？吃錯東西了嗎？還是那丫頭給妳定的三千元規矩接受不了，向爸爸撒嬌來了？哈哈哈，可以可以！只要我的乖兒子肯低聲下氣的向我賠不是認錯，然後向我們的那些鄰居宣揚‘我的爸爸於動天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情，最可愛的爸爸’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給妳減輕費用。”
　　於飛天真的很想立刻揍那臭老爸壹頓。但還是那句話，有求於人吶……
　　“不是，錢的問題我已經找到方法解決了。老爸，今次打電話找妳……是想和妳談談別的問題……”
　　也許是聽到兒子的口氣中蘊含著認真，對話那頭父親的聲音也就不再輕佻。
　　“什麽事？”
　　“嗯……”於飛天撓了撓頭發，有些難以啟齒。猶豫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將心裏的難處說出來。沒辦法，誰叫老爸是這方面的專家呢？
　　“是……關於壹個女孩……不理我的事情……”


第十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