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暴亂的前兆

　　陰暗潮濕的下水道，壹處隱蔽的回廊，水滴順著天花板落下，落在地上砸得粉碎，空氣彌漫著黴味，顯得格外的骯臟，看上去就像電影漫畫中那些見不得光的反派潛伏的地方。
　　“貞德！貞德！妳到底在哪裏？”
　　caster吉爾斯在回廊的立柱間不停地轉來轉去，表情猙獰得可怕，壹雙大眼珠向外凸起，仿佛隨時都能蹦出來壹樣。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壹天了，然而貞德卻壹直沒有按照約定回到這處隱秘的據點來，自從突入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後對方就好像沈入了海底的石子壹樣再無壹絲音訊，無論怎麽想辦法都聯絡不上，盡管不想承認，但這時吉爾斯也不得不承認很有可能貞德出現了意外。
　　砰！
　　壹拳擊打在房間的立柱上，將石質的柱子打出大片裂紋，caster低聲怒吼道：“可惡的saber、可惡的berserker，壹定是妳們將貞德藏了起來，我可憐的聖女啊，為什麽神如此地不眷顧於妳，還要妳遭受如此多的挫折與羞辱？”
　　想到貞德現在可能被囚禁可能被虐待，吉爾斯就悲從中來，大手捂著臉嚶嚶地哭泣個不停，那醜陋的模樣配上這種表情簡直讓人惡心又作嘔。
　　靠在壹旁的雨生龍之介見狀暗自就撇了撇嘴巴，老實說他並不喜歡那個壹臉聖潔的女人，原本他和老爺兩個人玩藝術玩得相當開心，但那個女人壹出現之後，老爺就好像變了壹個人壹樣，不僅不跟他去虐殺孩童，刨開他們的內臟去欣賞那美麗的顏色，還限制了自己的自由，說什麽讓自己改過向善。
　　龍之介能看出做這種事情事吉爾斯眼中的不情願，後者純粹是為了不跟那個女人起沖突才會讓步的，實際上老爺還是跟以前壹樣喜歡做這種事情，所以此時貞德不能回來反而更讓龍之介開心壹點。
　　只不過他看著吉爾斯焦急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忍不住問道：“老爺，妳那麽厲害，難道就想不出什麽辦法去救救她嗎？妳這樣轉來轉去的，也不是辦法啊！”
　　吉爾斯哭泣的聲音停了下來，但整個人卻僵住了，他的左手撫摸上了右臂，那裏前不及還是空蕩蕩的，是自己用海怪的肢體又做了壹個假肢。
　　“不行，saber和berserker聯合在了壹起，單憑我壹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聲音有些發澀，吉爾斯輕聲解釋道，以前他或許還能找lancer壹起行動，但對方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被saber和berserker聯手幹掉了，自己壹個caster想從兩位有著對魔力的英雄手裏救人，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除非他能夠發揮出寶具螺湮城教本的最大威力，召喚出近乎於邪神分身的巨大海魔，可是——
　　皺著眉頭看了自己吊兒郎當的master壹眼，吉爾斯眼中卻是閃過了壹絲復雜之色。龍之介作為master極為符合他的口味，雙方都鮮血、暴力都有著相似的審美，但美中不足的是對方到底是壹個普通人，無法供給給他大量的魔力，這樣壹來想要發動螺湮城教本所附帶的大魔術就必須靠外力來補充，也就意味著要大肆捕殺人類了，而那是貞德三令五申明確禁止的事情，之前行動中對方寧可消耗壹枚令咒來給自己補充魔力，也不願意讓自己去濫殺無辜，由此可見貞德對這種事的抵制。
　　吉爾斯想到這裏就是苦澀的壹笑，覺得命運對自己的嘲弄，想要救貞德就必須做令對方厭惡的事情，明知道那位聖女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挽救他人，卻不得不違背對方的心願，這樣做過之後，恐怕對方是怎麽也不會原諒自己了吧，最終的結果自己還是要失去貞德！
　　“吶，龍之介，妳相信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嗎？”
　　吉爾斯聲音低沈地問道，兩難的抉擇讓僅存的理智無限趨近於崩潰，他現在迫切需要壹些其他人的意見。
　　“當然了！”似乎早就思考過類似的問題，龍之介回答得相當快，“妳看雖然這個世界看起來都是些相當無聊的東西，但用心去找還是能找到許多有趣而搞笑的事，沒有什麽享受能超過這個世界本身了。很早以前我就想過了，能安排各種愉快的事情，能讓世界如此完美，壹定是有神存在的，而且他還相當喜愛我們，畢竟書寫了登場角色多達五十億人的小說，沒有愛可視不行的！”
　　雙臂展開，來回蹦跳著，此刻的龍之介開心得就像個孩子壹樣。
　　然而吉爾斯聞言卻恨得咬牙切齒，壹把抓過龍之介的胳膊，怒吼道：“那為什麽神要如此對待貞德和我？虔誠信仰他的貞德被冠以異端之名被火燒死，而我迷失於黑暗與罪孽之中整整八年，他卻從未降下過懲罰？”
　　龍之介詫異地看了他壹眼，隨意地說道：“因為神不僅喜歡勇氣與希望之類的贊歌，也同樣喜歡鮮血、哀嚎與絕望啊，不然生物內臟也不可能如此色彩繽紛啊！老爺妳想想，壹刻不停地書寫著幾十億人的篇章，沒有愛怎麽可能做到？”
　　雞蛋大小的眼珠瞬間又睜大了幾分，吉爾斯呆楞楞地看著自己的master，忽然臉上露出了張狂的笑容。
　　“原來如此，瀆神也好，贊禮也罷，統統都是對神的崇拜嗎？這是何等嶄新而又生機勃勃的信仰啊！在群眾失去了信仰，當權者也拋棄了神意的這個時代還有著龍之介妳樣虔誠的信徒！”
　　“我明白了，將所有人都當成玩偶的神，本身也是個小醜啊！這樣的話，就讓我吉爾斯·德·萊斯為他獻上我最虔誠的敬意吧！”
　　“龍之介，讓我們壹起用更加鮮艷的鮮血與絕望來壹起點綴神的花園吧！”
　　振臂瘋狂地呼喊著，被現實與固有技能精神汙染壹起擊潰了理智，caster卻是決定要搞出壹個大新聞了！
　　龍之介聞言頓時也歡呼了起來，他能明顯地感覺到當初那個手把手教自己如果創造新鮮絕望的老爺又回來了，兩人又能壹起開心地打造屬於自己的藝術品了。
　　“早就該這樣了，老爺，我可是壹直等著妳呢！”
　　咧嘴大笑，龍之介擺出了壹個加油的pose，然而就在這時壹個有些清脆的聲音卻插了進來。
　　“壹個兩個都是變態呢，caster妳和妳的master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