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点
玄媚剑 by 说剑
2019-1-25 19:44
看到小公主美丽的眼睛盯着自己,没有开口说话,箫径亭眉头一紧,冷道:“带着我去找妍儿,不然的话”
“好的,我带你去!”但是,没有等到箫径亭说出箫径亭开口威胁,小公主忽然开口答应,接着小公主竟然伸出双手,抓住箫径亭两边的面颊,使劲的扭。
箫径亭刚刚抱着小公主跃上白马,正是一派胁持的状态。而旁边的众多侍卫,正无比紧张地盯着这边的情况,不料却看到了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情况。
“哇!这就是你的真面孔啊?!”小公主扭了一阵后,小手变得温柔了许多,轻轻抚摸着箫径亭的面孔后,小脸忽然变得兴奋高兴起来,娇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接着,小公主小嘴凑到箫径亭耳朵边上道:“是你哦!是你解开的我裤子,是你看了我的屁股哦!”
“还好,你不是真的那么丑!不然我要哭死了!”小公主心有余悸地摸着抚摸着隆起的胸脯,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这段日子的祈祷没有白费?!”
“什么?!”箫径亭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什么!”小公主绝美的脸蛋微微一红,接着美眸一转朝箫径亭道:“想要我带着你去找妍儿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箫径亭搂着小公主在白马上,在千军万马中谈起了条件来。
小公主咬了咬小嘴后,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答应我就可以了!只要你答应,我就带着你去救你的妍儿,因为我知道已经有人要对她下手了!等到你救了她后,在履行我提出的条件!”
接着。小公主美丽的大眼睛盯着箫径亭,等着看箫径亭犹豫痛苦的神情。因为答应了别人的条件,就等于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圈一般。
“好!”没有想到箫径亭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小公主微微一愕,接着满是惊喜,小手一指西北边的那条小道道:“经过那里!”
箫径亭一提马。白马长嘶一声,便朝小公主所指地地方驰去。
“追!”侍卫首领一声大喝。顿时箫径亭身后上千带刀侍卫紧紧跑步跟在身后,而数百弓箭手也不敢将箭放下,紧紧随在箫径亭的身后。
“护驾!”
“有刺客!”
“保护公主!”
虽然一路上,有无数侍卫堵住。但是箫径亭骑着白马,在整个皇宫内来去自如,彷佛进入无人之境一般。
那些侍卫见到小公主在箫径亭手中,虽然不敢再用弓箭射箫径亭,也不敢用刀刃劈上前去。但是却也一步不敢远离。所以箫径亭身边的侍卫越集越多,最后箫径亭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都是明晃晃的兵器。
一直闯过了几个广场,冲过了三重宫殿后。眼前的景色便有了变化。
之前,所有的宫殿,所有广场,就算是脚下地台阶。都透着一股恢弘威严,但是此时却是多了几分精致和奢华。想必是到了后宫的范围了。
“前面有一道宫门,只要穿过那道门后,再经过一个花园!”已经躺在箫径亭怀中地小公主指着前面娇声说道:“穿过了整个后宫后,就有一个大的池子,池子中间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三幢宫殿,妍儿就住在那里,通常她在最里面的一幢阁楼里面!”
或许,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整个皇宫中就只有妍儿一个人了,可见武帝对她的宠爱到了何等的境地。
“但是妍儿所住的四边,有皇宫的绝顶高手把守着!”小公主地声音顿时多了一分担忧,道:“那是四个太监,非常非常厉害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活了多少岁了,父皇都快七十岁了。但是父皇刚刚出生的时侯,他们就侍侯在边上。在皇宫里面,他们谁也不理会,我是皇宫中最受宠的公主,但是他们每次看到我,都不理会的,我找他们说话,他们也都不理会我!”
听了小公主的话后,箫径亭轻轻叹息一声,顿时想起了在显碧府的那个山谷地外面,毕萧和他说过的话。
当年毕萧闯进皇宫救他的妍麦时侯,也是遇到了这四个老太监。严谨的说,当年的毕萧是败在这四名太监手下的。要不是被梦君奴的外婆救走,或许已经死在了这四位太监手中。
箫径亭嘴角微微扯开一道不知道是不是笑容的笑容,仰头望了望天。
在他刚刚进来皇宫的时侯,天空还是清爽迷人的。漆黑的天幕上,一颗颗明亮的星星点缀在上面,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但是现在,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了。阴沉的乌云,越压越低,在皇宫灯火的印衬下,抹上了一层凄凉的血色。
远处的宫殿一角,尖尖的屋檐彷佛直接插进了乌云里面。给人感觉,好像那团乌云要将整个皇宫都压碎了一般。
“哎呀!糟糕!”忽然,小公主一声惊呼。
箫径亭将脑子从思绪中收回,目光随着小公主的手望去。
“宫门竟然关了!”小公主指着前面的一道红色宫墙,中间的一道宫门正紧紧关闭。此时,宫门的四周密密麻麻布满了握紧兵器的侍卫。
“赶快停马!”那侍卫头领,看到前面是一道围墙,宫门紧闭,没有了去路。不由朝箫径亭大声呼喝。
不料,箫径亭也不调转马头,也不停马,甚至马速也没有慢下半点。
小公主顿时惊骇地朝箫径亭望来,道:“你醒醒!那宫门是关的,马这样冲上去会撞死地!”
箫径亭置若罔闻。依旧扯着缰绳,朝宫门冲去。
“啊!”小公主顿时嚇得一阵尖叫。而周围的侍卫纷纷大喝,让箫径亭停马。甚至有数百个侍卫,不想让马撞上宫门伤了小公主,用自己的身体拦在宫门外面。
不料,马背上的箫径亭忽然腾空飞出。
“怦!”飞身到宫门面前,手掌在门上一拍,那门顿时大开。
箫径亭折身回来,落在了马背上。中间。那白马儿速度没有慢下半许,转眼间就冲过了那道宫门。
就如同小公主所说!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宫殿后,变到了一个美丽的御花园。
不过此时正是冬天,御花园里面一点点颜色都没有,剩下地便只有孤冷的苍凉。
本来,这里地冬天常年积雪。想必是皇帝并不喜欢雪,所以让人将御花园里面所有的积雪都扫掉了。使得整个御花园里面,变得极其的凄惨阴冷。
跑过了整个御花园后,面前是一道蓝色的高墙。
箫径亭顿时惊讶,皇宫里面所有的墙,几乎都是红色的。但是这里,竟然有处蓝色的宫墙。
“停马!停马!”忽然,后面追赶的无数侍卫齐声大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整整齐齐地站在身后。
这处,彷佛有一条无形地线一般,所有的侍卫一点都不敢跨越一步。
“前面是皇宫禁地!”那个侍卫首领走出队伍,朝箫径亭喝道:“你只要跨过宫墙半步,就算你手上有小公主作为人质!我们也要射箭了!”
“这里是皇宫禁地!?”箫径亭彷佛没有听到那个侍卫首领的话一般,朝怀里的小公主说道。
小公主点了点头,道:“是的!就算是我,其实也是不许进去的!”
箫径亭勒马停住,仰头望着这高高的蓝色围墙。
“妍儿就在这里面了,就在这围墙地另外一边!”箫径亭心中暗暗念道。
“前段时间,侍侯妍儿的几个宫女忽然都死了!”小公主忽然说道:“然后,二哥武模辰就送进来了几个女人侍侯妍儿!”
箫径亭心中顿时一紧,因为听着方剑夕的语气,彷佛妍儿的生死随时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一般,所以在妍儿身边亲近的人中,肯定安插了方剑夕的。
不过,这个人又是武模辰引荐进来了,武模辰和方剑夕又是生死之敌。
“知道侍侯妍儿的人是谁吗?!”箫径亭问道。
“不知道!”小公主道:“不过,好像有一个人姓许,我见过她,长得非常美丽妖娆!”
“许?”箫径亭心中暗道,接着脑中浮起了一个美丽的成熟女人,正是和他几乎有过亲近关系的许嬷嬷,萧莫莫身边的亲近人。
“还有呢?!”箫径亭问道。
“还有一个女人,平时冷冷冰冰的,看起来倒好像她不是来做奴才的,是来做主子的一般!”小公主不屑说道。
箫径亭这下子,还真的很难想出这个女人是谁了。
“赶紧退后!”身后的数千侍卫已经排列得整整齐齐,上千只强弓搭上了利箭,对准了箫径亭的后背。
箫径亭低下头朝小公主道:“那些弓都是加强了的,这么近的距离,或许连我整个身子都穿透的,连你也会被射成刺猬的!”
小公主脸蛋微微一白,接着将娇小的身躯朝箫径亭怀里面缩了缩,细声道:“我不怕!”
“放箭!”随着侍卫首领一声断喝,数千支利箭如同一道充满杀气的乌云一般,带着一阵寒冷朝箫径亭射来。
与此同时,箫径亭手掌对着蓝色围墙中间的门隔空一拍。
“嘎吱!”门分两边。
箫径亭一提缰绳,闪电一般冲进了宫门。
“怦!”接着。宫门闭上!
“怦怦怦!”无数的箭矢插在了门上,而这道门和这道围墙,也将所有的杀气拦在了外面。
里面的情景,和外面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围墙外面,此时正是萧冷阴沉,凄凉孤泣。
围墙里面。温暖如春。一棵棵树木,郁郁葱葱。
小巧流水。亭台阁榭。
在火光下,大大湖面上,水波盈盈,还冒着一股白色地雾气以渺渺升起,便彷佛到了人间险境一般。
这片水,称作湖太小了,但是称作池塘,它又太大了。
为了美丽的情景。暂且称它为湖。
湖的外沿,是一条半圆形的小路环绕。上面一颗颗小石头,每一只看起来都一模一样,脚踩上去,彷佛有着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湖的中间,如同小公主所说。有一个小岛,小岛上建着几幢小宫殿。最后是一幢阁楼。在烟波缥缈中,如梦如幻。就彷佛天上地瑶池仙境一般,看在眼里都不觉得真实。
湖面上,几对鸳鸯还没有去睡觉,正在水面上亲密的偎依戏水。
“呼!”忽然,一道压抑地气息袭来,将里面所有的温馨破坏殆尽,只剩下阴冷,只剩下凌厉。
“先生,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接着,空气中想起了一阵阴恻的声音。
箫径亭彷佛没有听到一般,缓缓从马上下来。
而小公主,依旧骑在白马上。
“我既然来了,没有得到一个清楚的答案,就不会回去!”箫径亭对着空气道。
“没有答案,就算是有,也是悲的!”那阴恻的声音再次想起。
箫径亭不再言语,而是缓缓抽出了腰中的宝剑,缓缓指着前面的湖水,道:“古剑阁地四位前辈,萧某斗胆了!”
“呼!”忽然,从黑暗中瞟来一道美丽的身影,轻轻落在湖面中心的一个小石台上(如同西湖里面三谭印月的那个石亭,中间点着烛火)。
在烛火的印衬下,那个女子便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的美丽。
而这个女子,有着和箫径亭几乎一模一样地面孔。
“俏佳!”箫径亭对着湖心的女子道:“今天的你,是穿得最象女人的你!”
夕俏佳微微一笑道:“很欢喜得到萧兄的赞美!我知道萧兄要来做什么,能不能向你求个人情!现在城外,是方召疾的数十万大军。如此非常时刻,希望萧兄以天下百姓为重,不要再向前行进半步,就此返回!日后,俏佳对萧兄定有一个交代!”
可以看出来,夕俏佳的修为更加高的。因为她看到箫径亭的时侯,绝美的面孔上便是一点点波澜也没有,彷佛是再也不会有任何动静的古井水波一般。
“那,要是我说!”箫径亭道:“我能够使得方召疾这数十万兵马全部退兵,那你又做何决定?”
夕俏佳微笑道:“那肯定是方剑夕出事了!”
接着夕俏佳高深莫测一笑道:“警告萧兄一句,方剑夕这人深不可测。他做出来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假的,他绝对没有那么轻易被打败!或许你看到的事情,只是他的一个圈套,一个天大的阴谋而已!”
“哦!”箫径亭道:“受教了!”
夕俏佳依旧满脸淡淡的微笑,道:“那萧兄做何决定呢?方剑夕,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箫径亭无奈摇了摇头,接着淡淡一笑,竖起长剑。
“看来,萧兄是不准备回头了!”夕俏佳微笑道:“这道湖面是你和妍儿中间的一道屏障,你若想闯过去,付出的代价或许是你的生命!而你就算闯进来了。得到的也会是一个悲剧!萧兄,你还进来吗?!”
箫径亭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长剑轻轻一抖。顿时,剑气在湖面上激起一道涟漪。
“好!”夕俏佳也缓缓从腰中抽出长剑,怦怦直跳:“俏佳在之前的修为,在萧兄之上。但是我知道。萧兄最近修为更上层楼,尽管俏佳自己也有进展。但是丝毫不敢大意!”
“四位师伯!”夕俏佳对着空气中叫了一声。
顿时,四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夕俏佳地身边。
四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而头发和眉毛却是雪白,手中的长剑也是雪白。脚踩在水面上,就彷佛踩在地上一般。虽然飘逸,但也诡异。
箫径亭道:“古剑阁本来是出神仙的地方,为何四位前辈却是一派魔道阴柔的样子!”
阴恻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谁也没有规定。神仙是什么样子地!”
箫径亭听后,不由微微一愕。不是因为这声音响起的时侯,四个人嘴巴没有一个人张开。而是因为这句话本身。
是啊?谁规定神仙一定要是飘逸渺渺地!
接着,四个黑影同时举起手中的长剑,五只长剑如同组成一道彷佛神仙也过去不得的屏障一般。
“箫径亭你记住!”那阴恻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几十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发生了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故事!也是有一个少年英侠。自认为天下无敌,带着一支宝剑,要闯进这里,带走一个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
“记得!”箫径亭耳中,彷佛又响起了毕萧那凄凉阴恻、沉重无比的声音。
“但是,他得到的是侧头彻尾地悲剧,一辈子也不能走出的悲剧!接着,那个悲剧开始蔓延,蔓延到了你的家乡显碧国,蔓延到了突厥,蔓延到了大武,演变成为几十年,几百万几千万人的悲剧!”阴恻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古剑阁作为武林至尊,却不是正义的代表,也不是纯洁的代表!它代表无数百姓地利益,天下为大!所以古剑阁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其中包括,杀了你!”
夕俏佳美眸垂下,望着湖面道:“上次毕萧闯进来后,杀了妍麦,还几乎杀了武帝!为了不使得当年的悲剧重演,四位师叔和我决定。一定要将闯入者,在进入湖面之前,诛杀于剑下,绝不留情!为了天下大事,万请萧兄见谅!”
“况且!无论是妍麦,还是妍儿这样的女子,都是上天派来的仙女!常人能够和他有过一段交集,有过一段故事,已经算是万幸了,已经值得一辈子的回忆了!为何,你还要苦苦追求你曾经得到过的东西!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够捉摸得到的!”那阴恻的声音也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冲过来吧!我的剑在等你,希望等下取了你性命后,勿怪!”
“妍阁”是皇宫中最最美丽的一幢建筑了,同样也是皇宫中最最小巧的一幢建筑了。
在湖面中心小岛的最里面,前面围绕着一排宫殿,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的外面,是湖面,湖面的外面,是一面高大的围墙。
“妍阁”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不过当年是武帝为了珍藏从草原来的女子妍麦而建的。
从这个楼阁的布局中,可以看出武帝对妍麦的占有欲又多大。仿佛那是一颗世界上最最美丽的珍珠一般,要藏在最最安全,就算让别人看去一眼也不可以。
整个楼阁的风格,类似于南方的烟雨小阁,和长安皇宫的巍峨气派有一些不同。不过里面的雕栏玉砌上的花纹,却是草原上的物事,想必是为了让这里地女主人解乡思的。
许嬷嬷手捧着点着的檀香,脚尖轻轻粘地走进了小阁里面。因为这里的女主人每次睡觉之前,都要闻到这种香味。不然会一整夜都睡不着,甚至或者噩梦连连。
而这里的女主人,是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女子。仅仅因为如此,武帝便下令,全国各地进攻最最上等地檀香。而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只是化成了一道迷茫着香味地烟雾。飘进这里女主人的瑶鼻里面,能够安抚她不安的心神。给她带来甜美的香梦。
“许!”在许嬷嬷还没有走进小阁的时侯,从旁边的小道走进来一道人影,轻轻叫住了许嬷嬷。
许嬷嬷看去,来的是一个冷清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在容貌上可以说是极其不出色地,甚至让人看过一眼后,就会忘记她具体的模样。
“主人下令,对妍儿下手!”那女子轻轻走到许嬷嬷身边,用最最细小的声音。接着声音稍稍大了一些,道:“这是太医刚刚熬好的药,左边红色的一壶是给妍儿的,右手蓝色的是给陛下地!千万不要弄错了!”
“是!”许嬷嬷低低应了一声,接着便要接过那两壶药,但是手上还捧着燃烧的檀香。
“檀香我来拿!”那个女子接过了檀香。
许嬷嬷左手捧着红色的药坛子,右手捧着蓝色的药坛子。缓缓走进了楼阁里面。
“现在,箫径亭正在外面!那几个太监和夕俏佳正在拦着她,机会千载难逢!”那个女子走在许嬷嬷后面,道:“妍儿不喜欢我们,就只许你一个人靠近!所以你务必在半盏茶功夫内,让她将药喝下去!”
“是!”许嬷嬷低头应道。
“主人说过了!他派你在萧莫莫身边卧底多年,现在又经过武模辰的推荐让你进了皇宫,这些年算是委屈你了!”那个女子看到许嬷嬷面目阴郁,便微笑道:“只要做好了这次!你身上的毒,就能够彻底解了!或许,我也能够沾到你的福气!”
许嬷嬷淡淡一笑,接着捧着药坛子便走进了“妍阁”里面。
“慢着!”忽然从边上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接着走进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
这个女子面目更加清冷,而且这个女子箫径亭有过几面之缘,正是秀情边上的那个霜儿,也就是那个和秀情有暧昧关系,并且有被虐倾向的霜儿。不过此时,此时她的面孔也原来没有一点点一样,看上去比那个捧着檀香的女子更加容易让人淡忘。
“你怎么进来的?”许嬷嬷惊讶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霜儿冷冷说道:“你在箫径亭和萧莫莫身边呆得太久了,你去送药我不放心!这药我亲自送进去!”
说罢,霜儿接过许嬷嬷手上的两只药坛子,率先朝里面走去,却是丝毫不理会后面的许嬷嬷以及捧着檀香的女子。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楼阁里面传来优雅的琴声。接着便是让人几乎要沉醉的歌声,听得霜儿几乎脚步停了停。
或许这个女人,用声音就可以征服天下所有的男人吧。
“这就是草原上的曲子‘心儿飘’了!”霜儿心中暗道,脚步不由缓了缓,或者这如此美妙的声音,是最后一次响起了,能够多听一会儿,就多听一会儿了。
刚刚一曲唱毕后,霜儿不由怀疑。听了这声音的男人后,会不会就算喝此时外面的湖水,也会醉倒了。或者这歌喉,能够将外面的湖水都酿成美酒,也说不定。
“好!”接着,从里面传来一声虽然有点老迈,但是依旧透着豪迈的声音。
“我的妍儿!”里面那浑厚的男中音继续响起道:“为何今天你又答应唱曲给我听了,平常时侯,我就算怎么央求你,你都不大会唱的!”
“我不知道!”妍儿格格一笑道:“其实我平时也是愿意唱给你听的,只是心情一不好,唱出来的也不好听了!我可不愿意,将不好听地曲子。唱来给你听了!”
“傻宝贝!”那男子声音顿时充满了无尽的疼爱和亲昵,道:“从你嘴里唱出来的声音,都是天籁之音。小东西,你让我该怎么疼你啊!”
“咯咯!”妍儿又是一阵格格娇笑。
“陛下!”霜儿在门外,低低地叫了一声。
“进来!”那个男子叫道。
霜儿顿时轻轻地走了进去,刚刚迈脚进去。便感觉到脚上一软,就彷佛是踩在了白云上一般。
这里的地毯。都是草原上的羊毛一根一根织出来的。
“陛下,还有妍儿娘娘,应该吃药了!”霜儿走进去后,垂着头看着自己地脚尖,凭着感觉走到了塌前,然后跪了下来,便只看到了两只靴子。
一大一小。
大的是黄色地,上面纹着龙。
小的是粉红色的。靴子顶上缀着一对美丽的的珍珠。
接着,那双粉红色的明珠小靴子走了过来,那脚步如同踩在云端的仙女一般,轻飘飘的有着无数地好看。
“我来服侍陛下喝药!”那如同天籁的声音响起。
端过去后,妍儿方才记得问起,道:“这两坛药,哪一份是给我的。哪一份是给陛下的?!”
“娘娘左手的那坛是给陛下的,右手那坛是您自己的!”霜儿脚下微微一颤,跪在地上轻轻说道。
“哦!好地!”妍儿娇声说道:“你出去吧!陛下的药,我来喂就可以了!我的药,我自己喝!”
“是!”霜儿磕了几个头,接着站起身躯,后退着走出了楼阁中两人的视线,到了楼阁外面,才敢站直身子。
而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不敢朝两个人看去一眼。
这是规矩,皇宫的规矩。
“陛下,喝药了!”里面传来药坛磕碰的声音,还有妍儿温柔的哄慰声。
“药苦,我不喝!”只听到里面的那个男人声音带着笑意,道:“除非妍儿”
“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喝药?”妍儿娇声说道。
“萧兄,我最后一次劝你,回去吧!”夕俏佳玉手将长剑举起,手指划过剑刃,道:“或者,算是俏佳央求你了!”
接着,一贯淡然如仙的夕俏佳,面上浮上了一道彷佛人间的神情。
箫径亭望着湖水,缓缓举起的长剑,然后将剑刃浸入湖水中轻轻擦拭了一遍。
顿时,剑刃如同秋水一般。上面的水珠轻轻滑落,那形状,象极了血珠滑落的样子。
望着清澈的湖水,箫径亭手指轻轻一弹剑刃。
“吟!”剑刃一声轻吟,箫径亭抬起头朝夕俏佳问道:“刚才是妍儿在唱歌吗?”
“是!”夕俏佳与四个太监站成一排,道:“萧兄为何这样问?难道,你连她的声音也忘记了吗?”
“是忘记了!”箫径亭轻轻一嘘,眼睛内一颗热泪滚落而下,摔打在透明清冽的剑刃上摔得粉碎,道:“不但声音!就连容貌也忘记了,模模糊糊的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念一个人到了极点,她所有的印象就全部都模糊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为何不干脆忘掉?!”夕俏佳美眸浮上一道怜惜,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他自己,谁也不能真正进入谁的生命!谁和谁也不能真正融合在一起!谁能够真的那么爱谁?谁能够真的那么不能忘却谁?忘却不掉的,却只有自己折损的骄傲,只有自己付出不能收回的耿耿于怀!萧兄,人要学着两两相忘!你,本来应该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看到箫径亭缓缓收回长剑,夕俏佳朝箫径亭微笑道:“萧兄,你现在。是不是准备回去了呢?你是不是决定和俏佳不再剑刃相对呢?是不是决定活着性命,去见你地那些红颜知己呢?”
箫径亭清冷一笑,手中长剑轻轻一抖。
湖面激起一道浪花,扬上天空,最后摔在平静的湖面上率个粉碎,荡起一阵阵涟漪。
“能够葬身在这美丽的湖水下面。也是一种幸福!”箫径亭望着湖水,缓缓举起长剑对准了夕俏佳。道:“或许,永远住在这水底下,比在这个世界上苦受煎熬幸福得多!”
空气中,顿时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凌厉起来。
压抑得,彷佛随时都会裂开,将这湖面美丽的宁静搅乱。
夕俏佳也不再说话,美眸先是怜悯。再是清冷,最后是淡漠。和四个太监,缓缓将长剑指向箫径亭。
“一击既成,不要多战!”阴恻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彷佛将世间任何生命都漠视一般。
“呼!”一道冷风吹过。
湖这边的箫径亭,彷佛随风而起。身躯轻飘飘地飞上空中,掠过平静地湖面。带着手中的长剑,闭着双眼,缓缓地朝夕俏佳刺去。
夕俏佳与四个太监,脚下轻轻一点。
五个人,便彷佛五道影子一般!吹过地风,将湖水的白气吹散。
顿时,湖面如镜,平静得嚇人。
在如静的湖面倒映的影子中,箫径亭是白色的,孤孤单单,轻轻飘飘。
而夕俏佳五人,只有夕俏佳是淡绿色的,不过在五个黑色太监中间,也彷佛成为了黑色。
紧接着,这五道影子散开。变成一道扇子形状,半圆地朝白色的箫径亭飞去。
五支长剑,缓缓指着这个半圆的圆心!也就是,闭着箫径亭地箫径亭。
六道剑影,飞得无比的快,又飞得无比的慢。
转眼之间,就要接触为一点。湖案路上的小公主,此时早已经不省人事。
“你们在打架吗?!”忽然,空气中响起一声娇嫩奶气的声音。
箫径亭身躯一震,不顾面前五支夺命的利剑。睁开眼睛,转过头。
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正站在湖外小道旁边地怦怦直跳下,胖呼呼的小手抓住小树干。
星星一样的眼睛,奶油一样的肌肤。翘翘秀挺的小鼻子,红嘟嘟让人想亲个不停的小嘴。
她的年纪,和她身后的那棵小树一样大小。不知道是一岁多,还是有两岁了。
不过,头发却已经到了背后了,估计从生下来就一直留着。不过,和小树同岁的她,可没有小树长得那么高,就连箫径亭的膝盖都不到。
空气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在打架吗?!”小姑娘看到别人不理她,撅起了小嘴,委屈地蹲了下来,再问了一句等着别人回答。
“哎哟!”忽然,她脚下一滑,向前一趴,便要摔倒在地。
箫径亭心中一酸,不顾面前五支刺来的长剑。在空中猛地一个转身,长剑在水面上轻轻一拍。
身躯如同没有叼住鱼的海鸥一般,转了一个方向,飞快地朝小姑娘飞来。
“嘶!”后背的袍子,被五支长剑撕裂。
小姑娘还小,摔倒在地后,正想着办法想要爬起来。雪白的小手,不由满是污泥。
看到箫径亭走到跟前,小姑娘小嘴轻轻一扁,大眼睛里面蕴满了泪水,眨巴眨巴地望着箫径亭。满是污泥的小手一张,便要让箫径亭抱起。
不料她是用双手撑着地面的,这一张开,白嫩粉嘟嘟的小脸便要朝地面摔去。
箫径亭飞快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小姑娘全身都软绵绵的,箫径亭抱在怀中,便彷佛没有丝毫重量一般。
看着她漂亮到极点的天使面孔。箫径亭心中一酸,眼睛一热,嘴里露出一道微笑道:“宝贝!你叫什么?”
“球球!”小姑娘小嘴一抿,漫不经心回答道,虽然回答箫径亭的话,却是转过身子不知道朝哪个角落看去。
“哦!叫球球!”箫径亭地声音变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道:“球球的名字真好听!”
“球球逃跑了,我找不到!”不料小姑娘下一句话是几乎要哭出来的语气说道。
“球球逃跑了?!”箫径亭柔声道:“那球球是什么呢?它怎么会逃跑呢?那宝贝自己叫什么呢?”
“球球就是球球!”小姑娘貌似没有看到那球球的身影。转过脸蛋朝一脸认真朝箫径亭道:“我用毛巾给球球洗脸,它一叫,把我推摔倒了,然后就逃跑了!我到洞洞去找,都没有找到!”
“那应该怎么办呢?”箫径亭眼睛盯着小女孩漂亮的小面孔,丝毫也舍不得移开。
“不知道!姐姐会骂我地!”小姑娘脸蛋的表情又变得可怜起来,接着记起了双手地污泥,将小手举在箫径亭面前。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箫径亭轻轻抱着她,来到湖边,将她的小手洗得干干净净。
就在给她洗好手的时侯,箫径亭在湖面的倒影上,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躲在旁边的草丛里面,两只狡黠的小眼睛骨碌碌朝箫径亭怀中的小女孩望来。
“宝贝,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帮你将球球找到好吗?”箫径亭望着这张几年后会和妍儿一模一样地小脸蛋。柔声说道。
“姐姐叫妍宝儿!”小姑娘回答道。
“哦!”箫径亭在小姑娘的小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道:“那宝贝叫妍贝儿是吗?”
“是!”小姑娘乖乖答应道:“我和姐姐都是公主!”
“嗖!”箫径亭袖子一卷,那只多在草丛里面的白色小东西顿时被他吸来抱在另外一边的怀中。
一看,却是一只美丽的白狐狸。
小姑娘看到球球就在眼前,反而撅起小嘴,转过小身躯不理那只小白狐狸了。
白狐狸聪明得不得了,伸出小爪子,去捣弄小姑娘的腋下位置。
贝儿简直怕痒到了极点,还没有碰到她就开始笑,等到球球的小爪子碰到她地肋下,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箫径亭虽然知道是两个小东西在玩闹,但是看到贝儿笑成这个样子,不由心疼,一把拧起球球的脖子,然后将它放在肩膀上,让它陪着小姑娘玩耍。
转眼看夕俏佳和四个太监,已经站回到原来的地方。
“萧兄,你的后背在流血,我们刚才五支剑气已经从背后刺入你的筋脉,其中师叔的一剑,刺向你的心脏位置!”夕俏佳看到箫径亭缓缓走来,不由怦怦直跳。
箫径亭这才觉得后背几乎没有了知觉,隐隐有一股阴冷缓缓蔓延开来,缓缓地朝心脏淹没而来。
轻轻咳嗽了一计,箫径亭将妍贝儿轻轻放在前面一些,免得她看到自己后背上的血迹。
在如镜的湖面上看了一眼,见到自己俊美的面孔上,惨白无色。
脚下一点,箫径亭抱着妍贝儿的身躯缓缓朝湖心的小岛飘去。
却是丝毫不理会面前的五支长剑。
“吟!”四个太监长剑一抖,发出一阵阴冷的呻吟。看到箫径亭逼近的身躯,双眼一漠便要朝箫径亭的身躯刺去。
“师叔!”夕俏佳面色微微一变,长剑横来,便要挡住四个太监刺来的剑,然后娇躯一横,便要拦住箫径亭的去路。
“叮!”箫径亭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划着不可捉摸的痕迹,轻轻一划。
“嘶!”只看到一道血光飙起,四个太监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只看到上面一道红光,细得如同头发丝一般的伤口,里面的血液正渐渐蔓延,伤口也飞快地裂开。
“咳!”箫径亭又一阵咳嗽。看到拦在面前的夕俏佳。
长剑对着夕俏佳的长剑猛地一拍,夕俏佳手腕被震得没有了知觉。脚下一点,娇躯便要飞快飘起。
箫径亭用剑背,对准夕俏佳的后腰位置,用力一拍。
“啊!”夕俏佳一声娇呼,小嘴喷出一口鲜血。刚刚腾起地娇躯摔落下来。
扑通一声,掉进湖水中!
箫径亭漠然地看着夕俏佳不可置信地掉进水里。也不去理会,只是淡淡说道:“我是你亲哥哥!”
落身在夕俏佳原来所在的小石亭上,另外四个石亭的四个太监,身躯正缓缓倒下。
箫径亭长剑一伸,正拦住了其中一个不让他摔落水中。
接着,长剑一扬。将那太监的身躯挑起飞向空中,然后剑背对着那太监的脑袋狠狠一拍。
那太监顿时如同稻草一般飞到户外的路上,如同一摊泥一般摔倒在地。头顶雪白地头发。被箫径亭削得干干净净。
对着另外三个太监冷冷一笑,箫径亭脚下一点,身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湖心地小岛飞去。
在空中一个转身,长剑在空气一划。
“啊!”四个太监一声尖叫,后腰鲜血飘起,身躯重重砸落水中。
而夕俏佳的娇躯则彷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挑起。落在其中一只石亭上。
“贝儿,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箫径亭走到那幢美丽的楼阁面前,指着上面对贝儿柔声说道。
接着,脚下一点,身躯便直接飞上了楼阁的第二层。
“啊!”忽然里面一声惨呼,依旧是原先那唱歌时侯无比动听的声音,但是现在却显得凄凉。
箫径亭脚下向前跨出一步,顿时面前的窗户如同粉末般碎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陛下!”只听到一道美丽动人道极点地女子,伏在一个男子的胸前,如同泣血一般的哭泣。
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不能看到的面孔。
但是,就是这如同杨柳一般的背影。让箫径亭脑中本来模糊的印象,顿时变得无比地清晰。
她,就是妍儿。
让他魂牵梦饶,几乎成为梦魇的妍儿。
“陛下,你怎么了?!”妍儿几乎大哭着,道:“你不能死啊!”
“娘娘!”怀中的贝儿看到妈妈哭得这么厉害,害怕得也大声哭出声来。
接着,房间里面也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和箫径亭怀中的贝儿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刚刚正在睡觉,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了,虽然也跟着大哭,但是眼睛依旧是睡眼蒙眬的。
好熟悉的情景!当年毕萧来的时侯,也是有个小女孩刚刚睡醒地跑出来。
而此时踏上,有一个面目依旧英俊的老者,嘴里正狂喷着鲜血。但是一双手还是轻轻抚慰着怀中的妍儿,另外一手无力地举起,朝箫径亭指来。
“我能够让他说话,能够暂时让他活着!”箫径亭对着妍儿一直哭泣的背影道。
“要!你快点,你快点!”妍儿没有转身,只是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箫径亭将大哭的贝儿放在地上,指着同样在哭的妍宝儿道:“乖乖,去姐姐那里!”
妍宝儿虽然仅仅只妹妹大了一会儿,但是看到妹妹哭着摇摇摆摆走来,也摆出姐姐的样子,拉着妹妹手,一边哄着妹妹,一边自己也跟着大哭。
箫径亭走到塌上坐下,没有朝妍儿望去,而是将手掌放在那男子的背后,输送过去一道真气。
那个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张曾经指点江山、威严无比的面孔,此时充满了沧桑和无力。
“萧!”那男子刚刚说话,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妍儿连忙哭着用手巾将他嘴角的鲜血擦拭掉,却是一眼没有朝箫径亭望来。
“你来了?!”那男子努力想要露出一道微笑道:“朕。等,等了你很久了!”
箫径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对不起你!”那男子喘息着道:“我到现在,也不能忘怀你父亲那潇洒的丰姿。说句实在话,当年我作为大国君主见他的时侯,对他是充满妒忌的!现在看到你。真地就彷佛看到了你父亲一般!”
“是毕萧让你来的吗?!”武帝虚弱地问道。
箫径亭点了点头,道:“是的!”
武帝微微一凄凉哭笑道:“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他杀了我心爱的女人。他为什么自己不来?他杀了他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武帝本来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又升起了无比动人地神采,却彷佛是想到了最美妙动人的事情一般。
“妍麦!我马上就要来见你了!哈哈,我比毕萧早死,我就早一步见到你!”武帝忽然哈哈大笑,嘴里便不停喷涌着鲜血道:“妍儿,你虽然爱地是毕萧!但是他亲手杀了你。而我又比他早来陪你!这样,你就会跟在一起的,是吗?”
武帝已经是喃喃自语了,接着又哭泣出声道:“不是的!就算他杀了你,你还是会爱着他!你愿意跟着我来宫里,也只是要找个地方生孩子,生你和毕萧的孩子!你连笑脸都不给我”
“陛下!”看到武帝已经神志不清。妍儿不由又大哭出生。
听到妍儿的哭声后,武帝又清醒了少许。目光望着屋顶,喃喃自语道:“这都是报应!为了得到妍麦,我勾结突厥的大皇子篡位,将毕萧从天堂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让他得到了世界上最惨厉的痛苦。而我始终还得不到妍麦,这都是命!现在,突厥的千军万马正踏过显碧国,勾结国贼灭亡大武地江山,这都是报应!”
箫径亭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已经灭亡的国家。
“算来!最无辜,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武帝朝箫径亭望来,那已经苍老的面孔上充满了歉意道:“当年毕萧杀了妍麦后,和魔门的宗主抱走两个孩子!一个是意帖儿,一个便是唐绰兮!而妍儿,就是你师傅吴梦玉和意帖儿的女儿!当年你师傅北上突厥挑战毕萧的时侯,中了毕萧地计策。不但成为灭亡显碧国的工具,还亲手杀死了她的妻子,受不了折磨和打击,最后变得疯癫!而你,又成为毕萧的下一个工具,他将妍儿送到了你的身边!将你也拖进这噩梦一般的悲剧!要让你成为灭亡突突厥和大武的工具!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连一点点复仇复国的意志都没有!”
接着,武帝眼睛忽然猛地一睁,彷佛用尽最后所有的精力朝箫径亭望来,道:“我有几件事情告诉你!你注意听着,不要打岔!”
“第一:你千万要保护妍儿的安全!第二:将我软禁在长安不得出去半步,是方召疾和我那个笨蛋大儿子!而将我软禁在宫中,软禁在这岛上的,却是我那个精明冷漠的二儿子武模辰!”武帝脸上浮上一道冷笑道:“而外面那四个服侍我从小到大的四个太监,还有古剑阁的几个仙子!都已经成为我那二儿子能够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都已经决定扶持他,所以守在这岛外将我围困在这里面!”
“第三!”武帝忽然紧紧抓住箫径亭的手道:“是妍儿的事情!当年妍儿被毕萧逼着离开你,到宫中用美人计离间我和太子的关系!妍儿不从,但是又不敢完全违抗师傅的命令,就拿着宝剑偷偷潜入皇宫刺杀我!但是我身边始终有四大古剑阁的高手,一战下!妍儿被一掌击在后脑,本来已经奄奄一息,太医都说没有希望活下去了。而且当时,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或许是为了孩子,她后来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但是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而且脑子也大大受损,只相当于一个孩子!”
“陛下,你在说我吗?!”妍儿此时方才抬起头,暂时停止哭泣。朝武帝问道。
“宝贝,现在不用叫陛下了,旁边没有监视我们的人了!”武帝脸上充满了慈爱,道:“按照道理,你是应该叫我爷爷的!但是我的小女儿比你都还小,所以你喜欢叫爷爷就叫爷爷。你喜欢叫伯伯就叫伯伯了!”
妍儿脸蛋红了红,始终叫不出口。
武帝手掌爱怜地抚摸着妍儿的头发。朝箫径亭痴痴道:“她,几乎和妍麦长得一模一样!这两三年来,我将她当作女儿看待!但是为了保护她地安全,免得古剑阁的人对她下了杀手,我就给了她贵妃的名分,而且还经常来这个楼阁!但是我心中,没有一刻没有在盼望着,你能够进来皇宫。将她带走,因为,因为我,出不去!”
说道出不去的时侯,这张曾经号令天下的面孔,变得老泪纵横,凄凉无比。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不太重要。但是想请你帮忙,你答应吗?”武帝目光流露出一道虚弱的要求,显得那么无力。
箫径亭点了点头。
武帝哆嗦着双手要摸上衣衫地领子,但是怎么也伸不上去。
妍儿见之,赶紧将小手放在他的领子上。
“宝贝,你将领子撕开!”武帝虚弱道。
妍儿小手一阵用力,撕开了领子,露出了里面一张黄绸。妍儿将那黄绸取了出来。
武帝朝妍儿微微一笑道:“现在,将这黄绸递给你地夫君!”
妍儿彷佛懂夫君这个意思,首次抬头朝箫径亭望来,却彷佛初恋的小女孩一般,脸蛋红了红,垂下蛾首,将手中的黄绸递了过去。
箫径亭内心涌起无尽的感味,接过黄绸。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传位给三字武莫瑜!
“喝!”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喝,却是千军万马一起叫出声的。
“我的二儿子带兵来了!”武帝凄凉笑道,接着朝箫径亭道:“萧,留他一条性命!”
“我会的!”箫径亭点了点头。
“宝贝儿!”武帝地声音忽然变得更加亲昵宠溺起来,目光望向旁边的地上,妍宝儿妍贝儿两个小姑娘正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到武帝叫她们,妍宝儿拉着妹妹的手站起身子,摇摇摆摆朝武帝跑来。
武帝伸出手,摆出要接住扑来的两个小姐妹。
“呃!”没有等到两姐妹跑到,武帝勉力伸出的手垂下,已经死去。
这位叱咤天下半生的皇帝,这位大武在位最长的皇帝。这个功过难誉地皇帝,撒手人间。
虽然留着遗憾,但是更多的是幸福!至少他死去的时侯,眼睛是闭着的,脸色是安详的。
妍儿趴在武帝的胸前,顿时哭得几乎要断气过去。
“我数到十,若是人还没有出来,就要放火烧了这里的楼阁了!”外面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是搭桥划船的声音,想必武模辰带来的军队,已经到了湖边了。
“出来!”轻轻抚摸着妍儿的粉背,箫径亭对着外面一声清喝。
霜儿和许嬷嬷从门后闪身出来,垂首走进了楼阁。而另外一个女子,则转身飞快地逃跑出去。
许嬷嬷走到箫径亭面前,美眸朝箫径亭望来,道:“奴婢告诉公子,奴婢的闺名叫作许续,从小被方召疾收养!奴婢对不起萧阁主,奴婢对不起公子!”
说罢,许嬷嬷脸蛋一青,一口鲜血从嘴里冒出,娇躯歪歪斜倒。
“公子小心武模辰,是他让我毒死武帝和妍儿!”许续的娇躯在地上抽搐,断断续续道:“但但是,我,我没有准备毒死妍!”
还没有说完,许嬷嬷便怦怦直跳。
霜儿在边上冷冷一笑,道:“少主人让我毒死妍儿。没有让我毒死武帝!但是,我将毒药换了!”
“我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要你好好待我家小姐,虽然她对不起你!”说罢,霜儿脖子一样,嘴里喷出一道血箭。仰倒死去。
这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死得清冷干脆。
“五、四、”外面数数的,已经渐渐逼近。
箫径亭一手抱着妍儿,另外一手抱着已经被箫径亭点住睡穴的妍宝儿、妍贝儿两个小姐妹,缓缓走出了楼阁。
眼前,数万重甲兵,层层叠叠,将整个湖心岛围得严严实实。
中间有个带着金冠,穿着黄袍的男子。
他脸上充满了威严。充满了阴沉,从满了让人怦怦直跳的帝王之气。
他此时已经留了胡子,使得本来年轻地他,彷佛一个中年人一般。
“箫径亭!”武模辰在马上一声大喝,用马鞭指着箫径亭道:“我的父皇呢!”
箫径亭望了望身后,道:“死了!”
“父皇!”武模辰如同杜鹃泣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一声凄呼,从马背上摔落。
旁边将领连忙将他扶起,武模辰泣不成声,捶胸顿足。
数万大军,齐齐跪倒在地。
忽然,武模辰挣脱众将猛地站起,双眼猛地朝箫径亭射来,却是有着无尽的敌意和恶毒。
敌意是真的,恶毒也是真的。不但这些,还有一股妒忌,一股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怨恨。
这些,在武模辰第一次见到箫径亭就有了,不过帝王学教他要忍耐,要藏住。
而此时,终于可以丝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
“箫径亭!”武模辰一声厉喝,道:“虽然,你是我挚友!虽然你和我大武有亡国之恨,但是你地弑君之罪”
“报”没有等到武模辰说完,外面的传令一声声传了进来。
接着,一个骑兵飞快骑进了园子。
在皇宫中骑马,那肯定是有十万分紧急地事情了。
从马背上滚落,那传令兵道:“殿下,大喜!大喜!方召疾退兵了,方召疾的数十万大军,退兵了!”
“哈哈!哈哈!”武模辰仰天一阵狂笑,道:“苍天佑我,苍天佑我武模辰必成大业啊!再过一段日子,勤王大军就要来啦!哈哈!”
几个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齐齐跪倒在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听到手下将领叫的竟然是陛下,武模辰脸上一阵抽搐,涌上一阵狂喜,接着马上被另外一道用力的严肃掩盖。
“胡闹,先皇尚未就寝,我如何能够称帝!”
“如此非常时刻,陛下当马上称帝,以震士气,陛下若不答应登基,臣等就死跪不起!”
“先帝,是你在上天保佑朕吗?!”武模辰跪地,道:“是您在上天之灵,让方召疾退兵了吗?!”
“您放心,杀害您的凶手,我绝对会将他凌迟处死的!”武模辰站起身躯,抽出宝剑指向箫径亭,道:“箫径亭,瞑目吧”
说罢,武模辰双手举起。数千弓箭手弯弓搭箭,箭头上点着火药。
箫径亭一手抱着妍儿,一手抱着两个小姐妹。对眼前的情景,就彷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淡淡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报!”没有等到武模辰说完,外面又一阵阵传令声传来。
接着,一个骑兵又飞快驰进园子,在武模辰面前滚落马背。
“启禀殿下!”那传令兵跪下道。
“啪!”旁边一支马鞭甩来,喝道:“是陛下,不是殿下!”
“陛下!”那个传令兵马上改口,但是嘴角却是忍不住一阵嘲讽地苦笑,只是非常的隐秘而已。
“突厥三十万骑兵长驱直入,已经到达长安城北边三十里!”传令兵大声喝道:“他们口中大喝,要踏平长安城,烧掉皇宫中的每一砖,每一瓦!”
“够了!”武模辰一声大喝,面上肌肉终于扭曲起来,口里念道:“狗屁的苍天,狗屁的先帝!”
那传令兵却是一派视死如归的样子,道:“另外,突厥大军传来一封书信!是武神毕萧写给箫径亭的,让陛下转交!”
“烧了!”武模辰一声大喝。
“是!”旁边一个将领拿过火把,便要将书信烧掉。
“慢着!”武模辰忽然手一举,仰头朝天长长叹息一口,道:“把书信射给他!”
“嗖!”箫径亭一把抓住射来地信!
上面的字体,无比的苍劲,无比的内蕴。
“箫径亭,明天长安城北城门广场!我们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若赢,突厥三十万大军退兵,你是天下第一!你若死,长安齑粉,你的女人受辱,天下百姓生灵涂炭!”
“箫径亭,信看完了吗?”武模辰朝箫径亭大喝一声,道:“你勾结突厥人想要灭我大武王朝!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毕萧又如何?他也救不了你!”
说罢,武模辰大手一摆,喝道:“搭箭!射死他!”
顿时,万支弓弩展开,箭矢盯着它的目标,发出阴冷的光芒!
武模辰大手一放!
“嗖!”无数箭雨一团黑影,隔着美丽的湖面,带起一阵阵波澜,朝箫径亭拢罩而去。
“呼!”接着,无数箭矢同时亮起!照得水面一阵反光,照亮妍儿安详甜蜜的脸蛋,照亮两个小宝贝熟睡的面孔。
后记
武莫辰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因为心中对箫径亭的妒忌和怨恨,所以下令数千支弓弩同时朝箫径亭射箭,并且射的是沾了毒的火箭!
眼看着,这些箭就要射中箫径亭以及妍儿的身躯,还有两个漂亮可爱的孩子!
“啪!”老者将醒子往桌子上一拍,客栈中的吃客顿时身躯一震,然后伸长了脖子盯着这个说书的老者,巴巴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料老者不慌不忙,轻轻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咳了咳喉咙。
众人面上一喜,以为老者就要开说了。
不料,老者又用筷子夹起了几颗花生米,慢吞吞地嚼着。
边人再也忍受不住,朝老者道:“老爷子,您先别急着吃啊!等着您说完我,我请您吃店里最好的老酒可好!你接着往下说啊!”
老者呵呵一笑,接着用酒水漱了漱口,醒子一拍,彷佛又要接着说了。
“噗!”不料老者嘴里喷出一道酒雾,一股子酒气顿时迷茫了整个客栈。
“噗!只看到箫径亭手掌在湖面上一拍,顿时面前的湖水猛地汹涌而起,化成无数细细的水滴,将火箭上的毒火全部浇灭。那一颗颗水滴,将所有的箭都击断掉在湖面上!顿时整个湖面只看到白茫茫的水雾,哪里看得到箫径亭的身影!等到水汽全部落下之时,箫径亭已经不见了,而同时不见的,还有刚刚被手下推举为大武王朝新帝的武莫辰!”
客栈中人不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暗道:“在千军万马中,将敌人的主子带走了。而且还没有人发现,这需要多大能耐!千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也比不上他厉害了!”
客栈中人安静地神往了好一会儿,接着有人接着问道:“老爷子,那然后呢?!”
“然后?”老者微微一笑道:“谁也不知道箫径亭将武莫辰带到了哪里?反正第二天宫中所有的大臣接到地武帝的遗诏。由三皇子武莫瑜即位!此时城外几十万突厥大军将长安围得水泄不通,正隆皇帝就这么草草即位了!谁也不知道武莫辰怎么了。不过后来在武帝的皇陵上,多了一个残废的守墓者!”
接着,老者又卖起了关子,又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拖着长音道:“第二天早上,长安城外三十万突厥大军齐声大喝,嚇得长安城内小儿不敢啼哭,牲畜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彷佛转眼之间。长安城便誉齑粉!此时”
老者的声音顿时变得激亢昂扬起来,一拍醒子,又要喝酒吊别人的胃口。
不料旁边一道声音接了过去,道:“就在突厥大军击鼓要攻城地时侯,箫径亭只身一人,白衣如雪,长剑如冰。来到突厥大军阵中。手中拿着毕萧的亲笔书信,要用比武来决定长安城命运!若箫径亭赢,则突厥退兵!若箫径亭输,则长安城毁,大武涂炭,箫径亭死!”
老者朝插话地人看去,却也是一个老者。不过这个老者穿着青色的衣衫,自己穿着白色的衣衫。
而那个青色衣衫的老头,说书的家伙可比自己职业得多,派头也怦怦直跳,却是一个职业说书的。
青衫老者接着说道:“而后,三十万突厥大军骑马画圈,在长安城北围成一个比武擂台!在千军万马的注视中,箫径亭成为天下间第一个真正和毕萧比武之人!当年吴梦玉北上突厥挑战毕萧,非但没有能够和毕萧真正动手,反而中了他的圈套,灭了整个显碧国,杀了自己心爱地女子!所以,箫径亭才是天下间真正唯一挑战武神毕萧的人!”
“当年!天上乌云滚滚,本是白天,却如同黑夜一般!长安城内,就连狗也不敢叫唤!比武场内,毕萧身后,三十万大军齐声大喝助威,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武神不可战胜!而箫径亭身后,空无一人!毕萧刚刚拔剑,天上响雷霹雳,当时正是冬日,竟然响起大雷!突厥大军认为武神竟然能够惊得天神发威,彷佛也要下凡来与武神一决高下!而箫径亭出剑,则了然无声!武神毕萧那一剑,夹着天地之威,快如闪电,夹着狂风尘爆,翻天覆地朝箫径亭压去!顿时天地无色,三十万突厥大军只看到一条巨龙将箫径亭吞噬,然后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没有半点声息!等到尘土渐渐落下,箫径亭站着一动不动,手中的剑还有一半在剑鞘中。毕萧仰天长笑三声,抗起宝剑转身朝突厥大军走去!顿时,三十万大军欢声雷同,整个天下再也没有一人,能够与他们的武神匹敌!三十万大军接着擂鼓,长安城头,新皇武莫瑜听到突厥军中欢呼,顿时跪在城头,身后数十万长安百姓齐齐跪倒,泣不成声!城头将士,全无斗志!只等着突厥大军冲进,将自己连同长安城的荣耀一起毁灭,从此蹂躏于异族的铁蹄之下!”
“不料!”白衣老者看到那个青衣职业说书者停顿了一下,连忙接着说道:“不料,走向军阵地毕萧,却是忽然一阵踉跄,跪倒地上!接着全身上下裂开无数伤口,所有的鲜血迸射而出,就此死去!而白衣如雪的箫径亭,缓缓将那刚刚插进一般的剑刃全部插进剑鞘中!稍稍犹豫后,又全部抽了出来!轻轻一抖,那宝剑顿时化成无数碎片!然后脚下一点,朝东边的山头飞驰而起,因为那里他的妻子和女儿,还有一匹雪白的骏马,正在那里等他!谁知他刚刚跃出十步,突厥军中一阵大嚎,突厥可汗跋玉从马背摔下,七窍流血,原来早已经身中剧毒!从此,三十万大军飞速退回草原!而在跋玉死去的同时,方召疾大军中也挂出白旗。主将方召疾身毙!方家大军退兵!再过三日,方家派来使者,便是愿意用户武莫瑜为大武新帝,并且交出所有兵权!又过三十日,突厥新可汗跋剑派来使者,恭贺新帝武莫瑜登基。愿意同大武签订友好盟约,世世代代为友好邦邻!”
青衫老头看到最最精彩的部分竟然让白衣老头说了去。便再也不顾不上歇息了,拣到了一个空隙,道:“新帝武莫辰为感激箫径亭功德,和突厥可汗昭告天下。归还原来显碧所有国土,恢复显碧国号,并且在原来的国土上向外八百里,全部划入显碧国。永世和显碧国交好,若显碧国遭到攻击。两国有义务无偿出兵救援!另外两国君主联合赐封箫径亭为武神!而且是历史唯一的武神,以后再也没有武神这一称号!”
“不料,箫径亭却是拒绝了这一提议!另外拒绝登基即位为显碧国皇帝,却是将苏莞芷推举为显碧国新帝,帝号为明昭皇帝!明昭皇帝,也成为显碧国唯一的一代女皇!不料明昭皇帝在太子刚刚十岁之时,便下昭退位。十岁的太子爷登基为帝,也就是今天地武德皇帝!”趁着青衣老者喘息的机会,白衣老者又抢过去说了,但是说完这些后,他却停住不说了。
青衫老者接着说道:“众位可知道,箫径亭为何拒绝武神这一称号吗?”
客栈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听到青衫老者问话,不由摇了摇头。
青衫老者看了一眼白衣老者,示意让他说。不料白衣老者刚才抢着说,说得不亦乐乎。但是现在,却装起了糊涂来。
青衫老者只有继续说道:“因为,箫径亭打败的不是毕萧!而是方剑夕!”
客栈中顿时爆炸起来,因为方剑夕在箫径亭和毕萧比武的前两天,就已经被箫径亭杀死了啊,当场有几万双眼睛看到了。
青衫老者微微笑道:“那是方剑夕假装的!因为他刚刚练了一种武功,可以吸取别人的内力。但是需要在别人主动给他输送内力地时侯,才可以吸取别人的内力!所以,他假装给箫径亭刺中心脏位置,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回家之后,方召疾发现他还有一口真气!便找来方剑夕地几个天剑谷师傅,还有他真正的师傅武神毕萧,加上众多魔门高手。用真气给方剑夕疗伤,想要救回他一条性命!不料,如此正是中了方剑夕奸计!他吸取了在场众多高手的内力,而给他输送内力的方召疾等人,全部变成了废人!方剑夕利用毕萧从兰芥子那里得来的易容术打扮成为毕萧的模样潜入突厥军中,并且给突厥可汗跋玉下了慢性毒药!第二日,只要他打败箫径亭,而与此同时跋玉毒发身亡!整个突厥大军,就可落入他的掌中!然后攻下长安城,最后他提着他的百万大军席卷天下,大武、突厥、还有室韦,整个天下都在他地掌下!他就成为了整个天下天下的主人,整个计划几乎无懈可击,但是偏偏他就算吸取了众多高手的内力,还是败在了箫径亭的剑下!甚至,所有人连箫径亭怎么出剑都没有看清楚!”
此时,客栈中众多食客不由想起了以前那个神一般的毕萧。不由问道:“方剑夕是死掉了,那毕萧呢?”
“走咯!再晚,几个小丫头该骂人了!”白衣老者喝了一口酒后,转身便离开,朝客栈的楼梯走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嚼着,便淹没在大街的人群中。
说书地青衣老者,目光盯着白衣老者在人群中忽隐忽现。面容陷入了沉思和迷惘中,接着微微一笑,嘴角抿的尽是恩仇笑意。
白衣老者穿过了街道,走过了闹市,沿着田埂,迈着山路。
来到了一座吊桥面前,这个吊桥摇摇晃晃,这个吊桥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幸福,统统在这个吊桥上摇晃过。
“陛下!”忽然,耳边传来女孩娇嫩无比的声音。
“陛下,奴婢侍侯得您舒服不舒服啊?!”这个女孩的声音,虽然娇嫩甜美。软软糯糯。
“舒服!舒服!”接着,传来一个男孩地声音。
白衣老者微微一愕。原来声音却是从桥下传来的。
微微一阵无奈摇头。
“舒服啊?!”女孩的声音继续响起,轻轻叹息一口道:“既然舒服,那为什么陛下还这么哭丧着脸呢?!”
“姐姐,你饶了我吧!今天再不上朝,老师要骂的!”那男孩几乎要哭出声音来,听那感觉彷佛无比的难受,但是又不敢发怒。
“格格!”旁边响起另外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道:“老师怕什么!过几天姐姐帮你出头!”
“苏娘会骂地!”旁边响起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
“辛娘那么老实。生地女儿也这么老实!”又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响起,道:“苏娘最听爹爹的话,而爹爹最疼的就是大姐和二姐了,让大姐和二姐一说,苏娘怎么还会骂我们!”
“但是爹爹对宴老师也很尊重的,宴老师要是想教训我们的陛下,爹爹也不会管的!”也记不清楚是第几个丫头说话了。这个女孩秀气中带着调皮,道:“其实我告诉你们,讨好爹爹和娘们是没有多大好处的!我们应该集中将马屁拍在唐姨奶身上!你没有看到,爹爹其实很怕唐姨奶吗?只要姨奶眼睛一瞪,他就不敢说话了!”
“笨!你这丫头和你娘任娘一样,看起来好像聪明,其实笨得很!”一个稚嫩地声音响起,这个女孩大约还只是十三四岁左右,不过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是一个小恶魔精灵一样的人物。
接着,她的声音变得神秘兮兮道:“我们对唐姨奶奶马上就要改口啦!”
“那叫什么?!”又一个胆怯的小丫头说话了,不过她显然更加小。
“荷儿真笨!”那个精灵的小丫头撇嘴道。
那个大姐显然护着那个叫荷儿的小女孩,朝精灵小女孩喝道:“梦儿,你再说荷儿妹妹!我就告诉你娘了啊,你娘最护着映荷小娘了!”
梦儿不岔地娇哼一声,接着又兴致灼灼道:“很快,我们就该管唐姨奶叫娘了!因为,前段时间我看到我们爹爹调戏她来着!”
桥上地白衣老者顿时哭笑不得起来,这么小的女孩,竟然这么编排自己的爹爹来。
“真的啊!”那个声音显得安静但是又透着调皮的女孩惋惜道:“那以后,她也跟我们那些娘一样,还是要听爹爹的话!我们拍她马屁,不是没有用了!”
“我觉得,其实两个爷爷马屁最好拍了!”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这个小女孩显然比那个荷儿更加胆小,甚至是一点点自卑的感觉。
“情儿乱讲!”一个泼辣骄傲的声音响起,道:“姓吴的爷爷一天到晚只知道画画写字,我看到就头痛!姓陆的爷爷,一天到晚,只知道陪着那个傻傻的奶奶!一点都不理我们的!”
“玉儿,不许你这么说我姥姥!她再怎么傻,也是絮儿的亲姥姥!”这个小丫头,牙尖厉害显然和那个骄傲泼辣的玉儿有一拼。
“你们都说错了!”一个女孩显得神秘兮兮起来,道:“我们最大的一个靠山就要来了!只要他疼了我们,我们就算惹了再大的祸事,就算得罪了所有的娘,得罪了爹爹都没有关系!”
玉儿咂了咂小嘴道:“井儿又在那里搞得神秘兮兮了,我们都将山谷里面的人都说完了,还会有谁!”
“还有的!”一声细细的声音响起,道:“盈儿听娘说,最大的一个爷爷,就要从草原来了!”
“是跋剑吗?!”一个小女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声音就已经充满了雌性,不过听说话声,却是显得豪放不羁得很,道:“他虽然是可汗!但是我们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上次武莫瑜来的时侯。跟我猜拳输了,我还敲他脑袋来着!”
“莫姐姐你应该叫武莫瑜做正隆皇帝的!”这个说话的小女孩,说话声音也非常好听,听到她格格一笑道:“依依知道武莫瑜皇帝是来干吗的?他表面上是来看爹爹,其实是来看夕姑姑的!”
“且!”所有的女孩顿时不屑,道:“谁都知道啦!”
大姐看到大家越扯越远。不由朝纠正回来道:“盈儿,你接着说!我们那个最大地靠山是谁?然后大家商量好。怎么拍他的马屁!而且他的武功肯定很高,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身上的武功全都骗到手,将他所有的潜能都榨得干干净净,免得白白拍了一顿马屁!”
另外一个声音和大姐一模一样,不过却显得温柔了许多,只听到她格格一笑道:“姐姐,你一点都不像娘诶!”
“贝儿。别打岔!让盈儿说!”大姐打断那个女孩。
盈儿朝大姐道:“那个人就是大姐和二姐的娘地娘的爹爹啦!”
“我听不懂诶!”另外一个最小地声音响起,听她的声音还不到五六岁。
“小屏儿真笨!”梦儿道:“盈儿说的那个人,就是毕萧啦!”
“哎呀!”看到这些女孩话题越扯越远,那个男孩终于忍受不住,大叫一声道:“我坚持不住啦!”
桥上的白衣老者听到后,连忙翻身跃下去!
在吊桥底边的情景,让他顿时更加郁闷无语。
大大小小十几个漂亮得跟天使一样的小女孩。一个个小娇躯仿佛粘在吊桥的背面一般,一个个姿态万千地商量着事情。
而她们的中间!一个俊美地小男孩,身上穿着黄袍,头上带着金冠。但是却是哭丧着脸,只见他裤子腿的下面,挂着一块石头。那石头随时会将他裤子扯掉,所以小男孩必须用一支手紧紧抓住裤子!而另外一只手,必须仅仅抓住绑在桥上的绳子,不然就会掉到下面几十丈的河里面去。
偏偏,他抓住绳子的哪知手,袖子被高高卷起来,衣衫也被解开!露出了胳肢窝,而他的那些个姐妹,个个手上都拿着一支羽毛,只要兴致来了,就去挠他的胳肢窝。
看到白衣老者忽然出现在眼前,那十几个小女孩先是一惊!接着如同一群小鸟一般,玉手一弹,小足一点,纷纷飞走,一会儿功夫就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倒霉地小男孩,可怜兮兮地望着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怜爱地保护那个小男孩,将他穿好了衣衫。手掌轻轻在桥底背面一按,身躯飞上了吊桥的桥面。
“喝!”不料,刚刚上了桥面。便听到十几个小女孩同时一声娇喝,一颗颗宝石一般的眼珠盯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手中的小兵器对着白衣老者,一派要江湖械斗的样子。
“你是谁?放开我弟弟!”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美丽得跟天仙一样的女孩将长剑举起,朝白衣老者道:“看你年纪这么大了!我们姐妹也不占你便宜,就让你三招!”
十几个人打别人一个,让了别人三招,还说是让人占了便宜。
白衣老者影子一闪,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孩一声惊呼。
等到白衣老者站回原处的时侯,女孩手中的剑已经到了他手上了,而且自己的脸蛋还被他轻轻掐了一把。
“姐妹们听着,将他给我绑了,我要削光他所有的胡子!”大姐顿时气愤,下令道。
另外一个同样美丽如仙,但是眼珠子却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孩走了上来,朝大姐道:“宝儿姐姐,我们最好先问清楚他是谁!再动手也不迟!”
宝儿听了后,点了点头,朝白衣老者道:“你!报上姓名来!”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道:“我就是你们那个最大的靠山,毕萧!”
众女孩惊诧,接着惊呼一声,如同小鸟一般,飞快得跑得干干净净。
而毕萧手牵的那个小男孩,听到毕萧的名字后,眼睛中尽是仰慕。
毕萧在小男孩面前蹲下身子,慈祥问道:“陛下,你可是我们显碧国的武德皇帝诶,怎么会给你的那些姐姐妹妹欺负呢?”
小男孩无奈道:“因为我要当皇帝,所以武功耽搁下来了!那些妹妹连最小的妹妹屏儿都比我厉害!我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所以他们就只欺负我一个人了!”
“哎哟!”毕萧顿时将小男孩抱进怀中,道:“我可怜的宝贝小陛下哦!以后,太爷爷教你武功,好不好?!”
“弟弟!我爹爹也要来和我们一起住了!”白衣姐姐躺在箫径亭的怀中,仰起头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当日是怎么打败方剑夕的呀?!”
箫径亭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打败他啊!”
“啊?!”白衣姐姐惊讶道:“怎么会?那方剑夕明明全身爆裂而死啊!”
箫径亭叹息一声道:“当日我的剑刚刚拔出一半,而方剑夕的剑还没有刺到我,就停在那里了!我的剑,也索性没有拔出来,就站在那里不动!再然后,他就全身崩裂而死了!”
“那,是谁杀了方剑夕呢?”白衣姐姐问道。
“他今天,就会来了!”箫径亭微笑道。
白衣姐姐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和他,到底谁更厉害!”
箫径亭嘴角抿起一道神秘的微笑,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全书完)