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君知曉>番外 只記今朝 by 桔桔
2018-12-9 20:42
夜闌人靜,楚風吟毫不客氣地闖進沈煙清房裏——禁欲了數日,大好的機會他肯放過才有鬼。
沈煙清見他進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壹眼,起身關好窗戶,淡然道:“過來吧。”
楚風吟嗅到若有若無的粉香,皺眉道:“怎麽這麽香?”
“紅鶯來過了。”沈煙清收拾好散在桌上的紙張信劄,塞入書櫃內的暗格,面帶憂色,引起了楚某人的不滿,壹把攬過他的腰,挑起他的下巴,問:“那些事很急麽?”
沈煙清笑了,拍拍他的胸膛,調侃道:“看得出來,比不上妳急。”
楚風吟低下頭,深深壹吻,低喃道:“今天,全聽我的。”
“嗯。”沈煙清放松了身體靠在他懷裏,心裏不禁有了隱隱的期待,半幹的長發沾濕了背後的衣衫,半透明地貼著後腰,楚風吟埋首於他頸窩中,舔咬著溫熱潤澤的肌膚,大手壹揮,將那件薄薄的中衣扯了下來,長發纏繞著手臂,帶著微涼的水氣,挑起無以言表的沖動,楚風吟幾下將懷裏的人剝了個精光,扯開自己的衣袍裹住他,湊近那已然透紅的耳廓,夢囈般低語:“煙清,妳還記得那壹夜麽,妳也是這樣不著寸縷地被我擁在懷中。”
沈煙清半瞇著雙眼,身體緊密貼合著他的,隔著衣裳也能感覺到那幾乎要把人燙傷的熱度,正源源不斷地侵入他赤裸的身體,手臂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聲音沙啞低沈,問道:“這壹夜妳想如何?”
楚風吟將他放在床上,抽開身去脫下衣衫,沈煙清靠在床頭,把玩著頸上的暖玉,目不轉睛地看著漸漸光裸的精壯軀體,陷在柔軟絲被中的身體清晰地憶起曾有過的銷魂蝕骨,未經碰觸,灼熱感已層層漫上,幾乎要將他沒頂。
楚風吟放下帳子,裸軀輕輕覆上,壹手撐在枕上,壹手解下沈煙清頸上的暖玉,丟在壹邊,湊上去啃咬他的耳朵,啞聲道:“除了我,妳身上什麽都不要有。”
沈煙清雙頰酣紅如醉,眼中似嗔似喜,身體毫無保留地攤開,與身上的人耳鬢廝磨,低低地喘息著。
被他身上的熱力燒得有些渾沌的大腦努力維持著幾分清醒,沈煙清有意無意地撫過楚風吟的腰側,挑逗著對方快要失控的欲望。
看那人的架勢八成是不玩個夠本不肯罷休的,若真遂了他的意,怕真是要被折騰壹夜了,只好厚著臉皮先下手為強了。
楚風吟看出他的心思,展顏壹笑,低頭湊近他的唇,道:“來,親我。”
果然!沈煙清暗中磨牙,勾下他的頸項,主動吻了上去,唇瓣廝磨了片刻,舌尖小心地挑開雙唇,朝他口中探去,有些笨拙地挑撥著他的舌,楚風吟欣然回應,火熱的唇舌糾纏上來,直到沈煙清喘不上氣來,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拇指拂過對方腫脹的唇,楚風吟笑得不懷好意,又道:“再來……撫摸我。”
沈煙清壹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壹句“再不做就滾下去”差點脫口而出,幸好楚風吟壹指點上他的雙唇,用壹句“妳答應過會全聽我的”力挽狂瀾。
對上那興致勃勃的眼神,沈煙清嘆了口氣,心知這家夥正玩得興起,怎可能半途而廢?他閉上眼,微微顫抖的雙手撫上結實溫熱的胸膛,感受著指端糾結的肌肉,手掌在左胸貼了片刻,沈穩有力的心跳透過肌膚,在他的撫摸中越來越快,咦?
原來把持不住的不只是他壹人,有了這層認知,沈煙清雙唇彎起,壹雙手更加放肆,從胸前滑到腰腹,頑皮地向下探去,楚風吟粗喘壹聲,壹手抓住他,笑道:“好像妳比我還急。”
說話間,他的手也閑著,上下遊移撫弄,專找敏感的地方下手,沈煙清喉間逸出碎不成聲的低吟,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感覺到粗硬的指節沾著涼滑的藥膏探入那難以啟齒的地方,他咬住唇,開始考慮要不要賴賬。
身體越來越熱,不僅與那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像著了火,楚風吟手指抽動的地方,更是從最深處燃起難耐的熱情,焚毀了理智,燒得他不知所措,手指滑上那張俊朗的面容,他弓起身體,喘息道:“風吟……快壹點……嗯……”
唇間吐出熾熱的氣息,楚風吟皺著眉,忍住想狠狠侵犯的沖動,細心地擴張著那壹處緊窒——雖然把情人做得起不了床是在上面那位的驕傲,但是為了長遠的打算,殺雞取卵的做法只有被唾棄的份兒,要想在煙清床上長期占有壹席之地,該有的步驟絕不能省。
抽出手指,扶起沈煙清的腰,將自己脹得發疼的欲望抵了上去,感覺到那個柔順的小口正微微翕動著迎接他的進入,楚風吟低頭啃咬他的頸項,道:“煙清……把腿擡起來。”
露骨的情話伴著慢條斯理的動作,足以把人逼瘋,沈煙清擡起兩條長腿圈住他的腰,扯住他的頭發,怒道:“妳裝什麽正人君子……啊!”
毫無防備的時刻被猛然刺入,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到股間的火熱脈動,陣陣激狂的戰栗席卷而上,沈煙清咽下沖到口邊的臟話,手指陷入楚風吟的肩背,在他越來越猛烈的動作中吐出啜泣般的呻吟,意識中除了現下正給自己帶來極致快感的愛人,再容不下其他。
所以第二天起不了床,有壹半咎由自取的因素。
模糊中,那人幫自己清洗了身體,被褥也換了新的,還十分體貼地給他穿上中衣,然後發生了什麽事,沈煙清就完全不知道了,因為他強撐著精神穿上衣服之後,頭壹挨枕就又睡著了。
再醒來已近午時,沈煙清睜開眼睛,窩在被子裏壹動也不動,全身的骨頭好像被拆散了壹樣,手都懶得擡壹下。
真是混賬!暗罵了壹句,好在今天沒什麽事,幹脆在床上賴著罷了。
正在慶幸時,聽到壹陣匆忙的腳步聲來到門前,聽出不是那人,沈煙清忍著腰痛撐起上身,暗忖是哪個魯莽的下人時,來者已推門進屋,壹陣風壹樣沖到床前,撩開床幃,驚喜道:“沈大哥,妳總算醒了!”
沈煙清楞了片刻,額角壹陣陣抽痛,心裏飛快地權衡著:是裝睡容易,還是裝不認識他容易?
壹只手撫上他的額頭,來者湊近了些,俊美高貴的臉龐染上淡淡的紅暈,目光中帶著了然,問:“沈大哥,能……起床麽?”
沈煙清認命地喟嘆壹聲。
天下人都知道他被楚風吟搞得起不了床了麽?
比在最窩囊的時候見到故人更不幸的是什麽?
見到壹個難纏的故人。
沈煙清坐起身來,含笑招呼:“多年不見,靖王爺別來無恙?”
立在床邊、滿臉欣喜的,正是六年不見的十七王爺,李昭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