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推讓

　　這是由鎮守府壹眾日系投資建成的居酒屋。
　　由於鎮守府那個食堂由倫敦把持著，輕易去不得，這裏也是壹眾日系的小食堂。
　　整個店面占地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門外掛著燈籠，上面寫著居酒屋，散發著朦朦朧朧的橘色光芒。
　　店內深色的實木板鋪貼墻壁，上方懸掛著展示畫、日語裝飾、特色的食物展示牌，大紅色的色調比較吸引眼球，懸掛的壁燈照亮了整個空間，暖黃的光芒溫馨自然，給人壹種居家的感覺。實木的小吧臺在前方，此時沒有客人，自然也沒有招待。
　　此刻位於居酒屋壹角，靠窗的位置鋪著榻榻米，擺著矮幾，圍坐著三個人。
　　下午練完箭，只是練習壹下射箭，並不是劇烈活動，只有壹點汗打濕發絲，還沒有洗澡換衣服，依然穿著弓道服。淺栗色短發剛剛蓋住耳朵，眉目如畫的少女是瑞鶴。
　　若是有外人在，那必須稍微註意壹下形象。周圍都是自己人，那就沒有必要裝腔作勢了。再說她的性格，本來就屬於那種比較隨性的壹類。
　　此時瑞鶴拿著筷子隨手夾了壹個炸蝦天婦羅，蘸了點醬汁往嘴邊送。剛剛送到嘴前，看著那油炸的面衣露出嫌棄，潔白的貝齒咬下面衣吐掉，只剩下壹點點面衣裹著炸蝦，這下心滿意足了。
　　坐在左手邊的是姐姐翔鶴，坐在對面的是朋友陸奧，也是這家居酒屋的老板娘之壹。瑞鶴發現陸奧壹直註視著窗戶，筷子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過了，她問道：“陸奧，妳看什麽啊，有什麽好看的？”
　　她壹邊說，壹邊往外看，鎮守府的風景不就是那個樣子嗎，那麽多年還沒有看夠嗎。
　　“提督在那裏。”陸奧回答。
　　事實上不用陸奧說，瑞鶴自己看見了，位於廣場的角落，穿著便服的提督和鎮守府三個幼年艦正站在告示板前面，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
　　和妹妹颯爽的短發不同，翔鶴留著壹頭長發，如瀑披在身後。聽說是提督在外面，她也好奇望向窗外。作為艦娘關心提督，作為婚艦關心丈夫。
　　瑞鶴看著姐姐的表現，她揶揄道：“姐姐那麽想提督的話，出去搭話啊。”
　　陸奧瞥了瑞鶴壹眼，雙手支在矮幾上，十指交叉托著下巴，說道：“瑞鶴，妳不想提督？”
　　“不想。”瑞鶴問，“妳想？”
　　“嗯，我想。”陸奧大方承認自己的想法，她望著窗外奇怪說，“群裏不是說提督在列克星敦那裏嗎。如果是在列克星敦那裏的話，我還以為沒有機會了，怎麽出現在這裏？”她已經有些意動了。
　　“誰知道為什麽，列克星敦居然會放手，簡直不可思議……反正現在在這裏……那就夠了啊。”瑞鶴望向陸奧，陸奧的臉上已經掩飾不住的“躍躍欲試”了，“妳真的想去搭話？”
　　“嗯。”
　　“那就去啊，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機不可失。”
　　“妳不去？”
　　“我不去，我不喜歡那家夥。”
　　身為姐姐，翔鶴當然是知道的。妹妹整天戴著戒指。提督出現在鎮守府的今天，壹整天抱著手機就是想著隨時了解提督的各種情況。她微笑說道：“我看妳喜歡吧。”
　　“我不喜歡，不喜歡。”瑞鶴不耐煩說，重新抓起筷子又夾了壹個炸蝦天婦羅，蘸了點醬汁，沒有專門撕掉那些面衣，直接送進嘴中了，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好像在說，我只對吃感興趣，“妳們誰想去搭話誰去。”
　　“瑞鶴妳真不去？妳不去我就去了哦。”陸奧說。
　　“去吧、去吧，趕緊去，問我幹什麽。”若不是陸奧坐在對面，看起來瑞鶴還想要推她壹把的樣子。
　　“那我就去了。”陸奧也不客氣，她取下釵子放下壹頭長發，接著重新綰起來。扯壹扯衣領，以便讓溝更露壹點，那是沒有男人能夠拒絕的東西。手指在嘴唇上抹壹下，“妳們帶了化妝盒嗎。口紅、唇膏？借我用壹下。”
　　“沒有。”瑞鶴說，“可以了，已經可以了，夠漂亮了……衣領可以再拉下來壹點，露得更多壹點……幹脆別穿衣服了……還不去啊，他們說不定就走了，到時候就輪不到妳了。”
　　“是啊，我要快點了。”陸奧最後理了理劉海，把幾縷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擡起手曲指做了壹個“OK”的手指，“祝我馬到成功。”
　　“祝妳馬到成功。”瑞鶴說，說完低下頭，露出壹個苦澀的笑，沒有人發現。
　　翔鶴看著陸奧離開的背影消失在居酒屋，只剩下門口的簾子在晃動，她說道：“讓陸奧去真的沒事嗎？瑞鶴。”
　　“能有什麽事情啊。”瑞鶴捏著筷子，筷子壹晃壹晃，指點江山的樣子。
　　“可是妳壹直喜歡著提督的吧。”
　　“我承認，我以前喜歡他啦。”瑞鶴說，“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妳看他現在做的那些事情……姐姐妳不喜歡提督嗎，怎麽不去搭話，任由陸奧那個騷蹄子去。”
　　“我和妳們不同。”翔鶴說，“我只需要遠遠看著提督就好了……餓了給他送吃的，冷了給他送衣服，可以的話每天準備好吃的等著他下班回家。其它的壹起玩，逛街啊打遊戲啊，我不太適應那壹個。如果是壹起去泡溫泉的話可以的。”
　　“翔鶴太太是不是太傳統、古板了壹點。”瑞鶴說。
　　翔鶴微笑壹下不置可否，她壹直註視著窗外，說道：“陸奧過去了。”
　　“我看見了。”瑞鶴直接用手拿起壽司。
　　“他們看起來聊得很開心呢。”翔鶴說，“陸奧真的很擅長搭話。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如她。”
　　“騷蹄子唄。”瑞鶴低著頭，“別管她了，那個騷蹄子……菜都要涼了，我們趕緊吃吧。”
　　“哈，那個騷蹄子走了，我們把她的菜吃了吧。等她回來，什麽也沒有了。”瑞鶴張望壹下，“說起來，長門今天去哪裏了？”
　　翔鶴看著妹妹，露出憐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